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七不敢在房顶呆的太久,毕竟这里是王宫,虽然自己身份不高,但是被别人撞见自己这般没气质地走在房顶上也许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秦浅七回到寝宫后发现陌阡还守在药罐子前,不时地扇着炉火。
她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要逃走的想法告诉陌阡,免得到时候她没有心理准备又会手忙脚乱地了。
“陌阡,我有事跟你说。”秦浅七依旧平静的语气,先坐在了桌前到了一杯茶水。
“嗯,您说吧,陌阡听着。”
“我要逃出去!”秦浅七刚说完“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平静地看着地上惊骇的人。
陌阡张嘴作惊骇状,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姐您不要说这种话,如果被王知道了您会死的!”
秦浅七扶正了她的肩,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我想和你一起安安静静的生活。”
“小姐!”陌阡觉得委屈,忍不住哭了出来,“之前王有下旨说,若有妃嫔,宫女或者太监想私逃出宫被巡视的侍卫看见了,无论是谁都先斩后奏,奴婢不愿看到您冒这个险啊!”
秦浅七一怔,为自己的欠考虑觉得抱歉,她抓起陌阡的手说:“对不起,我想的太简单了。”
“所以您不要再想着逃了好么?如果王真的对您不闻不问,那就我们一起平静地在这玉莺宫生活下去好吗?”
“好了!”秦浅七捂了她的口,“知道我有分寸就好!”
她哀怨地看着自家小姐,无奈地点了点头。
秦浅七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容,陌阡看着这样的小姐硬生生痴了,恍惚间觉得小姐似乎那里变了。
静养了几日,秦浅七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每晚秦浅七都会悄悄离开玉莺宫去外面打探路况,而每一次当她踏出玉莺宫,那对蓝色的眸子必定会注视着她。
“晧霖,你觉得那女人想要干什么?”祁钰轻笑着,蓝色的瞳孔比天边的明月还要耀眼。
“莺妃想逃。”晧霖回答的果断,他是祁钰的暗卫,从小便伴于祁钰左右。
“那你觉得孤王要怎么做?”祁钰问着却未回头,眸依旧紧盯着那抹轻盈的身影,脸上笑意更甚。
“属下不敢揣摩圣心,”晧霖觉得王是故意的,“但属下知道王似乎不想立刻处理掉莺妃娘娘。”
“这倒是真的。”祁钰漂亮的眸子暗了暗,斜望向晧霖,“毕竟那女人伤了孤王,孤王怎么可以让她这么容易死掉?”
有仇必报是他的宗旨,冷酷无情是他的标签,毕竟这王位并不是那么容易争来的啊!
在踏上这王位之前,他踩过的尸体不在少数,更何况现在的他是王,生杀大权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们随着人儿的移动而跟着移动。他们发现对方很小心,每走一步都很谨慎,混过了一批又一批的巡视的士兵。
“哼,”祁钰皱眉冷哼一声,“晧霖,明天把今晚巡视的侍卫集体体罚!”
祁钰自然看得出来这女人根本不懂武功,可是侍卫却还是没发现她,看来这王宫里吃闲饭的人越来越多了。
“是,王。”
虽然皓霖觉得这些侍卫半夜巡视也是很辛苦的,但是王的命令不可反驳!
又看了一会儿,女人不时地在一匹布上拿笔极认真地画着,祁钰的嘴角勾了一个极魅惑的弧度,语气有些兴奋,就像狐狸终于守到快出洞的兔子一般?。
晧霖知道祁钰是想玩玩儿所以没有过多的惊讶,但他心中竟有些不安。
“王,这次您想怎么玩儿?”皓霖情不自禁地问道。
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吓了个半死,他犯了大忌:作为一个卑微的暗卫怎么可以干涉王的做法?
可是祁钰似乎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反而绕有兴趣地说:“难得这后宫之中有个这般有胆识的女人,她不陪孤王玩玩儿怎么行呢?”
晧霖松了一口气,为自己,亦为那欲逃走的人。王未起杀心,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秦浅七将手中的布打开看了看。她的进度算快的了,但不得不说这宫中的守卫真不是一般的多,花了她这么长时间却只发现了两处守卫较薄弱的地方。
秦浅七大概算了算时间,觉得该是时候回去了,便将画着路线的布收到了怀里,再一次混过了士兵的视线。
“混帐东西!孤王都养了一群饭桶么?晧霖,明天的体罚翻倍!”祁钰皱了好看的眉,眸中怒火烧的正旺,那女人谨慎的行动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她。
祁钰执了一柄白玉折扇的右手略微用力,格外精致的折扇便生生断成了两截。
“是。”
第二天御书房外,一排排士兵被扒了衣服,顶着烈日跪在门外,正承受着鞭刑。那鞭罚不似普通刑法,一指粗的鞭子是浸过盐水的。
屋内一袭白衣的祁钰悠闲地坐在书桌前,吃着晶莹剔透的葡萄,一旁候着晧霖。
听着门外的人承受着刑法却依旧忍疼的闷哼声,祁钰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评论的瞳孔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王,可否……”晧霖实在听不下去了,明明祁钰一向是很体谅侍卫的,特别是在夜里执勤的侍卫,但为何这次却因为一个女人却要这样惩罚无辜的他们?
“不许求情。”祁钰凤眸瞟了他一眼,冷冷出声。
他又想到了那抹小巧轻盈的身影,心底不知被什么堵住了,觉得很是憋闷。
祁钰听着不时传来的鞭子与身体亲密接触的声音和侍卫痛苦的闷哼声依旧不为所动。
他修长的指拿了一旁精致的青花瓷盘内盛着的一颗紫红色的葡萄,轻轻放在唇边咬了一口,紫色的汁液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显得他无比的妖魅而残酷。
晧霖幽幽叹了一口气,心下只希望行刑的人手下留些情才好。
而此时罪魁祸首却悠闲地半躺在一把贵妃椅中在凉亭下小憩着,一旁的陌阡拿了团扇,为自家小姐扇着。
看着秦浅七安静的睡颜,陌阡浅浅笑出声来。
秦浅七并没有睡着,只是闭了眸假寐而已,心里有多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微微睁了明亮双眸,却看见陌阡正傻傻地笑着,她轻唤了一声:“陌阡,傻笑什么呢?”
“啊?小姐没有睡着啊……”陌阡忽觉窘迫,红了脸低下头。
“这样的安逸日子恐怕要结束了。”
“什么?”陌阡惊愕,吓得睁大了杏眼。
“我已经打听好路况了,发现了两条大概可以逃出去的路。”秦浅七将怀里的画有路线的布拿了出来,递给陌阡看。
陌阡看了一眼小姐,大概也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幽幽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