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愈拧眉,声音微冷,“你在说什么?”
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倒真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不记得算了!我不想座你的车,我自己能走!”
说完,夜千宠迅速钻入一辆刚驶过来的出租上,关上门离开。
直到车子离开了很久,她眼底的倔强,才化作眼泪掉了下来。
寒愈立在原地,偌大的机场口,挺拔伟岸的身躯异常醒目,又透着无法言明的沉重,看着夜千宠的车子驶离的方向,许久才抿着薄唇上了车。
慕茧狐疑的问:“千千她突然怎么了?什么,那晚?”
“不知道。”寒愈说完,给自己扣上了安全带。
慕茧手心苍白的攥紧了拳头。
“阿愈,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很慌,很害怕,千千回来了,你会不会忽略我。”
“怎么会。”寒愈面无表情的启动了车子,“我会一样疼你们,她只是个小女孩,威胁不到你。”
真的,这样吗?
慕茧抓着安全带,目光失焦的看向远方。
寒公馆。
寒愈和慕茧备好了晚饭,等了半小时,依旧不见夜千宠回来。
夜千宠的任性,磨光了他最后一丝的耐心。
寒愈双手插在西裤兜里,站在客厅窗户边看了一会后,转身进了餐厅,“吃饭,不用等她。”
管家雯姨犹豫了会儿,道:“那,我给大小姐留一份吧?”
“不用!”男人低冷的嗓音里已经带了几分愠怒。
雯姨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话,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看得出男人情绪不佳,所以慕茧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开始什么话题。
终于她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寒愈已经拿了纸巾,擦了嘴角后起身,“你慢用,一会儿让杭礼送你回去。”
说完,他随手勾了外套,步子迈得有些大,皮鞋在地上扭出了旋涡。
在车上,寒愈拨了家佣号码,“她在哪?”
“大小姐在子午街的费城酒吧。”
电话挂掉,黑色布加迪浸入夜色,转眼没了影子。
“费城格调”酒吧外。
寒愈停下车,降下车窗,看着那个不入眼的小酒吧,眉峰微郁,轻轻蹙着。
没有立刻进去找她,也没有立刻给她打电话。
摸了一支烟,低头点着。
深邃的眸子微抬,目光挑得有些远,就好像一眼能看到两年前的他们。
以前她黏他,可以黏一天,起床钻他被窝,到他去公司都能偷偷爬到车后备箱,一路到公司再蹦到他面前,但她不知道的是,每一次他都在佯装不知道她的存在,静静的看着她乐此不疲的恶作剧。
昏暗的车厢,烟雾下,男人那张冷峻分明的脸变得晦暗不明,眉峰如壑。
许久。
寒愈目光淡淡的收回,终于拿了手机,拨出唯一存着的号码。
夜千宠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拿着手机,盯着那个号码,抿了一口酒喝下去,然后才接通,语调清冷,“有事么?”
“出来,带你回家。”
男人的声音在听筒里也那么好听,低低沉沉,温敛平和。
夜千宠忽然一笑,“没了你,我就没有家,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