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灵的那些年

我叫张灵，听张老头说，我是一个孤儿。
张老头在一片乱坟岗捡到的我，刚捡到我时，我还在襁褓中。因为张老头姓张，所以我也跟着姓张，张老头见我长得水灵灵的，就给我起了张灵这个名字。
在我的记忆里，张老头会点道法。我们没有固定的居所，知道我八岁那年，到了上学的年纪，张老头才带着我在建设村定居了。
村里有什么事都找张老头，白事居多。因为张老头的缘故，我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三天两头就打架，为了避免被嘲笑，我经常逃课。
我最喜欢坐在村子的河流旁边玩耍，我能看见河里有一张脸。看样子是个男孩子，脸色有些惨白。那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住在河里。
我被欺负了就经常去到河边，河里的男孩陪我说话，说完以后，我心里很舒坦。
这天，我依旧来到了河流旁边，坐了很久很久。男孩子都没有出现，我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拉了一下我的脚。我就被扯进了水里，脚底下的力道越来越重。
我感觉到了窒息，想要张口喊救命，却被呛了几口水。然后就晕了过去，突然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往下沉。
我开了口：“我这是……死了吗？”
那个男孩子突然出来了，他对我笑了笑。他拉着我的手，往河底深处游去。我看到了他生活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下面压着一具瘦弱的尸体。
男孩子指了指石头，我以为男孩子要我推开石头。我试着推了推，就快把石头推开的时候。我听到了张老头在喊我，我回过头，一股强大的吸力。
我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被呛到了。周围好多人，他们围着我。我下意识地看向河里，河里的男孩子在对着我笑。
张老头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男孩子吓得赶紧钻进了河里。我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意识又模糊了起来。
张老头很着急，把我翻了个身。猛的拍着我的背部，又吐出了许多肚子里的积水。这时我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张老头紧张地抱着我。
“灵娃子，你没事吧？”
说罢，将一张符燃烧。兑着水给我喂了下去，又用一张符在我头顶上绕了一圈，折叠以后放进了我的包里。
“你以后不管遇见什么事，都不可以把这个符纸拿出来，听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悄悄地在张老头耳边说：“阿大，下面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一个小朋友。小朋友好可怜，你帮帮他好不好。”
我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扑通”的一声跳进了河里。张老头眯着眼睛看着我，若有所思。
不一会，一个健壮的男人从河底里打捞出一个孩子的身体。脸已经被浸泡得臃肿起来，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可是我能很清楚的认出来他的脸，就是那个天天陪我聊天的男孩子。
一股腐臭味传来，呕吐感袭来。有人拿出来手机，报了警。男孩子的尸体就这样子被警察抬走了，我们在场的人都被带到了警局问话。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男孩，握住了他的手。一幅幅画面感在我的脑海里涌现，男孩子是我们隔壁村子的。我看见他被一个男人掐死在河里，男人还用大石头压住了男孩子的身体。
由于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我害怕地放开了手。
简单录了一个口供以后，我们就被放了回来。我不敢把刚刚的事告诉张老头，有人急急忙忙地找到了我家。
“张大师，张大师在吗？”
我起身开了门：“我阿大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你进来坐着等会，应该快来了。”
那个人进了屋，依旧坐立不安。张老头好不容易回来，那个人拉着张老头就要走。
“你别慌，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说。”
“张大师，耽搁不得。你就快跟我去看看吧，不然要出大事啊。”
张老头这才拿上了他军绿色的大包，关了门，抱着我跟着那个人快步走了起来。
隔壁村子离我们这并不远，估摸半个时辰就到了。
只看见一群人围成一个圈，那个人扒拉开身边的人：“快让让，快让让，张大师来了。”
人们十分自觉地让出来一条路，张老头把我放在地上，上前查看。
一个人躺在地上，身边还躺着一群羊，仿佛都没有了生气。张老头别过那个人的脸，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两个牙洞，羊的脖子上也有。
张老头深色凝重，看样子应该是僵尸咬的。可是现在是白天，僵尸怎么就敢如此嚣张了呢？也没听说最近出事啊，怎么会这样呢？
一股莫名的力量，这个人的尸体对我有着强大的吸引力。我一步一步走向尸体，握住了他的手，手掌冰凉，没有温度。一丝丝凉意从他的手掌传来，我脑海里又出现了奇怪的画面。
我看见一个穿着隆重的传统服饰还大着肚子，模样还挺清秀的女人，蹦了出来。对着这个人的脖子咬了起来，这个女人还咬死了所有的羊，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跳了过去。
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我笑了笑。这一抹笑有些诡异，吓得我立马放开了这个人的手。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全是女人的笑容。
张老头把我抱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对村里人说：“防止这个人尸变，赶紧趁着现在正午，把尸身烧了。我会给你们一道符，夜里不要出门，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来。”
村里的男人纷纷回自己家拿柴火，张老头在我耳边小声说：“灵娃子，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你要是知道就跟阿大说，别藏着。”
我这才回过神：“阿大，我看到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咬死了这个伯伯和羊。她一蹦一蹦的，还对着我笑，笑起来好可怕。”
张老头听了我的话，脸色大变，本来白天出来害人就已经够凶恶的了。没想到还是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这样一来就十分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