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火辣辣的疼痛和婆子的目光扎的她浑身难受,赵雪茹怒火攻心就要伸出手还回去。
“我可是要嫁给王爷…你敢还手?那你可是在打…王爷的脸面!”
用尽了力气的赵飞鸢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下已经是强弓弩末,现在赵雪茹对她做什么,她肯定是还不了手的,可是外面迎亲的人估计马上就要到了,她晾赵雪茹不会现在动手。
婆子拦住赵雪茹好生相劝:“大小姐可不要莽撞,你想想那颖阳王的手下…”
赵雪茹狰狞着脸,美丽的皮囊扭曲的四分五裂。
“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赵焱也气愤的很,撸起袖子就要教训赵飞鸢。
躺着的赵飞鸢已经没有半分气力再管这些闹剧,世界已经变为黑白色,她沉重的闭上眼。
“闹什么!赶紧下去!”身着华服的王氏保养得宜,她就知道这两个孩子趁现在来这腌臜地方没好事,平时也就算了,今日可容不得半点差错。
“娘——她打我!”赵雪茹气急败坏,捂着脸悬泪欲滴。
“是啊娘,这贱人——”
“回去!”迎亲的人迫在眉睫,王氏不得不沉下脸教训着二人。
不甘心的姐弟二人只好狠狠剜了一眼,不忿地离去。
外面的唢呐吹的喜庆,滴滴答答的百鸟朝凤欢快的紧,赵鹏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街道两边的人群叽叽喳喳的谈论着这桩婚事。
谁人不知赵家女儿嫁的可是洛云霆。那个曾经是接近神的男人,征战八方战功赫赫,在这汉城里提起他的名字可止小儿夜啼。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皇帝最忌惮的颖阳王,怕是皇帝也没想到一个黄口小儿会成长到恐怖如斯。
听闻他十分可怖,百步之外就可取敌人首级,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鲜血,可就这么一个男人,在征战蛮夷的时候被百千敌军围困,硬是带了一支轻骑,杀出重围重败敌军。
可是那场厮杀,他受了重伤,现在过一日少一日。缠绵病塌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这场亲事,不过是一场冲喜,若是好转了那皆大欢喜,若是颖阳王就此去了,那赵家姑娘也逃不过被殉葬的命运。
迎亲的红轿子随着喜庆的唢呐浩浩荡荡的走街串巷来到府门,众人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郎君,只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下属,面带凶煞的走在当前。
新娘子被塞进轿子里,也没个寒暄,这哪是成亲呐?
围观的众人们你一句我一嘴,把这三姑娘的身世翻了出来。
听闻呐,这三姑娘出自一个同僚赠予的妓,这当家主母又是个善妒的,容不下这位,活活给磋磨死了。
又听闻,妓子临死时,三姑娘去求整整在雪里跪了一夜,也没人看一眼。
这三姑娘自己守着个小破屋,住了十年,待遇怕是可想而知。
轿子抬起滴滴答答的走远了,人们唏嘘不已。
“哎呀,这新娘子怎么昏过去了?”
轿子到了王府,两个婆子故作惊讶的惊叫。
“那就搀扶着拜完堂直接和主子一起送入洞房。”属下咧出一个令人胆寒的笑。
婆子没法,只好两个人搀着赵飞鸢进了大堂。
大堂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人,身上穿着玄色绣金喜服,头戴玉冠,只不过仔细一看,他双眸紧闭,脸上透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嘴唇更是苍白无比,哪怕他生的天姿国色,盛世无双,可是这看起来无一不像一个死人。
唱词的人颤着嗓子开口:“一拜天地——”
两边都扶着如同死尸的新人,缓缓地拜向天地。整个喜堂明明充斥着喜庆可是却不见一分喜悦,诡异的让人牙颤。
听闻呐,本来求娶的是礼部侍郎的大小姐,这忽然成了闻所未闻的三小姐...
人们透着诡秘的神色,小声的交谈着这不一样的亲事。
“礼成——”唱词的人松了一口气,他从未见过如此压抑的亲事:“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