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如此诡计
----第六十九章---如此诡计----
她不能肯定,但总觉不对劲。
眼见马车越走越慢,她选择躲在隐蔽之处,静观其变。
过后不久,那种不安的念头越来越深,周围一片风动之后,她只见侧边突然杀出一波人来,大约三四十来个,目标直指马车。
若是他们一不小心打过来,未免殃及自己,解忧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四下一扫,再上下一扫,旁边的树枝繁叶茂,上面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再且林子这么黑,甚少有人会注意。
于是,她利索的爬上了树,观看形式。
那边已是刀光剑影,护送马车的守卫本就十来个,根本不是那波黑衣人的对手,眼见不敌,其中一守卫情急之下,把那女子从马车里带了出来,正准备逃离。
一黑衣人看去,眉宇一皱,急急的两步并三步,把那守卫截下,守卫不敌,被踢了数米远,那女子也是完全无力倒在地上,黑袍遮身,一动不动。
黑衣人疾步过去,把女子捞了起来,而在这一瞬,败于下方的守卫悉数逃之夭夭,这波人也并不追。
事情很快又有变化。
解忧在树上,自然看得远,远处明亮的火亮色她比黑衣人看得清楚,心中暗念到,莫非是那些守卫这么快叫人过来了?亦或者是别的人?
但那些火把的数量绝不是一两个。
解忧奇怪,连她都着急了起来,那黑衣人不是救下了女子么?说不定那些火把就是冲着这波黑衣人来的,他们应该也有所察觉才对,为什么还不快点走?
尤其是那扶着女子的黑衣人,怎的一直在那僵硬不动,仿佛定住了一瞬,似乎是不相信什么,最终,她又看见黑衣人缓缓放下了女子。她离得太远,没法看见他们如何表情,只能看到动作,但却从那波人中察觉到的气氛,是凝肃冰冷。
她不解,怎的,难道那女子一动不动,是死了?他们白救了?
那波黑衣人中有人愤怒说了什么,他们搁下女子不管,终于知道要快点离开。
只是解忧都有点惊讶,林子四周都是火把亮色,没有一点可逃的空隙,若非她机智的蹲藏在树上,只怕也要被这些火把地毯式的搜索给找到。
有人已从她躲藏的树下快速的过去,她暗庆幸自己没被发现,松了口气,再往那看去,黑衣人却没那么幸运,人数太多显眼,再快想躲也来不及,还没走出几步,他们就已被重重包围。
被包围之处,离她躲的树不远,声音她也听的清了。
先开口的,是带火把而来的领首,冷讽嗤笑,“少正修鱼,这两年你怎还是不长点脑子,如此容易受骗,简直愚笨不堪。”
解忧深提了口气,按耐。
那黑衣人是……修鱼?
黑衣人抬了抬冰冷的眸子,似乎要渗出杀气来,沉哑了声音,“是你。”
“对,是我,少正修鱼,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束手无策的样子,被我愚弄于鼓掌之中,那滋味,别提有多爽快。”
黑衣人怒气微增,咬了牙,“解忧呢?你把她藏在了哪里。”
“夫人很好,不必你费心。少正修鱼,你应关心一下你身后那个女人,毕竟去年是你把这女人送去巴属,因你受尽了折磨,你怎忍心不管不顾。不过这女人虽与夫人有几分相似,大汗却对这女人可真是没留情,昨日她被大汗亲手鞭笞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你听着心疼吧。如今,大汗做了个好人情,将这女人还给你。”
解忧心中微沉。关于那女子,她所知不多,也未见过,是不是与她相似,也不得而知。
难怪这女子被送上马车,是软弱无力的模样,原来是受了折磨。
还是他亲手……
紧接着,那人又轻讽道,“你也不想想,大汗如此疼爱夫人,怎会真的日日折磨鞭打她,你昨日所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不忘告诉你,此事,就是夫人给大汗的提议,设计你入局。”
听到这,解忧在心中都忍不住唾骂,公玉鄂拖这王八蛋,竟然又一次利用她设计修鱼,还如此诋毁她。
韩馀夫蒙竟也同意,拿一个假的她做诱饵,竟用如此诡计擒拿少正修鱼。
方才那个女子,修鱼以为是她,才会……
少正修鱼似乎是信了,桑音再是几分沉重欲绝,“你们,很好,很好。”
连说两遍,她听出那第二遍的痛吟。
可是,她没法现身出来,说不要信公玉鄂拖,连停顿都不要信。那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前方少正修鱼的人发起攻势,前边一片乱斗,几百对几十,不到一个时辰,浴血奋战,最后死的伤的,只剩下依稀几人,少正修鱼仍在做最后的抵抗,却还是无用。
人一轮又一轮的压上来,他武功再好,也毫无喘息的机会,公玉鄂拖就是要让他精疲力尽。
眼看着身边只剩最后三人,少正修鱼眼神一顿黯淡,沉敛无焦,在那一瞬,他不知为何突然再也没了斗志,剑落地一声,放弃了最后的挣扎,顷刻间,他周围,人群压上……
林子已经恢复寂静,像没发生过什么。最后的人收拾得很好,没留下什么痕迹。待到她确信周边无人,过了好久,才敢缓缓从上跳下来。
许是蹲的太久,腿有点麻,也如她现在的思绪,心乱如麻。
她没办法不管,该如何,如何救修鱼。
公玉鄂拖一向仇视修鱼,让他放人,绝无可能。她不知道今夜这出戏是谁的主意,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韩馀夫蒙一定是知情的。
来赤峰时,不是说两汗和谈吗?
现在算什么?
和谈到一半崩裂了?
她想不出韩馀夫蒙要这么做的原因,他为什么突然用这样的手段针对修鱼。
乌恩图依旧不知去向,解忧在大营周边连续又逗留了三日,没有任何消息说南汗被北汗擒了,和谈之事没什么继续的进展,南庭也没什么动静。
韩馀夫蒙即便抓了人,也只说是抓了个要劫他夫人的刺客,完全不公开这刺客就是少正修鱼。
这让南庭的人很是费解,但韩馀夫蒙既然不说破,他们不好直接说韩馀夫蒙抓的刺客就是他们南汗,何况南汗所劫的人,还是北汗夫人,这传出去是笑话中的笑话,也更不可能跟韩馀夫蒙要人,便只称南汗身体抱恙回了王城,这段时日恐怕不方便与北汗相见,只留下几个随来的将军与韩馀夫蒙谈。
她却是想不明白。
韩馀夫蒙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