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江泽辰。”月非修睨了她一眼,揉着脚缓缓道:“在东凌边关那会儿你不堪凌辱自杀而亡,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活了,逃到了荒戈,被人下了蛊,在奴贩子手里是最难驯服的黑奴,且颇有本事。”
“后经江泽辰指引,你被月非翊选上,来了中垣,做了月非翊手下一个女杀手,前段时间朝上掌军政的枢密院院士田江海是你杀的,你杀他那会儿我也在,你手法不错,肝脏全碎……”
“别激动。”月非修吞了口口水,敛眸看着掐在自己脖颈上的那只纤白玉手。
她只要稍稍动个指尖,中垣的殷王殿下就暴毙街头了。
“你死于话多。”安满眸色一沉,正要动手,腹部被人猛地一踹,她身子狠狠的摔在对面墙上,噗通一声摔地上,在睁眼,人就没了。
安满捂着肚子浑浑噩噩的回了私宅,月非修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当夜大雨,月非翊回宅,安满屈身行礼,一把被他揪着衣领子连拖带拽的拉进了书房,哐啷一声门被关上了,外头余子娆一脸懵逼,“呦?这是怎么了?”
言末脸色不大好看,没敢吱声。
月非翊将人摁到书案上,安满挣扎着解释:“我是被人骗出去的!”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月非翊阴着张脸解了她的衣带子,身上衣服松垮垮搭在肩上,安满面色煞白,他冰凉的手伸了进来,将衣服拽下去。
安满哆哆嗦嗦的说着:“那人拿着言末的令牌打着你的名号叫我戴上那耳坠去的酒满楼!”
窗户没关,许是安满穿的少,风夹着雨丝打在安满细嫩白净的腰上,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心慌的看着压在身上满身怒气的月非翊。
“主,主子。”安满轻声伏在他耳垂边,拥着他的脖颈,缓缓道:“您消消气。”
月非翊敛眸,入目是她宛如凝脂细净的锁骨,下边有一银白小蛇的刺身,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惹的月非翊头脑昏涨……
安满身子往下,舌尖轻抵他喉结,吧唧亲了一口。他身上肌肤炙热,身上的火烧上来,心里的火估计就下去了吧,安满心想……
月非翊突然嫌恶的一把推开她,低声斥责道:“滚,把你沾了月非修的身子洗干净!”
安满噗通一声摔地上,顾不上羞耻,手忙脚乱的捡起自己的衣裳随便裹了裹道:“是,是,我马上洗。”
言罢头也不回的跑了。
不跑干什么?等死吗?
哐啷一声门开了,言末抬头,还没看清就被人抢了手上的伞,隐约瞥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逃命似的窜了……
那夜她洗干净就没敢回去,听言末说月非翊叫了余子娆过去侍寝。
第二天早,她被下了禁足令,余子娆又颠颠的跑过来,说是送早饭,过来寒酸了一阵子。
“昨儿我还当是什么呢,王爷怎么解了我的禁足,还宠幸了我。后来我找言末一打听才知道,你衣裳都脱了,王爷也把你给赶出来了,我要是你啊,我就吊死在房梁上算了。”
言罢她拿着那帕子掩鼻轻笑,“你知道王爷昨晚上跟我说什么吗?”
“什么?”安满面无表情的把硬馒头泡在清水里,哦不,是米汤里。
“说我做王妃指日可待呢。”她身上那骄傲跋扈的得意之形都掩不住的从脚趾头里散发出来了。
熏的安满那住院里一股子草鸡变凤凰的味儿。
她身边丫头清欢也跟着嗤笑,“王爷迎娶我家小姐进门儿这种福分,怕是八辈子都轮不上你吧。”
“哎呦喂。”余子娆眸色一凉,睨了她一眼,“你现在要是求求我,我便允你进王府做个婢子。”
安满漫不经心的吃了一口清水泡馍,很难吃,就站起身来,吓的那余子娆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敢动手我就……”
安满没忍住,一脚踹她肚子上,厉声呵斥道:“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跟我废话!”
“是不是?”安满激动的还要在踹,被几个影卫死命的拉着,余子娆跌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脑袋哭喊道,“救命啊,安满杀人了,安满杀……”
“你特么怎么就不长点儿记性!”安满甩开那影卫又踹了她一脚,“给我老实点儿别让我看见你!”
吓的那几个影卫浑身的冷汗,又冲上来把扭打在一起的俩人拉开,清欢慌慌张张的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余子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告诉王爷,叫王爷扒了你的皮!”
安满作势还要踹她,吓的她拉着清欢一瘸一拐的跑了。
“行了!”安满甩开那些影卫,几个一米八的男人一脸菜色,吞了口口水都不敢吭声,但眸中流露的无不是敬佩之色。
“你们看到了,我没动手。”
“是是是。”几个影卫点头,正要走,安满吩咐把那份白水泡馍的早餐带走。
“你是经江泽辰指引,被月非翊选中,带回中垣……”这话像一颗石子烙在她心里,猛地惊醒,外头正黄昏,她睡了整一下午。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她杀了江泽衍,杀了佘文堂,就是为了不让月非翊接触到任何一个知道她真正出身的人。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月非修?还是中垣殷王?她怎能心安?
想到这里,她匆匆穿了衣裳,开了床底下一个暗门,从暗道里爬了出去,出私宅的时候正好戌时。
直奔殷王府去,她走了后门,叫侍卫通报,说一个姓白的姑娘有要事要见月非修。
现在安满特别想知道,月非修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守门的侍卫一听是姓白,便笑道:“王爷昨儿吩咐了,说这几天会有一个姓白的姑娘上门,就是你吧?”
安满一愣,“他是不是也说了,姓安的也能进?”
侍卫略尴尬,“您怎么知道?”
安满:“……”
侍卫将她引到前堂,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月非翊在这里,安满心里咯噔一下,拉着那侍卫躲在屏风后面。
“听说那女人惹的桓王妃不高兴,要是在皇后娘娘耳边嚼舌根,说了点儿什么,你养着外室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