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庶出的三小姐赵飞鸢,是那个良善的被称为贱妾的妓子娘柳絮生的,因是别人赠予的妓子,主母王氏只想把她作为宴请宾客时的舞女的,可是醉酒后的一次犯错,柳絮竟然怀了孕,礼部侍郎又欢喜,不得不把她抬为妾。
王氏恨极了她们娘俩,一口咬死是柳絮有意勾引。
日日给她使绊子,给的是院子是破败偏远,吃食也是剩饭馊水,好不容易生下孩子,礼部侍郎厌弃了她。
日子更是难过,王氏嫡出的孩子赵焱和赵雪茹更是心狠手辣,打骂已是家常便饭,柳絮懦弱又不得宠顾不住赵飞鸢,娘俩倍受挫磨。
小赵飞鸢天天惶惶不可终日,怕极了两个人,可是不得不又凑到跟前,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有饭吃,才能让娘亲好过一些…
“哟,穿上嫁衣还貌似是那么回事呵!”
门被推开了,一只锦缎绣花鞋踏了进来,赵飞鸢往上抬眼,看着身着绢花秀丝碎花长裙的美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堪称天香国色。
赵飞鸢心中涌出强烈的恨意和恐惧,害怕使她身体都不自觉的有点颤抖,这人就是她的大姐赵雪茹。
“今日大姐给你来添妆,你就这幅样子?”
赵雪茹翻了个白眼,看着地上躺着不能动弹的赵飞鸢嘲讽的开口:“怎么新娘子还跪在地上?果真是娼妓之子,上不得台面。”
两个婆子把瓜子收了起来,把一张凳子擦得发亮,点头哈腰:“大小姐您坐。”
赵飞鸢整理着自己繁杂的思绪,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是礼部侍郎的三女儿赵飞鸢,她是中西医科学院的研究员赵飞鸢,她记得她只是休息了一会儿,怎么就成这样了?
脑中多出来的记忆,这些都不是她的记忆…
赵雪茹颇嫌弃的坐在凳子上,见赵飞鸢不说话,她冷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你这样的也只配嫁给一个将死之人,相比嫁给阿猫阿狗嫁给王爷你可是一步登天,享几天你八辈子都攒不到的福,还在这闹什么?”
赵飞鸢还没整理好思绪,更没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不想听她聒噪,胡乱的嗯了一声。
可赵雪茹还是不肯放过她,阴森森的低声恐吓:“不要想耍什么千金大小姐的性子,你也配?给我乖乖的,你要是丢了礼部侍郎家的脸面,信不信我把你那个婊子娘从坟里挖出来鞭尸?”
真是欺人太甚!赵飞鸢听着她恶毒的话,心中控制不住火起。虽说那些不是她自己亲身经历,可是脑中的回忆宣示着这所谓的大姐是如何的恶毒!
可惜她身上没有力气,若是有那么一些些力气,她定不会让这个嘴臭的女人再开口。
自己好歹也是百里挑一的科研人员,怎么就猝死了?还死了后到这鬼地方受这种侮辱?
身体软绵绵的,赵飞鸢感觉脑子有点模糊。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婆子见赵雪茹面色不善,小心翼翼的开口:“禀大小姐,老爷命奴婢们给她下了药,过不了多久这贱胚子就会晕过去了,到时候哪能随她?往颖阳王府一扔,都跟咱们没关系了。”
“爹爹果真是想的周到。”
赵雪茹站起来准备走,迎面又来了一个人。
笑嘻嘻的跟她说道着:“太好了姐,我怎么没想到用她替换你,怪不得这两天爹待她那么好。”
“贱女配死人,可真是天生一对。”那人说话尖声细语,赵飞鸢不用看也清楚不过,这是她的二哥,嫡出的公子赵焱。
要是说赵雪茹是弓,那赵焱就是射出来的箭,每次身上有伤痕总少不了赵焱的出手。
“躺这跟个死狗似的,啧啧啧——”说着,他就不屑的用脚狠狠的踢了赵飞鸢的腿。
赵飞鸢听着不堪的辱骂,被踢的地方钻心的疼,她紧握着拳头,稍微有了一点力气,抬头冰冷的看了一眼赵焱。
“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赵焱挑衅的回望。
“二少爷,现在可不能出差错呀,马上都要上轿呢。”婆子怕这两尊菩萨闹出来什么事,到时候跟老爷不好交代。
“哼,算你好命!”他十分不忿的收回脚:“你这臭虫也能嫁给王爷也该对大姐感恩戴德,要不是我大姐你做梦都去不了王府,还敢吵吵嚷嚷?不识好歹!”
赵焱倒打一耙,躺着的赵飞鸢心中冷笑,怪不得呢,她就说一个王爷怎么会落到她来嫁,原来是替身呐,原本要嫁的是赵雪茹。
她咬了舌尖,顿时血腥味蔓延着,赵飞鸢努力撑起身体,她可不是软弱可欺的原主任由欺负!就算被人欺辱位处劣势,她也要咬下来对方一口肉,谁都别想好过!
婆子惊讶的看着站起来的赵飞鸢呆愣,不等两姐弟反应过来,赵飞鸢用尽全身力气飞快地狠狠的给了赵雪茹一巴掌。
两人还在惊讶她中了药还能站起来,稀奇的很。
“啪——”下一秒一巴掌就落在赵雪茹脸上,清脆的掌声震得几人都惊恐的望着赵飞鸢。她?!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