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尖锐惨叫,高峰的脸唰的一下变白,“小陈师傅,就是这声音,我家到底怎么了!”
“你们家,闹鬼了。”
高峰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详细说说,这段时间听到和看到些什么。”
“自从我前段时间装修别墅,聘请工程队去后花园改建开始,怪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我经常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女人的哭啼声,有时候去上厕所也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再看又没有人。我的运气也开始一落千丈,各种倒霉的事都落在我身上。”
“带我去后花园看看。”陈跃平静地看着高峰说。
或许一切端倪,都在后花园。
“小陈师傅,赵师傅去都顶不住,要不我让家里的工人陪你一起过去?”
“不需要,人多反而杂乱。只需要你跟在我身边就行。”
“你保证能行吗?”
“我不会给我爷爷布衣神相这块招牌丢脸的。”陈跃沉默半晌说道。
高峰也胆大,带着陈跃去后花园。
走进后花园,浓烈的阴气让陈跃心里打了个战。
他这些年来也遇到过不少冤魂野鬼,但是大多都没有今天这么大阵仗。
陈跃站在后花园中央,感受四周浓郁阴气,后花园角落有一口废弃的井,里面似乎凝聚了冲天怨气。
源头找到了。
“高老板,那个井,以前死过人吗?”陈跃手指一晃,指向井口。
高峰神色复杂地看向那口井,说道:“二十年前,因为我出轨,我老婆一时半刻想不开从这口井跳下去自杀了。后来经常闹怪事,我就请了个法师做了法事,他还将一个符篆压在井石底下,从那时候一切都回归正常。”
“时间匆匆二十年,要不是你问起,我压根想不起这件事。”
陈跃神色凝重:“和我一起掀开井石。”
这石头得有两百斤以上,两人费了打劲才堪堪抬起。
“符篆没了!”
就在这时,呜呜哭泣声从远到近,仿佛就在耳旁。
一道阴影随风掠过。
高峰看到自己前方不到五米处,一个披头散发,脸色铁青,衣服全白的女人站在面前。
吓得他一时脱力,松开了石头,陈跃险些被砸到脚。
“冤有头,债有主……”女人的声音似嘶哑又似咆哮,龇牙咧嘴,面目狰狞。
“你自己本是横死,又怎能怨恨他人?”
“冤有头,债有主。”女人朝高峰飘来,恨不得将他吞噬。
陈跃脸色一变,一拍背包掏出一张辟邪符!
“人鬼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今天为祸人间,就怪不得我出手替天行道!”
“《净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女鬼扑向高峰之时,陈跃猛地将符篆朝她额头虚空一贴!
符篆似是遇到了火一样,凭空燃烧。
天地间立马响起凄厉的惨叫。
陈跃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制作的辟邪符,总算派上用上了。
“啊!”就在这时,女鬼嘴里发出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她怨气大增,竟将辟邪符都撕下来!
“快让人把糯米,公鸡拿来!”陈跃一边施咒,一边冲高峰喊。
她积怨多年,普通手段都对付不了!
“不要多管闲事,谁来杀谁。”她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发慌,胆战心惊!
陈跃独自应对的经验并不丰富,以前大多时候都是看着爷爷斗法,他打下手。
而且一上来就对付这种怨气强大的东西,更是难上加上!
陈跃被她逼得步步后退,内气有点顶不住邪气,鼻血直流。
“公鸡来了!”高峰家的工人提着公鸡糯米走来。
陈跃快步走过去,左手抓着公鸡,右手提着刀。
拿起菜刀在公鸡脖子上一砍,公鸡头随着血柱朝她喷射过去。
鬼怕秽物,在中国民间有拿黑狗血,公鸡血和粪便驱鬼的说法。
她惨叫一声,陈跃抓起一把糯米猛地撒过去,叫声越发凄厉。
你本不属于人间,何必留恋于此,世人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夺人性命!倘若回头是岸,尚能让你转世投胎,若是执迷不悟,定要你魂飞魄散!”陈跃剑眉横立,目如铜铃。
她完全由怨气积累而成,再加上被镇压了二十年,更是怨气滔天,她根本听不进去陈跃的话。
张着鬼爪就要朝陈跃飞扑而来!
陈跃凝神,从背包里掏出将近十来张符篆。
女鬼扑上来的瞬间,陈跃将符篆往她的魂魄上贴。
随着一声凄厉惨叫,眼前的女鬼化作了一团黑烟。
晚风吹过,烟消云散,只剩几张符篆缓缓飘落。
陈跃经历恶战,将精气神消耗殆尽,脱力地坐在地上。
“小陈师傅,没事吧!”高峰三两步走过去搀扶。
“没事,有点乏力。这件事我给你处理好了,以后她不会再出来害人。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这段时间沾染晦气,时运比较低,尽量多行善积德。”
“小陈师傅,我一定照做,这次真是太感激您了。救了我全家性命。”
“我只是尽本分职责而已。”陈跃摇了摇头说。
在高峰客厅休息了将近半个小时,陈跃才缓过来那口气。
“高老板,我怎么睡在房间里?”此时赵春恰好也醒了,一脸茫然。
“这个小骗子怎么也在这?”
赵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陈跃过来分他一杯羹。
“赵师傅,今天你辛苦了,早点休息吧。”高峰不冷不淡地说。
陈跃都听出来高峰对赵春的不满,让他别折腾了,歇着吧。
高峰为人处世也有两把刷子,懂得给别人台阶。
但是赵春平时在村里被人吹捧惯了,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高老板,这个小子在这我可没法给你风水布局。万一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谁也担待不起。”
赵春气量极小,心里想着高峰财力浑厚,不愿陈跃分他的蛋糕。
他话里行间隐约还有几分胁迫的意味。
“来人。”高峰浑厚的嗓音响起。
高峰家两个工人走上来。
“把这个江湖神棍撵走!”还没等高峰说话,赵春就得意洋洋地颐指气使。
两个工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下意识看向自己老板。
赵春居高临下瞥了陈跃一眼:“听到没,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跃笑而不语。
“要走的人是你,不是他。”高峰凝视赵春,一字一顿。
“高老板,你是不是搞错了?”赵春脸色变了。
“把他轰出去!”
两个工人不由分说,将赵春赶出去。
因为明天是去天海集团上班的第一天,陈跃再三拒绝了高峰的盛情感激,打车回家。
回到家后发现客厅的灯亮了,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秦舒然回来了。
“妈,你还没睡?顺便帮我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进来,我忘了。”
浴室里传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暧昧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