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七很郁结,回到寝宫后心口隐隐作痛的感觉才舒缓了一些。
那凌雨轩容貌虽比不上祁钰的夺目,却仍是可以让人轻易记住,尤其是他身上发出来的淡淡的忧伤的气质是很吸引秦浅七的。
陌阡看秦浅七那般无情地伤害凌雨轩时还是很惊讶。
“唉……”
“唉……”
两个叹息声同时从不同的人的嘴里响起。
“陌阡,你叹什么气?”
“因为小姐把凌少爷狠狠伤害了还这般若无其事的思考着怎样才可以逃离王宫。”
“小姐,凌少爷是把你当做一切珍惜的,但是您方才那样干脆地伤害凌少爷……”陌阡又叹了一口气。
“但是……”秦浅七无奈的扶额,想说什么却被外面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
“悦妃娘娘到!”
秦浅七一愣,之前祁钰不是说三个月内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玉莺宫么?
陌阡听了那声音,欣喜的拉了秦浅七的手道:“是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没有忘记您呢!小姐快去迎接大小姐!”
“她要来关我什么事?来了还要我迎接?”秦浅七觉得心里很烦躁,之前自己被那个女人下圈套的时候的事情浮现在了她的脑中。
“娘娘,为何要违反王的命令来看那个女人?而且那女人居然还不出来迎接您,实在是不知好歹!”
秦浅七眉头抽搐,在她的地盘上居然还敢这样口出狂言?
陌阡无奈只好先赶出去。
“大小姐,您来了啊……”
“啪”,伴随着一个耳光声的响起,陌阡的话也戛然而止,秦浅七心里咯噔一下,猛的站了起来向外堂走去。
她刚刚走出来就看见一个打扮不差的婢女还没来得及放下手。
“不仅主子不知好歹,连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是这般不知礼数!”婢女愤愤地又踹了陌阡一脚,陌阡倒地。
“我家娘娘可不是什么区区的‘大小姐’了,她可是如今王最宠爱的悦妃!”
看到她再度扬起手要打陌阡的样子,秦浅七喝道:“住手!”
秦浅七看了看婢女身后那个极美的女子,她就是秦语澜。
秦语澜浅笑嫣然,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身着一袭亮紫色锦织宫装,宽大的袖中绣了几枚精致的曼陀罗花,仿佛靠近一毫就会使这曼陀罗毒渗入骨髓。
她裙摆的花纹华丽而复杂,看得人眼花缭乱,纤细的腰肢缠了等色的玉带,勾勒出她精致的身形,那般妖娆,真真是一个媚到骨子里的女子。
秦浅七心下冷哼一声,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难怪祁钰会如此宠爱她了,但是漂亮又怎样?谁允许她的人打陌阡了?
秦浅七慢慢走到打了陌阡的婢女身前,对方却没有怕她的样子。
秦浅七没有理会秦语澜,看了看无比纤细的手指,忽然挥向了那张高傲的脸。
“贱人,谁准你打本宫的人了?”秦浅七怒目圆睁,她现在的样子似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吃掉一般。
秦语澜和婢女都没有反应过来,女子抚上自己被语孀狠狠打了的右脸,转身到秦语澜身边,哭哭啼啼的说:“娘娘,奴婢被那个不知好歹的贱人打了!”
哭的那叫一个楚楚可怜,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是秦浅七黑白不分就打了一个无辜的小婢女呢。
秦语澜漂亮的脸黑了下来,张口想说什么,秦浅七却抢先一步。
“下贱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骂本宫?”秦浅七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秦语澜,“姐姐,看来您的婢女很不知礼数,就让妹妹来帮你教教可好?”
秦语澜宽袖下的手紧握,轻咬下唇,而下一秒她舒笑怪嗔到:“就不劳妹妹费心了,这点儿小事儿还是姐姐我亲自处理吧。”
“今儿个就是来看望看望妹妹,听说王把妹妹给禁足了,特来问问妹妹犯了什么事儿,这样姐姐才好帮你求情啊。”
祁钰把秦浅七禁足却没有告知外人原因为何,据秦语澜所知明明祁钰没有和秦浅七接触过,为何突然就把她禁足了?
“姐姐就是为了这件事亲自跑一趟啊,还真是劳烦姐姐了呢。”秦浅七似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但是被禁足的原因我无可奉告。”转眼间秦浅七翻脸比翻书还快,开始下逐客令了。
秦语澜脸上的笑有点儿挂不住了,她抽搐了一下嘴角,却无论怎样也平静不下来。
“秦浅七,”秦语澜止了笑,冷着脸对她说,“本宫来只是要说一句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立场与身份!”
秦浅七神情并没有过多波澜,虽然她不想和秦语澜再有过多纠纷,不过她也不想默不作声又被她算计。
秦浅七旁若无人地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还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小啜一口,随后斜目看了一眼那自以为傲的秦语澜。
“我是何身份立场恐怕姐姐最清楚,现如今在宫中我这般下场又是拜谁所赐姐姐应该更清楚。”
秦语澜微微皱眉,自己现在被这样轻视让她觉得颜面受损。
正当秦语澜欲开口说话时,秦浅七再次打断:“这么久以来到我这玉莺宫乱来的畜生挺多,不过姐姐这次带在身边的狗倒是温顺地紧呢,你说是吧?”
秦浅七嘴角一挑看着那还在哭哭啼啼的婢女。
那婢女猛然睁大眼睛看着秦浅七,没想到她会把话尾扔给自己,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语澜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对身边的人说:“摆架回宫!”
待到秦语澜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后,陌阡忙起身到秦浅七身边,担忧地说:“小姐,如今我们是靠不了大小姐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靠她。”说到这里秦浅七再次想起秦语澜当初看着自己被其他嫔妃虐打辱骂时眼角上挑的模样。
“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怎么办?”秦浅七想了一下,“找凌雨轩吧。”
“凌少爷?您刚刚才伤害了他啊!”
“我知道。”秦浅七眯眼看着手中的茶杯,“我和他只可能做朋友,至于知否可以做朋友,这就要看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