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思绪万千,脸上却古井不波。
不应该啊!
移形人换位,千机术。
就连纵横江湖多年的牛爷也对我的千机术赞不绝口。
“九命,你手上的速度,练习的移形换位千机术,是我见过的千爷里手速最快的几个人之一,就连我也无法察觉你换的是什么牌!”
这就是牛爷对我的评价。
“芳姐,嘴巴别那么毒,我们两个能有什么事?”
陆芊显得有些不高兴,毕竟她是茶楼的老板。
芳姐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绝对有事,陆芊,你绝对睡了他,小鲜肉,而且还是处男,不然他怎么一上来,你的手气就变好了?你们俩绝对有一腿。”
听着芳姐的不服气的调侃,我终于放下心来,这种理由简直就是鬼扯。
陆芊没在意芳姐的调侃。
“芳姐,你惜点口德,我还纳闷呢,玩了这么久的麻将,我是第一次胡天胡的牌,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胡的是天胡,而且还是清一色巧七对断幺九……”
芳姐跟对面的男人对视一眼,继续码牌,钱也付了。
接下来,陆姐继续做庄。
这一次,我没再让她胡大番,而只是让她胡了小番。
接下来,她又胡了几把。
虽然胡得不大,但也赢了五六千。
终于,芳姐把面前的麻将一推,“不打了,不打了,战斗一整天,又费马达又费电,还输钱!”
两人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现在只剩下我和陆姐。
我主动把剩下的几千块钱交到陆姐面前,“不好意思,陆姐,输了两千多,还没算天胡那把,对不住了……”
陆姐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数千元钱,也不说话。
而是瞪大眼晴,上下打量着我。
似乎要把我看透一样。
“九命,你到茗匠茶楼上班多久了?”
“半年多了吧?”
“你怎么说话冷冰冰的?”
我选择沉默,没有回答。
我的心是冰冷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
我亲眼看见我父母断手断脚,胸口被扑克牌切了一个洞。
我亲手用草席埋葬了我的爷爷,甚至都没有添多少土。
后来,我跟着六爷,他教给我的是千术,让我学习的是千门的冷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我热情的,说话冷冰,是因为我心已冷。
见我不回答,陆姐继续问下去。
“你觉得陆姐对你怎么样?”
“不错,我没有身份证,你却让我在这里有活干!”
我说的倒是实话。
“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能实话实说吗?”
“好的。”
“你开事儿?”
我有些惊讶,抬头看着陆姐。
北方蓝道上说的“开事儿”,指的是千门中的赌术!
陆姐不过是茶楼的老板,这种茶楼在京州市极为普通,一座城市至少有一两万家。
茶楼老板只不过陪客人,朋友打打麻将而已。
一开口,就是蓝道黑话。
难道陆姐也是混蓝道的老千。
她现在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我无意中挡了人家的财路。
我摇摇头,是自己想多了,陆姐看起来根本不像,哪有这样做饵的。
“陆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陆姐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晴,眸子里秋波流转,依然盯着我,而且一直盯着我的眼晴。
“九命,还在装,我承认我一向运气很好,但也不至于在最后一圈牌里胡清一色对对胡断幺九,还有天胡!就算是天胡,最后一圈把把都是我胡牌,你每次打出来的牌,我都能扛或者碰,我要是什么就来什么?”
她再次看着我的眼晴,“尤其是肖芳跟那个男人联手作局的情况下,我还能赢牌,你说你不开事儿,鬼都不信?”
果然如此,陆姐早就看出,肖芳和那个男人联手在做局出千。
可她为什么明知道对手出千,而不是点破,难道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自己挡了人家的财路?
我摊了摊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语气淡漠。
我不会解释,这种情况下,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对于陆姐,即使他是我的老板,我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恭敬。
牛爷曾经说赤,一名高素质的蓝道千客,除了有精湛的千术外,更要有高情商的素质。
不然,就算你千术再高,你的金主也不会对你有半丝敬畏之心。
除了把你当作赚钱工具,关键时刻,还会拉你垫背。
江湖险恶,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
我的漠热然,陆姐反而脸上有了些许的笑容。
“九命,我是你的老板,在茗匠茶楼,任何一个员工都不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怕我马上开除你,让你睡大街!”
我依旧一脸漠然的望着他。
“把你有左手伸出来!”
陆姐突然道。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伸出了左手。
她握住了我的手,而且还用她的食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掌。
我突然感到有种窥探的局促。
动作看上去有些暧昧,但我知道她正在试探我,即使眼前的陆姐也不确定我是不是千门的人。
我淡定的看着她把玩着我的手,好像丝毫不在意她的试探。
“九命,你的手细长而又厚重,不干千门太可惜了!”
我心脏微微一颤。
牛爷曾经在十年前就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牛爷显得就更加有水平一些。
“九命啊,你这双手方寸之地纳乾坤,天生就该吃老千这碗饭!”
“走,九命,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姐终于松开手,起身准备出门。
不过,她马上停下脚步,从抽屉里抽出一捆钱,“九命,不管你是不是千门的人,你上来以后,我才赢的钱,这一万,就当是喜钱!”
我没有任何推辞,直接就收了钱。
这钱,是我应该得的。
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陆姐明知道对方出千,还要跟他们玩,如果不是因为放长钱钓大鱼,那是因为什么。
她不说,我也懒得问。
地下室。
我坐上了陆姐的车。
她开的是一辆红色法拉利。
在1999年的京州,绝对是最高档的座驾之一。
“坐好,我们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