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使劲的咽了口口水,想要自己平静下来。
我算了一下时间,按照我妈说的情况,我在学校大晚上老感觉有人盯着我,而且老出现幻觉,就是从奶奶去世前开始的。
而且奶奶去世的当天,我就做了那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奶奶的执念太重,导致冥冥之中我收到了一些预兆…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可后来,发生了一件更恐怖的事。
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出殡前要开棺材,给后生瞻遗容,为的就是看尸体衣服扣子,鞋子干净整洁,好体体面面的上路。
结果开棺材的时候,差点没把人吓死。
奶奶的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口了!
虽然后来,道士先生帮奶奶把嘴给合上了,但看到的村民吓得不轻,都说我奶奶肯定是有什么心愿未了,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这两天出现的事,让我妈彻底奔溃了。
我妈总觉得奶奶是故意吓她,埋怨她没有及时把我叫回家里来,在怪罪她。
我想不明白奶奶那天出去做了什么,她临走前叫我的名字,难道真的有什么遗言想跟我说吗?
刚说着,我听见外面有人进来,是村里的庆和姑。
我从小就有点怵她,因为她是个半眼瞎子,眼窝子里白花花的眼仁翻着,嵌在她那没肉的脸上,怪渗人。
不过现在看见她,心里反倒有点踏实,因为她会看邪。
她叫了我一声,说二丫头你回来了啊!
二丫头是我的小名。
我妈一看庆和姑来了,赶紧低头擦了擦眼。
庆和姑没跟我多说,被我爸带到了床头上,然后蹲了下去。
我妈也围了过去,我往那边一看,这才发现地上有东西,是两滩灰。
农村这种草木灰很多,可是地上的这草木灰却让人不舒服。
撒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双脚印,而且是那种上了很大年纪的老太太裹脚的脚印。
不知道你们那有没有那种说法,刚死人办丧前三天的时候,在家门口撒上灰,会出现脚印。
庆和姑让我妈拿来奶奶生前的鞋,比量了一下,不大不小,就像是裁剪下来的一样,那脚印就是我奶奶的小脚踩出来的。
现在几乎是用事实说明了,奶奶回来了。
她死了,但是却回来了。
庆和姑让我爸拿来一张火纸,然后跟我说:“二丫头,别害怕,你亲奶奶不会害你的,你给你奶去坟上烧个纸,就没事了。”
遇见这种事,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我心里确实一直有愧,奶奶走的时候,我没见老人家最后一眼。
庆和姑把火纸递给我,说,二丫头,你拿着剪子比量着脚印,剪下来,一刀下来啊。
我把火纸按到脚印上,然后拿起来剪,剪好之后,她又让我拿来一个穿衣镜,把剪好的俩脚印贴在了镜子上。
她让我抱着那贴着火纸的镜子,带着几刀火纸单独去我奶奶的坟上,然后交代了我几句。
我抱着镜子走在路上感觉有点尴尬,生怕遇见熟人,好在上山之后都没有遇见啥人。
我奶奶她们是走河西来到我们这边的,按道理说嫁给了我爷爷,应该是算是老陈家的人了,可是奶奶死后埋的地方并不在陈家的祖坟里。
她的坟场在大北山的山窝里,这里坟头林立,都是一些老坟,个头大的都有土屋子大小,不少坟头已经坍了一半,能看见里面的那些黑色的棺材。
冬风料峭,肃寒,我抱着镜子来到这,虽然是大白天,但忍不住的心里犯凉。
山村不乏那种故事,以前是不相信,这两天简直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坟场是用一个特别大的石头墙圈起来的,不少坟头上插上丧棍跟花圈,风一吹,瑟瑟的,有点吓人。
奶奶的坟,就在这坟圈子外面。
虽然不想承认,山大屿这地方是乱葬岗,但我奶奶连入乱葬岗的资格似乎都没有。
我念念叨叨的给奶奶烧纸,说来也怪,就像庆和姑说的那样,我前两次刚打着火机,那火苗就噗的一下,灭了。
那感觉很强烈,就是被东西给吹灭了。
到第三次的时候,那火苗颤悠悠的,但也着了。
“小姑娘!”
冷不丁的,我的背后响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