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皱着眉头,要如何对付这个僵尸。有记载:在正午时分,找出凶恶的二十余个男人,一起围住坟墓,将其挖开,烧毁即可。
现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突然,地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张老头见状,捏起手指。嘴里念着一些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掏出一张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符纸刚贴上去他就不动了。
男人们也纷纷赶了回来,架起柴火,准备将这个人和羊群烧了。熊熊大火在我的眼前,是我第一次对生命的消失有了新的认识。
恍惚间,我看见羊群大叔在火焰里,张着嘴巴好像要对我说什么。我的脚不受控制,朝着火焰走了过去。张老头一把把我扯回来:“怎么?你不要命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再看去,哪里有什么羊群大叔呢?我拉着张老头的手,偏着脑袋问道:“阿大,把伯伯烧死好可怜,伯伯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完呢。”
张老头一脸迷惑看着我,张老头没有想太多。小孩子在十岁之前都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更何况我只有九岁。张老头把村民们着急在一起,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无论村子里发生了什么怪事,只要不寻常,都要告诉我。不然我保不齐僵尸会不会去你们家作恶,只有铲除它,我们才是安全的。知道什么说什么,不要有所隐瞒。”
村民们一个个眼里漏出惊恐,却没有一个人吭声。张老头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也没有继续追问,默默翻开自己的军绿大包,拿出一沓符纸。
“这个贴在你们门口,晚上睡早点。家禽也不要饲养在外面了,找到尸源,就安全了。”
张老头拉着我,在村子里走了走。走到一个坟墓面前,墓碑有些破旧。可是后面的泥土像是新覆盖的,十分异常。我看着坟墓,竟然有些亲切感,伸手摸了摸墓碑。
张老头一把打掉我的手,拉着我跪了下来:“见怪不怪,小孩子不懂事,多有冒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然后拉着我起来,严肃地看着我:“灵娃子,不要随随便便去碰这些东西。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有你好受的。”我看见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恶狠狠地看着张老头。手上有着长长的指甲,她还有两颗獠牙,这是张老头看不见的。
张老头拉着我往回走,回到的时候,发现养的大公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张老头把鸡提了起来,鸡的脖子一直在滴血,翅膀还在“扑腾”地扇着。
最后鸡的身子彻底僵硬,不再挣扎,死了。张老头把我护在身后,仔细地看了看屋内,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以后。张老头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纸以后,才拉着我进了屋。
张老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灵娃子,今天大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你为什么好几次拉着死人的手,还乱碰别人的墓碑?”
我看着一脸愁容的张老头,不知道怎么说:“阿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我有一股吸引力,然后我就不由自主拉住了他们的手。拉到他们手的时候,我脑海里出现了奇奇怪怪的画面。我看见了他们死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个小男孩也是。”
张老头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丝欣喜,张老头双手捏住我的肩膀:“灵娃子,我捡到你的时候就是在乱葬岗,如今你竟然有通灵的能力,看来你的命是上天注定的。”
张老头说的话让我感觉很深奥,我有些听不懂。
“阿大,刚刚那个女人她还瞪你。咱们家的鸡就是她咬死的,刚刚那个坟包让我感觉很亲切,说不出来的感觉。”
张老头看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急急忙忙地把剩余的大公鸡抱进屋里。把所有的门窗也关死了,张老头把死掉的大公鸡烧了。
张老头抓了一把米放在我的兜里,在我的床头也贴了一张符:“灵娃子,安安心心睡觉吧。明天不用去上学,阿大带你去办事情,学校里阿大给你请假。”
张老头就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感觉有人在敲我的窗户,我刚开始以为听错了,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真的有人在敲。
大晚上的,为什么跑来敲窗户呢?下意识感觉不对劲,壮着胆子问了一句:“谁?是谁?”
没有人回应,我又问了一次。还是没有人回应,敲窗户的声音依然响起。恐惧感使我拿被子捂住了头,我心里面有些镇定。
阿大在家,我的床头也有阿大的符纸,我探出头对着窗户喊道:“你就敲吧,我才不怕你。”
然后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敲窗户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一股困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我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空地,到处都是雾蒙蒙的。让人有些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哭着:“阿大,阿大你在哪里?”
居然还传来了自己的回音,我不敢再哭了。我伸手摸了一下周围,摸过去并没有什么。我又试探性地喊了一句“阿大?”
依旧有回音传来,我迈开腿,朝着自己的前方走了过去。我看到了白天的女人,她疯狂地撕咬着村民,被他咬过的村民都变得跟她一样,都长出来了长指甲和獠牙。
这场面让我害怕极了,腿沉的挪不动步子,我差点喊出声。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还是被她听到了。她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
那个笑容是我白天见过的,握着那个伯伯手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突然,所有村民都转过身来看着我,慢慢朝我跳了过来。
我疯了似的跑进雾里,祈祷他们找不到我。过了好久,没有人找到我。我抬起头,正正对上了女人空洞的双眼。女人的脸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女人模样突然凶恶起来,掐住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