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扇得很重,琪琪两侧脸颊很快红肿起来。
赵彤彤心善,见琪琪羞愧自责,心里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从沙发上站起来俯身去搀扶琪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时琪琪突然躬身而起,伸手掐住赵彤彤的喉咙,顺势将其挟制在怀里!
“你要干什么?!”我见状眉头一跳,瞪着琪琪大声呵斥。
琪琪一改刚才的柔弱模样,斜乜着怀里的赵彤彤狰狞冷笑起来:“彤彤姐,你别怪我心狠,公司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你,我一个小小实习生人微言轻,不养小鬼把你弄下去,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我留意到琪琪此时额头青筋暴起,眼珠通红,显然是长期供养鬼仔,被阴煞之气侵蚀了神智,心性逐渐变得暴戾乖张。
这种情况下,我要是近身用武力强行抢夺赵彤彤,说不定琪琪真会拼个鱼死网破。
眼看赵彤彤被掐得面露痛苦之色,我突然想起茶几上的小乌龟,于是顺手抄过来,闪电般朝着琪琪脸上砸过去!
乌龟周身坚硬,我使出的力气又大,这要是砸中了琪琪,无异于给她飞了一板砖,非得把她砸晕不可。
琪琪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手,闪躲已经来不及,只得腾出一只手来,将飞过去的小乌龟给拨开。
小乌龟改变方向,重重砸在客厅墙壁上,顿时龟甲碎裂,溅起一团鲜血。
几缕黑气从龟甲裂缝中飘出,凝聚成一个婴孩的轮廓,飞射向还没回过神来的琪琪。
乌龟一死,附着其中的鬼仔婴灵挣脱了桎梏,自然投向养主琪琪的怀抱。
这鬼仔漆黑一团,气息阴冷,琪琪毕竟是女孩子,骤然被这么个鬼玩意钻到怀里,吓得尖声大叫起来,顾不得再挟制赵彤彤,手忙脚乱地拍打驱赶鬼仔。
我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扶着赵彤彤闪到一边。
鬼仔被琪琪嫌弃,乖戾地啼哭起来,化作几道游蛇般的黑气钻进琪琪口鼻之中。
琪琪立马陷入癫狂,一边乱跳,一边不停用两只手在脸上乱抓,挠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浑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自毁容貌。
大概十多分钟后,满脸血污、皮开肉绽的琪琪突然直挺挺倒在地上,浑身不断抽搐,两只眼睛圆鼓鼓地瞪着天花板,像一条失去活力的死鱼。
“她……她怎么了?”赵彤彤抱住我的胳膊,浑身颤抖如鹌鹑。
“不死也成植物人了!”我重重叹了口气:“小鬼仔喜怒无常,琪琪这是遭受了鬼仔反噬!养小鬼邪门阴损,她为博出位铤而走险,终究是自尝苦果!”
事已至此,我拿起沙发边的座机打了医院急救电话,又让赵彤彤打电话通知她背后的经纪公司过来处理。
经纪公司的人来得比救护车还快,他们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考虑到赵彤彤的明星身份,安排一个女助理陪她先到酒店暂住,别墅的事情他们会妥善处理。
赵彤彤惊魂未定,暂时对我产生依赖感,非得让我留在她身边,最后经纪公司没办法,只好请我陪着赵彤彤她们一起到酒店。
到了酒店后,赵彤彤心力交瘁,很快就在女助理安抚下沉睡过去,不过她在睡梦里并不安稳,一直胡言乱语,虚汗湿透了被褥。
我知道她这是收到过度惊吓,魂不附体,于是在她床头床尾各点了一炷清香,又拿着她的外套,在窗户边挥舞叫魂。
清香燃尽,赵彤彤睡容变得恬淡,虚汗也收了,我也长舒一口气,离开酒店回到自己的住所。
几天后,赵彤彤派遣女助理找到我这,表达感谢后又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说是酬劳。
后来我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两摞暂新的钞票,大明星出手果然大方,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娱乐圈里钻。
第一次出马办事,就赚了两万块钱,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于是邀上苏老三,下馆子狠搓了一顿。
心情一好,难免多喝了几杯,最后还是苏老三把我搀回住所的。
睡到半夜醒来,口干舌燥,我迷迷糊糊爬起来找水喝,无意间瞥见书桌上有什么东西发出幽幽的红光。
这时我酒劲已经褪下去,立马打开电灯走到书桌边察看。
原来发光的是当天赵彤彤拿过来的那张财神纸,我好奇地拿起来仔细端详。
这张财神纸似乎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背面有个繁体许字,而骑虎财神爷手里捧着的金元宝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礼”字,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莫非这纸上染色的红颜料里有什么特殊成分?”我看了半天不得要领,挠头自语:“所以才会在黑暗里发出幽光?”
就在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呀?大半夜有什么事?”我只得收起思绪,起身把房门打开。
开门后我立马一怔,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姑娘,这姑娘五官挺秀,一头干练的齐肩发,牛仔短裤白衬衫,身材丰腴健美,整个人透着一股傲气女王范。
我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把目光从姑娘白晃晃的长腿上挪开:“你是……”
话还没说完,姑娘抬手推开我,自顾自走进屋子里:“你可以叫我白瑾,是来找你拿财神纸的。”
我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状况,白瑾已经走到书桌边,拿起了红色财神纸,很自然地折了两下,塞进短裤口袋里。
“许六爻,以后你再得到财神纸,都得保管好交给我,这是你爷爷和我老爸的约定。”白瑾扭头望着我,话锋一转:“今晚我在这过夜,卫生间在哪?”
我完全懵住了,下意识伸手指了指卫生间位置:“你要在这过夜?可我压根不认识你呀!”
“一回生,二回熟,这不就认识了吗?”白瑾斜乜了我一眼,径直走向卫生间:“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白瑾走进卫生间,突然又转身探出脑袋,一脸戏谑地朝我挑挑眉:“要不要一起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