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头皮一紧,陆昭函抓着我的头发,逼我与他对视,黝黑的眸子中我看到了强作镇定的自己。
车内的气氛静谧而诡异,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响,我暗中松了口气。
“陆少,是苗小姐。”唐律师将电话递了过来。
陆昭函接过手机,摁了免提键,“喂。”
苗雪的声音带着几分小骄傲,“你在哪儿?”
“外面。”
“和谁?”苗雪突然尖声叫道,“是黎曼心对不对?你管她做什么!玩玩而已,她一个小三把人家踢流产本就罪有应得!昭函你快回来嘛~我在你家呢,别理无关紧要的人了。”
苗雪的话让我怒火攻心,儿时的玩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报复性地搂过陆昭函的脖子就亲了上去,上下其手间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
果不其然,苗雪怒了,“黎曼心你这个贱人!勾引别人老公不成,还敢碰我的昭函!”
我很想说,我不止碰了,还早就把他尝过了。
苗雪不愧是了解陆昭函的,她从怒骂转为哭泣,她这一哭弱,陆昭函顿时清醒,毫不留情地将我推下车,绝尘而去。
我甩了甩支票,还是这个实在。
我本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宋顾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我的住址,竟然找上了门来。
我知道他是要跟我说张秀秀的事,当时唐律师同我说这事已经搞定了,让我放心。
今天宋顾城来,不过是想发泄一番。
我故意装作不在家,任由他在外面闹着。
恰巧这时电话响起,我想也未想就接听了。
“下楼。”
陆昭函这声不容拒绝的声音,无疑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站在窗边朝小区门口看去,果然停了辆迈巴赫,对他说道:“不行,宋顾城堵在我家门口。”
电话被挂断,我听到了门外宋顾城手机铃声,躲在猫眼后面看着他聊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了。
陆昭函又打来电话叫我下楼,我简单的收拾一番就下了楼。
进了车,陆昭函直接让司机开车。
我略微惊讶,“去哪儿?”
陆昭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了下膝盖,毫无波动地吐出两个字,“领证。”
他没开玩笑,当我看着红色的结婚证时就知道这次搞大了。
我本来不同意的,但是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愿意就让张秀秀告我故意伤人,让我坐牢,这让我怕了,反正以后还能离婚的不是。
我们一出民政厅就有记者蜂拥而至,对着我们噼里啪啦拍照。
我想躲,却被陆昭函搂在怀里,大方地接受众人的采访。
看得出来,他这次跟苗雪怕是闹得很大,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冲动又不可理喻的事来。
我和陆昭函领证的消息上了头条,各家媒体争相报道,因为我的身份陆昭函一直未公开,那些媒体为了博眼球,就往我身上添加各种标签。
一下子所有的问题都往我身上堆积,宋顾城一直给我打电话发消息被我拉黑;苗雪更是将我儿时的遭遇添油加醋爆料一番,甚至还泄露了我的住址和电话,让我受到了无数个威胁要求离开陆昭函。
不止如此,就连我那个消失了多年的亲生母亲也再次出现了。
我妈知道我不会接她的电话,就给我发了很多条信息,意思就是想见我。
其实我知道她为什么现在出现,不就是以为我嫁入豪门,想要做豪门丈母娘吗?
我妈一心想做豪门太太,她当初跟了那个男人,以为有了身孕,对方就会让她入门,结果被羞辱一番后让她滚蛋。
我妈见豪门梦破碎,又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影响她潇洒,直接把我扔在了孤儿院一走了之。
为了躲避骚扰和我妈,我只能搬家了。
是的,和陆昭函领证后,他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打电话想跟他办离婚,他直接把我拉黑了。
也不知道他和苗雪怎么闹的,这女人现在把怨气全撒在我头上,各种黑我、威胁我,反正只要我过得不安宁,她就开心了。
起初也就是信息恐吓,现在还派人大半夜来撬我家的锁!
忍无可忍,我来到了陆昭函的公司,要见他还得预约,我直接把结婚证贴到行政经理的脸上,“我,他老婆!”
结果换来的却是冷嘲热讽,因为苗雪在背后搞鬼,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个空头支票,那经理甚至叫来了保安要把我赶走。
我气得像个泼妇似的跟保安推搡起来,大厅里闹作一团,所有人都在看戏,取笑我的愚笨无知。
“都停下。”
长相斯文的眼镜男,淡淡地说了句,“陆少说了,刚才阻拦太太的,自行去人事部结账走人。”
陆昭函这一招打了众人的脸,可我心里没有得意,只有烦躁。
来到顶层,我见到了陆昭函,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把结婚证摔到他办公桌上,“够了!我不玩了!”
陆昭函往椅背上轻轻一靠,轻蔑地看着我,“这场游戏,你没有说‘不’的资格。”
我气得失了冷静,什么都不顾地朝他扑了过去,陆昭函没料到我会如此,但他反应迅速,直接将我反制在桌上,嫌我骂得烦,低头咬破我的嘴皮,疼得我继续破口大骂。
他发怒地掐着我的脖子,这次竟还咬我的舌头。起初,我们谁也不让谁,以牙还牙,他也不好过,血腥味填满了我俩的口腔。
可最后这死男人改起了怀柔策略,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直到听到有人喊‘苗小姐来了’我才惊醒,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那叫一个清脆响亮,余音环绕,看着他脸上的五指印,我心里别提多爽了。
“黎曼心,谁准你打我的昭函了!”
苗雪冲过来要给我一巴掌,我快速躲到陆昭函身后搂着他的腰,感受到他身体僵硬,冲她挑衅道:“我跟自己老公享受情趣,与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你!”苗雪见陆昭函不说话,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只往外掉。
只要苗雪一哭,陆昭函就没辙了,扯开我的手,当着我这个合法妻子的面拥住他的心上人,语气十分轻柔,“不哭。”
苗雪亲昵地搂着他,特别的娇弱,“昭函,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那天和你吵,我就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真恶心死他们了,拿了结婚证转身就要走。
“去哪儿?”陆昭函问我。
我站在门口,故意大声到让在座的职员都听见,“当然是回我们的新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