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的驶出了地下车库,一直朝前方行驶着。
“九命,你就不好奇,我到底要带你去哪里?”
“我不问,你就不会说?”
我的态度有些生硬,因为我向来如此,自从出生来到这个世上,跟爷爷,跟牛爷,我一向如此,态度生硬不说,语气还有点冷。
“九命,你让我感到奇怪,好像天生冷漠,不过我感到你内心有一团火,这种冷漠,好像是你在故意装酷?”
陆姐淡淡的笑道。
看着车外的熟悉而陌生的街道,我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你皆是陌路人,我是员工,你是老板,你一个女人,对我这样一个男人好奇什么!”
我虽然年龄不大,语气如同一位经历世故的老男人。
她转头瞥了我一眼,玩味道:“哟呵,九命,你在故意装深沉吧,不会因为我对你感到好奇,就以为我对你有意思?是谁给你的勇气,梁咏琪么?”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陆姐哈哈大笑,甚至方向盘都有几丝的摆动。
我知道她为什么发笑,笑声里有几许嘲讽,虽然不是恶毒的那种,但也带着几分玩味。
作为在京州打拼的女人,自己能够拥有一座四层楼的茶楼。
可谓悦男无数。
在茶楼出入的男人。
有官场的显贵,有天南地北的生意人,也有黑白两道的大佬。
这些人中,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多得很。
而我只不过是她的员工,而且是在他的恻隐之下收留的无家可归的员工。
她怎么看得上我?
陆姐再次回头,秋水眸子望了我一眼,“九命,假如,假如我跟了你,你拿什么来养活我?”
“钱!”
“哈哈,你在茶楼上班,每个月就八百块钱,这点钱养活你自己都难,怎么养活我,让我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她说得不错。
钱不是万能的。
但,
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别怪女人现实。
你就是魔鬼,只要你有钱,能用钱摆平一切。
女人照样跟你,无论你是魔鬼还是天使。
我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我有钱,就能睡你?”
“想得美!”
陆姐不屑的翘起了小嘴。
我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对我并不讨厌,但对我非常具有进攻性的话,也有几分不屑。
不过,她的讥讽,倒让我有了强烈的征服之心。
想得美?
当然要想,先把你推倒再说。
我没有想到,陆姐开车把我带到京州郊外一个小镇。
洛城镇一家酒店。
帕堤亚大酒店。
地下有一家赌场。
这家赌场设下地下第三层,安保很严,必须熟人带才能进入赌场。
我们走的是侧门的一条戒备森严的通道,直达地下第三层。
赌场看上去不算太大。
外面摆放的是摇摆机,老虎机,打鱼之类的赌博机。
里面。
则是百家乐,14点,21点,骰子,轮盘等。
因为是夜场,人不算多,也就百十人左右。
陆姐对这里很熟,时不时跟人招呼,她带我到赌场转了一圈后,介绍道。
“负三楼是散客区人不多,负二楼是贵宾区,这些玩法都是从澳岛来的,什么样的局都有,客人也可以根据需要自己组局……”
所谓自己组局,
就是客人可以自己带人来玩,赌场的庄家也可以找人陪客人来玩,完全根据客人自己的意愿。
至于玩法,由客人自己选择。
麻将,牌九,扑克,骰子,就看客人对什么感兴趣。
赌场的主要收入,来自于抽水。
跟茶楼的赌局完全不一样。
茶楼的赌局,收费一般是固定的包间费,而这里主要是抽水,俗称喜钱。
我一直疑惑,陆姐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她认定我就是老千,想跟我联合起来搞钱?
我沉默着,陆姐则一直在瘪嘴巴。
“九命,要不,玩两巴?我去换筹码?”
我坚定的摇头。
“算了,我从来没玩过。”
陆姐审视着我,眉宇间显得有些失望。
我其实没说谎,我真的没在赌场赌过。
跟着牛爷十年,他带我走遍全国各地,去过无数的赌档赌场。
牛爷,他不允许我上赌桌。
“九命,怎样,就是要让你见大世面,而不让你出手,砥砺你的心魔。凡是认为自己两手的千客,总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结果手不快,心不稳,心魔驻于方寸之地,看似强大,其实脆弱。
一旦上桌,千术不稳,就等于入了人间地狱,迟早都会被人抓住,断手断脚还是轻的,千客命如纸薄,只有心脏和神经足够强大,才能坐上赌桌。”
一想起牛爷的那番话,我就想起父母断手断脚的冷冰尸体,爷爷消失半个月后,回到家,照样断手断脚。
陆姐还是没有放弃,故意拖长声调。
“九命,怎么样,玩几把,想不想多赚些钱?”
钱,谁不喜欢?
钱,除了生命,不,有的时候生命,也可以买来。
陆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就只是单单茶楼的一名普通老板?
“怎么赚钱?”
陆姐眼角一翘,似乎有一丝兴奋,她指着21点后台的两个人,“看见了吧,那个穿白衬衣黑马甲的,就是荷官。站在她旁边的,是配码的。”
荷官,配码。
二者是赌场的标配,我当然认识,毕竟去过无数家赌场。
陆姐继续说道:“这家场子的老板跟我还算认识,我可以介绍你来这里做配码,你在我的茶楼一个月工资800,而在赌场做配码一个月工资3200,再加上客人的小费,你每个月收入不低于4000。做得好了,对各种赌具熟悉了,你还可以做荷官,收入直接翻番,基本上上万了!”
配码,实际上是荷官的助手,就是以最快的时间,计算出来客人输赢的点数,配比输赢的钱数。
然后进行赔付和收取,这个工作,靠的是大脑灵敏心算能力以及反应速度。
这种工作,对于我来讲,就是小儿科。
我摇头微笑,“陆姐,我拒绝,我不想做!”
陆姐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一份优渥的工作。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