“但这回,根本不关姓高的事!”
赵立本狠狠啐了一口。
京察出事,除了补亏空以外,还要拉个人背黑锅。
这时,不知是谁把赵立本和高拱的恩怨捅了出来。
那帮人便想了这么个阴损的招数,把他羁押在都察院,来赵家勒索骗钱。
赵守正却感到庆幸,拍着大哥的肩膀道:“要不是我儿力劝,我俩现在还背着五万两的巨债呢。”
“哦?乖孙,你大字都不识几个,居然有这等见识?”赵立本闻言,吃惊的看向赵昊。
“人总得长大嘛……”赵昊心说来了!
这些天,他一直在打着腹稿,好在引人生疑的时候糊弄过去。
赵立本不愧人老成精,显然不是可以轻易蒙混过关的。
他把心提到嗓子眼,准备应付赵立本的盘问。
谁知赵立本却毫不在意,反而欣慰的拢须道:“往后咱们家,怕是就要靠你小子了。”
见如此轻易就过关,赵昊庆幸之余,未免有种一拳打空的失落感。
眼下,赵立本是被放了,但三天之内必须离开南京。
守业守正兄弟俩,也要决定是走是留。
朝廷没罢赵守业的官,他肯定是要留下的。
而赵昊父子俩,一个是屡试不第的酸秀才,一个是大字不识的小纨绔。
留在南京与否,前途看起来都是一片黑暗。
赵守正拍了拍赵昊的膀子,小声安慰道:“儿子放心,咱们还有后手呢。”
“什么后手?”
赵昊眼前一亮,听这意思,似乎天不绝人啊!
“你忘了?去岁,你爷爷帮你订了门亲事,你那未来岳丈乃苏州富商,家资不下百万!”
赵昊不由倒吸口冷气。
没想到自己岳父居然如此生猛,这至少是后世的亿万富翁的水平啊!
“可是我们家遭了难,人家还能认这门亲么?”
“当然得认了!红纸黑字订好的婚约,还能悔婚不成?”
“万一呢?”
“万一也不怕!”却听赵守正矜持的一笑,颇有些神秘道:“告诉你个秘密吧。你爷爷也给为父我定了门亲事!”
说着他双手一拱拳,与有荣焉道:“我那未来岳丈,正是堂堂南京国子监祭酒,断不会无耻悔婚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砰砰的敲门声。
赵守正忙去开门,定睛一看,不由大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居然是岳丈和亲家来了,果然患难见真情!”
二人忙把岳丈迎进门,刚坐下,周祭酒立马就掏出个信封来,递到赵立本面前。
“老大人马上就要回乡了,略表心意。”
刘员外也掏出个一模一样的信封来,递到他面前。
赵立本挑开封口,先是看到一张五百两的会票,接着手指一捻,便抽出一张红纸来,上头写着赵守正的年庚!
“这是几个意思?”赵立本冷笑一声,赵家四人也全都呆在那里。
那庚帖是定亲时,赵家交给周家的信物。
刘员外干咳一声,闷声道:“离京路途崎岖,小女体弱多病,难以跟随……”
却听赵守正忽然说道:“实在不行,去你们老家成亲也没问题!”
“呃……”
刘员外瞠目结舌坐在那里。
赵昊险些背过气去,那不成赘婿了吗?
香蕉你个芭拉,还要不要点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