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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衣道人【修改版】

淬炼三国 天有三奇 5150 2024-03-25 22:54

  

这场病虽来势凶猛,去得倒也快捷。加之龙毅本是练武之人,时常抡击铁锤铸剑,身体原比一般人要壮实许多,又将养了两日,便已痊愈。

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龙毅便披上衣服,迈步出了竹屋。说起这衣服,龙毅还有几分尴尬,原来夏侯兰兄妹将他救回之时,竟是赤条条的人儿一个,身上衣衫还是夏侯兰找来的。

龙毅身材健硕,一米七九的个头,比夏侯兰足足高了半头,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衣服,还算合身。不过夏侯兰不提,他初来乍到,自不好多问。

出得门来,眼前一片苍翠,空气清新得令人陶醉。这竹屋地处幽谷之中,放眼望去,四面峰峦叠嶂,云雾缭绕。谷中檀柏参天,竹林掩映,野花漫山遍野,幽香扑鼻。偶有山鸟啁啾,便闻袅袅余音,俨然一个洞天福地。

环绕在四周的峭壁之上,横生侧出数株古柏,郁郁森森,有的如巨蟒抱石,势欲拔天,有的如群龙翻腾纠葛,直欲破壁而去,姿态各异,无奇不有,令人叹为观止。

竹屋西侧是一缓坡,坡上有一竹林,青翠欲滴。

北侧有一条长约百米的道路可直达谷口。

道路东侧有一大片平地,被夏侯兰开辟成田地,种着些青苗,绿油油的,长势很是不错。

龙毅有时候很羡慕这兄妹俩,日子虽然清苦些,可有青山相伴,白云相依,又有亲人在侧,不像自己,独在异乡为异客,连伤感都无人可诉。

夏侯兰今年十七岁,身形虽然瘦弱,可力气很不小,每日闲暇不是练习箭法,就是推着个青石碾子打熬力气。

妹妹阿月似乎在有意躲避龙毅,即使撞见也不假颜色,夏侯兰总是笑呵呵安慰龙毅,再过几天就好。

龙毅深吸了一口气,这几天似乎过得还算安心,夜里也没有梦到父母遇难的场景,倒是早上这个梦让人哭笑不得。

他居然梦到了小时候,邻家的小姑娘抹着眼泪,跟在父母后面跑来告状,害的他又被老爸一顿痛骂,还险些挨了板子。他气愤不过,找准机会又去揪那小姑娘的辫子,谁知那小姑娘一转脸,竟变成了阿月的眉眼,登时就被吓醒了。

龙毅自嘲地笑了笑,想当年,自己也是小霸王一个,怎么会在梦里被一个小丫头吓醒,难道就因为她总是横眉冷对?

他挥挥手,将阿月那张轻嗔薄怒的俏脸从脑海中赶走,沿着竹林边的小径,一路呼吸吐纳,打着云手,很快就进入一种欣欣然的境界,随着感觉,缓步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现出一大片碧玉般的景致,他心有所感,这才停下了脚步,心道:自己怎么又跑到隐龙潭来了。

此时旭日刚刚跃上山头,清澈的潭水在缕缕晨光中,闪着粼粼波光,隐隐约约,潭底有一条明亮游动的光影,便如一条活灵活现的游龙一般,想来隐龙潭就得名于此吧。

据夏侯兰说,龙毅就是在此潭边被发现的,而且一直高烧不退,身体烫得把被子都烤出了糊味。夏侯兰最后被逼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活马当死马医,将龙毅又背回隐龙潭扔进冰冷的潭水之中,谁知就连潭水都被烤得冒出气泡来。夏侯兰兄妹在他身边提心吊胆地守候了足足四个时辰,惊异地发现,他虽然昏迷依旧,可烧却退了。

想到自己也是在鬼门关里打过转的人,龙毅就不胜唏嘘。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自己却脱离了原来的时空,真不知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不过有一点龙毅可以肯定,原来那个时空里,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数落自己,那些在他这里订做刀剑的朋友还在其次,最要命的是师父七十大寿,他这个关门弟子居然玩失踪,不知道周老爷子会不会伤心。

龙毅爱好广博,从小到大拜了不下七八位师父,亦师亦友的朋友和忘年交更是数不胜数,但要说对他影响最深的还是这位周正雄老爷子。周老爷是当代以古法铸剑的泰山北斗,龙毅十八岁时,为了拜入周老爷子门下,足足跪了三天,老爷子念他悟性不错,又心意挚诚,这才破例收下他这个毫无铸剑经验的弟子。

入门之后,龙毅勤学苦练,周老爷子倾囊相授,一师一徒倒也相得益彰。不出两年的功夫,龙毅在业内就已经小有名气,周老爷子觉得他高中没上完就辍学已是可惜,连大学都不读就更是人生一大遗憾,便亲自找到浙大的老朋友,为他破格争取到一个入学的名额。所以别看龙毅已经二十二岁,在冷兵器行里也有些成就,却只是浙江大学冶金系二年级的学生,不得不说是个另类。

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恩德,龙毅不禁鼻子发酸,跪倒在地,冲着龙泉的方向,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师父,弟子不能当面给你祝寿,实在是不孝,望您老人家松柏长青,多福多寿。”又念叨了几句,龙毅站起身,心下稍安。

正在这时,一条硕大的白鱼仿佛受惊了一般,猛地自潭水中跃起,“扑通”一声,又跳入水中,逃命似的游走了。龙毅觉得纳闷,定睛一看,登时大吃一惊,原来水中竟有一条墨绿色的大蛇,身子足有鹅卵粗细,扭动身躯直奔那白鱼的方向而去。

龙毅生平最怕的就是蛇,想到自己昨天还跟夏侯兰在水里捉鱼,顿时打了个激灵,后怕得直出冷汗,连忙拔腿就跑。

他一口气跑进了隐龙潭北面的密林里,有了树木的遮挡,这才觉得心安不少。走了几步,忽然瞧见大树下白花花地长着一片蘑菇,这才想起今天打算给夏侯兄妹俩做个蘑菇鱼汤,一来算是补报兄妹二人对自己的照顾,二来也给清淡多日的自己打打牙祭。

这些蘑菇长得相当茂盛,一个个又圆又大,没多久,就在龙毅撩起的衣角上堆出一座小山。龙毅心满意足,正要转身出林,就听见老远处传来“啾”的一声轻响。

顺着声音紧走了两步,龙毅这才看清楚,只见草丛里有一只绒毛还未褪净的小雏鸟,扎撒着膀子有气无力地挣扎,它似乎瞧见了龙毅,又是“啾”的一声。

龙毅心生怜悯,将蘑菇放在草丛上,弓着身子蹲在不远处冲它笑笑,举起双手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谁知那小鸟竟丝毫不怕龙毅,反而眼中满是渴望,“啾啾”地叫得更响了。

龙毅一仰头,正瞧见高高的树杈上有一个鸟窝,不禁笑道:“你这家伙胆子不小,这么小就玩离家出走,要不要我来帮你?”

他试探着挪了两步,见那小鸟并无惊恐之色,才挨过去,将那小鸟托在掌中,用手指碰碰它的尖嘴,道:“别怕,我这就送你回家!”说罢,将那小鸟往怀里一揣,脚尖一点地,手脚并用,几下便爬上了树,再一撑,便探到鸟窝旁。

没想到,鸟窝里还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小雏鸟,一见龙毅,立时尖叫起来。龙毅笑道:“我只是送你们的小兄弟回家,别叫那么凶,一会把你们妈妈招回来,还以为我是偷鸟的就坏了。”他将怀里的小鸟放进窝里,用手指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小嘴,“瞧,你好歹还有个窝,有妈妈,有兄弟姐妹,比我可强多了,好好珍惜吧!”那小鸟似是听懂了,用小脑袋亲昵地向龙毅的手指拱了拱,逗的龙毅哈哈大笑。

“呆好了,千万别再掉下来了,我走了”,说着手一松,龙毅便从树干上跳了下去。

他仰头看看树杈上的鸟窝,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微微一笑,合十双掌道:“师父常说,‘勿以善小而不为’,那这份功德就记在师父头上吧。”

他正想俯身去捡散落在草丛上的蘑菇,忽听得不远处“沙”的一响,身子一僵,就感觉身后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他似的,脖颈后的汗毛刷的一下就竖了起来。

“咔”,又是一声,龙毅一听便知,这是枯枝断裂的声音,只是这一声已经近在咫尺。

他无暇回头,本能地向右前一个滚翻,闪身在一棵大树之后。就听“咚”的一声巨响,龙毅方才身前那棵大树被撞得枝干乱颤,树叶洒落了一地。万幸的是,那窝小鸟竟然没有被震得跌落下来。

大树之前,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猪倒退了几步,一低头又直直地撞了过去。树身又是一震,那三只小鸟感到了危险,惊慌地乱叫起来。

那野猪一听,立时来了精神,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下就咬了过去,如利刃一般的獠牙登时就在树身豁了两个大口子。

“不好!”龙毅不想让那几只小鸟就这么落入野猪之口,可也不敢赤手空拳就跟野猪搏斗。他急中生智,捡起一块青石,发力向野猪打去,石头一出手,他便弹身跳起,向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

果然那野猪被石头打得一跳,又见有人向前逃窜,顿时转移了目标,低头就向龙毅追去。

龙毅在树林里东一晃,西一转,四处乱跑。初时野猪还被他带着团团乱撞,可时间一长,龙毅自己就吃不消了。他不禁暗暗叫苦,这该死的野猪竟然一点也不疲惫,照这样下去,还没被野猪追上,自己倒先累死了。就这么一分神,身后“咚”的又是一声巨响,这一下力道奇大,龙毅被震得站立不稳,险些跌出去。

龙毅心中剧跳,额头冷汗直冒,心想:“雷都没劈死我,可别在这野猪身上栽了跟头。

耳听得那野猪已经近在咫尺,龙毅一咬牙,用脚尖勾起地上的一段干枝,探手一抓,劈头盖脸向那野猪打去。

那野猪被一棍正打在眼睛上,登时恼了,将头一晃,张开大口就冲龙毅咬了过来。

龙毅向旁一闪,将手一送,将那条树枝直塞入猪口之中,两尺来长的枝杈立时没入一半,那野猪异常凶悍,虽然吃痛,反而向上一跃,张口便将树枝咬断。

龙毅若非手缩得快,右手已被咬断,他见势不好,一脚踢在野猪的咽喉处,那野猪正跃在空中,并无借力之处,登时被踢出老远。龙毅趁机将身一扭,撒腿便跑。

那野猪在地上一滚,如一道黑烟一般又向龙毅追去。

龙毅撒腿狂奔,一眼瞥见前方有一块巨大的卧牛石,不禁心下欢喜,夏侯兰曾带他在那卧牛石上歇息过,他知道石头后面不远便是一个山涧,他若能将野猪引过去,说不准那野猪便会收脚不住,自己翻滚下去。于是猛的向右一拐,脚下发力,腾身而起,左手在青石上一撑,刚想缩在石后,却不想陡变突生,一把长剑猛地自下而上刺来。

龙毅正腾在空中,根本避无可避,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吸气缩腹,竖起双掌,顺着剑势,在剑身上一拍一扭,这一剑堪堪从肋下擦了过去,登时勒出一道血痕。

龙毅闷哼一声,摔落地面。

不知为什么袭击之人竟没什么后招。龙毅怒极,根本不及细想,右手将袭击之人的手腕一叼,左拳便全力击在那人的腋窝之下。那人惨叫一声,一条手臂就软了下来。

恰这时,那野猪也跃了上来,从青石上滑落之时,前蹄正落在那人的前胸,将那人踏得翻了个个儿,骨头也不知断了几根,一下子没了声息。而那野猪由于巨大的惯性,继续向前冲去,冲了七八步,便一头栽下山涧去了。

龙毅斜倚在青石上,大口地喘着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前之人俯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人年纪似乎不大,一身道士打扮,后心插着一支长箭,手臂和腿上也有几处伤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显然受伤已非一时半刻。

龙毅拾起地上的长剑,抵在那人后颈,过了半晌,见仍然毫无动静,这才靠近察看。

他将那人的身子扳转过来,不由得肚中一阵翻涌,险些呕吐出来。

那人满脸是血,胸骨更是凹陷下去,死得甚是凄惨。人虽不是龙毅所杀,但多少与他有关,而且他第一次面对一具尸体,心内的惊骇难以言表,呆坐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慢慢镇定下来。

此时他也明白过来,这道士定是被人追杀,身负重伤,才躲在青石后,却不想自己被野猪追赶,也跑到这里。这道士以为是追杀的人赶来,所以龙毅才一露头,便一剑刺了过来。说起来,他只是自卫,而非是要袭击龙毅。

想到这里,龙毅不禁心下恻然,这道士重伤在前,又被他打得手臂脱臼,最后只能眼睁睁地被野猪踩死,这真是阴差阳错。

若是不将尸体掩埋,怕是过不多久,这血腥气便会将野兽招来。想到这里,龙毅将那道士尸体扶着坐起,却不想从其散乱的发髻中跌出一个扁平的布包来。

龙毅咦了一声,将那布包拿在手中,一层层打开,原来这小包里面是一块寸长的铜牌,磨得很是光滑,一面刻着山峦起伏的图画,中间一座山峰陡峭险峻,自下而上分布着三个平台,两边山峰相比之下就低矮很多。铜牌的背面刻着七个字——“大贤良师坐中岩”,七个字中,其余皆是阴文,唯有“坐”字是阳文。而包裹在铜牌外面的是半块被撕开的白娟,白娟被染上血迹的地方竟现出些凌乱的墨线,还有两个并不相连的字,一个是“墓”,一个是“图”字。

“大贤良师坐中岩”?

大贤良师不就是太平道的张角,这道士岂不是太平道的,最不济也跟太平道有关系。他将这铜牌藏在发髻中,显然是不想让人搜到,难道说追杀他的人,就是为了要得到这块铜牌?

龙毅摩挲着铜牌,心道,这些人没拿到铜牌肯定会继续追杀,那他们岂不是会追踪到这山谷,自己刚想过几天平静日子,怎么就撞见这种倒霉事。

忽听得山谷那边传来一声大吼,心中登时一懔!

糟糕!是夏侯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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