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蒋小黎永远没资格
……
蒋小黎一直在公司里待到午夜时分,她不敢出办公室的门,就是上个洗手间的时间都像似逃命,墨子川在她身体里留下的不是爱痕,而是耻辱的印记。
双脚每挪动一下,都像是踏在锋利的刀尖上……剐骨之痛随着走动而来。
同事们的耻笑声不绝于耳。
“听说,这个女人在婚内出轨。”
“不是吧,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人也长得不错。”
“这你们不知道了吧,越是长得不错的人,出轨率越高。”
“我还听说,出轨对象是她老公的好兄弟。”
“靠!好狗血!”
出轨……
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都在提醒她蒋小黎在婚内出轨。
真正出轨的人是他墨子川。
反正都逃不掉……
……
蒋小黎直接回了墨家。
墨家空无一人,她推开卧室的门,入目是一张侧颜美好的女人脸,她大脑轰然炸响。
江心柔?
那个白莲花怎么会住在她的卧室?
两个月前,江心柔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话不绝于耳:“蒋小黎,墨子川爱的人是我,你就是一只无人要的破鞋,你和你那死去的妹妹一样,身上长满了恶心的蛆虫。”
愤怒和怨恨在蒋小黎的胸腔翻涌。
没有任何人可以骂她已经妹妹,没有!
蒋小黎猩红着一双美眸,一个健步猛地上前,一把拽起江心柔的身体朝地上用力砸去。
“滚,江心柔,这是我的家!”
“小黎……”江心柔委屈泪水狂飙,“成为容谨生的未婚妻不是我所愿,对不起,你要爱着他,我将他让开你就是。”
“你说什么?”蒋小黎逼近江心柔,问道。
为什么突然提到容谨生的名字?
砰!
房门同时被人一脚揣开。
蒋小黎的手被一只冰凉的大掌死死扣住。
“贱人!”男人的手扣住了她的下颌,冰冷刺骨的话语直直蒋小黎的心脏。
“墨子川,你眼睛瞎了?”蒋小黎的心脏碎成了渣渣,指着地上的女人吼道,“贱人是你收留的这个女人。”
江心柔才是贱人,她背着容谨生未婚妻的身份,却屡次在她面前说着爱墨子川的话。
墨子川却是拽着蒋小黎的手腕朝外面快速走去,没管躺在地上的江心柔。
蒋小黎被迫走得很快,穿着高跟鞋的步伐不稳,崴到脚,脚腕疼得不行。
“松开我,我脚疼,墨子川。”
“……”男人像似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甚至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蒋小黎疼得眼泪都快渗了出来。
她倔强地咬着唇,不让泪水滑落。
可锤心刺骨的疼痛却是越来越凶。
她的哀求,墨子川听不到。
砰!
她的身体被墨子川狠狠扔进了杂物间,浑身的骨头像似散了架。
“蒋小黎,给我好好在里面反省。”墨子川阴戾低吼。
“墨子川,我要医生。”
“最好给我疼死。”
随后,杂物间被人从外面锁住。
……
夜晚
蒋小黎疼得受不了,她爬到杂物间门口,用力拍着门。
“墨子川,我要医生。”
“……”站在门外的墨子川像一只深夜里才出没的夜魅,冷硬着一张帅,双手环胸,对蒋小黎的话充耳未闻。
甚至,他一挥手,有手下抓了好几只老鼠扔进杂物间。
瞬间,蒋小黎的尖叫声从杂物间里传来……“啊,哪来的这么多老鼠?”
蒋小黎最怕老鼠,墨子川比谁都知晓。
何况还是在她脚腕受伤无法行走,没法躲避的时候,更加害怕。
“墨子川,,放我出去!”蒋小黎撕心裂肺的高吼声从杂物间里一遍又一遍传来。
墨子川眼神微凛,眸底波动了一下,最终趋于平静。
这是她该受的,背叛他墨子川的人只配得到这种待遇。
正如江心柔所说,蒋小黎看到她,便会对她出手,因为蒋小黎心里爱着容谨生,她无法容忍任何一个靠近容谨生的女人存在。
任由蒋小黎的惊惧声一声大过一声,墨子川在杂物间外面站了整整一夜。
……
三天后
天亮时分,蒋小黎为了躲避窜来窜去的老鼠,筋疲力尽,脚上的伤口也越来越痛。
她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狗,坐在杂物间里又被饿了三整天,甚至,三天来滴水未沾。
江心柔过来时,蒋小黎已经渴得嘴皮发白,整个人狼狈不堪。
“蒋小黎,这一生,你都斗不过我,明白吗?”
“水……”蒋小黎干涸的嗓音难受至极,喉咙里快冒出了火花。
“给她水。”江心柔冲着门外的人冷声道,“让她体会一下雨水的滋味。”
蒋小黎抬起头,狼狈地接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水珠。
“不要动,给我喝一口。”蒋小黎怎么都接不住那晃动的水珠子,心急如焚。
“哈哈……”江心柔大笑不止,一脚狠狠踩在蒋小黎的手背上,讥讽道,“蒋小黎,你也有这一天?被人踩在脚底下,还必须得问俯视你的人要水喝?这滋味爽吗?”
蒋小黎手背吃痛,她想抽回手,可因为饿了三天,根本没力气……
“蒋小黎,听说你最爱古琴呢。”江心柔忽然扯起另一个话题。
蒋小黎疼得眉头紧蹙,没有搭理江心柔。
“拿琴来,让她弹,弹一首曲子,给她一口水喝。”江心柔笑得猖狂。
“……”蒋小黎。
江心柔又想做什么?
可她真的极缺水,快渴得死掉!
很快有人将古琴拿来。
江心柔指着古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蒋小黎,名曲家,请!弹完半首,就给你水。”
江心柔将矿泉水瓶递到蒋小黎的面前晃悠了一圈,便拿开。
“……”蒋小黎想傲起骨气不搭理江心柔。
可人缺食物不会死,缺水是一定会死,而她还不想死。
蒋小黎在江心柔松开她的手时,踉跄着走到古琴边,开始弹奏……
半首曲子后……
“蒋小黎!”男人暴虐的吼声从院子外面窜进来,随即,一只脚伸过来,脚踹翻蒋小黎面前的古琴,“你在找死!”
蒋小黎被怒火中烧的墨子川带进了卧室。
她的身体跌进浴缸……冰凉的水砸在她的身上……她急切间昂起头,喝起了凉水。
不管这水是否干净,能先将身体的渴望解决再说。
她的举动无疑让墨子川更加生气。
“
三年来,墨子川都不让她弹古琴,他憎恨她触碰古琴……
从现在开始,他越憎恨的东西,她就越要触碰,反正,人生不可能再坏了不是吗?
不但要弹,还要在公众场合弹。
昏迷前的蒋小黎带着这个执念进入了梦境……
再醒来时,不知道是何时,她打量着身边的环境,还好,墨子川没再将她扔进杂物间。
她跌跌撞撞着爬下床,朝楼下的厨房走去。
饿得脚步虚浮,四肢都虚软得像似不是自己的。
刚走出房门,听到隔壁的卧室传来墨子川的声音,她大脑轰然炸响。
对他的声音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江心柔,谁允许你踩我的人?】
【子川,那个女人惦记着谨生,我才会这样做的。】这话是江心柔说的。
呵……蒋小黎嗤笑。
她什么时候惦记容谨生了?
简直胡说八道。
【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动她,明白吗?】墨子川的声音充满了暴虐之气。
蒋小黎冷笑的脸部表情僵硬。
他会她?
不可能……他一定是觉得她作为他的妻子,被人欺压,丢了他的面子。
【这有一把锋利的匕首,自己刺下去。】墨子川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响起。
“……”蒋小黎。
看吧,他就是这么心狠手辣,对于他的出轨对像,他也能下得了狠手。
江心柔尖叫一声。【不要,子川,不要这样对我。】
【如果你希望我亲自动手的话,估计就不只是残废这么简单。】
蒋小黎相信墨子川的话,他说到做到,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若他亲自动手,江心柔的手必定断掉。
很快,书房里传来江心柔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蒋小黎脊背蓦地发寒,江心柔真的刺下去了?真狠心!
随后,书房里有脚步声有远及近,蒋小黎刚要往后退,墨子川阴戾的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墨子川看到蒋小黎,明显愣了,既而冷声道:“蒋小黎,看来听墙根成了你的特长!”
“……”蒋小黎。
她是无意中听到。
“别以为我这样做是帮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只会让你死得更惨。明白吗?”墨子川大跨步下楼。
“墨子川,你别往脸上贴金!我才不稀罕你的帮助。”蒋小黎用尽力气冲着已经下楼的男人高声嘶吼。
她蒋小黎也有自尊,也会自我。
墨子川行走的步伐重重一滞,尔后带着一身的戾气离开了别墅。
蒋小黎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书房门口,一眼便看到江心柔痛苦蹲在地上,手背的鲜血狂流而下。
“江心柔,这就是报应。”蒋小黎淡淡讽刺,“爱上一个心如蛇蝎的男人。”
蒋小黎突然有些同情江心柔,明明有着容谨生那样优秀的未婚夫,却偏偏过来招惹心狠手辣的墨子川。
“蒋小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以为你比我过得好?”江心柔连吼都吼不出来,平静地叙述。
蒋小黎没搭理她,直接下楼。
……
休养了一个星期的蒋小黎准备执行七天前给自己定的目标……墨子川越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越要做。
约着好闺蜜一同踏进了夜魅酒吧。
身穿短款的黑色纱质连衣裙,纤细的腰身被勾勒而出,胸前的玉器。
精致的五官在化妆品的描绘下,更加有棱有角,整个人就像是森林中不世出的妖孽,忽然横空出世,浑身散发着光芒粒子。
酒吧进进出出的男人向俩人吹着的口哨。
蒋小黎的好闺蜜夏小七见此,拽了拽蒋小黎的胳膊,无不担心地提醒道:“宝贝,不是姐们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泼你冷水,你若真的给墨子川戴绿帽子,会被他撕碎!”
“今朝有酒今朝醉,从现在开始,我蒋小黎要过好今天,不管明天会有什么风雨到来。”蒋小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她在墨子川的凌虐下,逃了两个月,可结果呢?墨子川已经癫狂,她无论走到哪,都会被他抓住,每一次都是非人的折磨。
夏小七不久前被渣男劈腿,从此,对男人这种生物具有了,说出的话,总是这么让人防不胜防。
蒋小黎眼角抽了抽,她还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她抬起大掌,一掌拍在夏小七的后脑勺:“我对男人的身体不感兴趣。谈正事,赶紧让人将你夏家的镇宅之宝拿过来借我一用。”
夏小七一脸懵:“靠!你竟然打主意打到我家宝贝古琴身上了?滚!没得商量!”
“这姐妹没得做了。”蒋小黎仰天长叹。
她从小学就受古典音乐熏陶,对古典音乐爱之又爱。
曾经为了墨子川,放弃了她许多的爱好,其中放弃古琴的最大理由,则是因为那个叫容谨生的男人。
蒋小黎深呼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她会将她所有的爱好捡起来。
而她所谓的出轨,是指精神出轨,出轨对象是她爱至灵魂的乐曲。
夏小七表面上不愿意搭理蒋小黎,可背地里还是让家里的佣人将她古琴抱了过来。
并且在蒋小黎喝酒的空当,与酒吧经理商量好了让蒋小黎上台的时间。
……
当蒋小黎踏上酒吧舞台的那一刻,心里忽然有一股前无所有的,墨子川带来的一切痛苦,在此刻消散了不少。
手上触摸着她最爱的乐器……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扬起。
“铮……”一声悦耳的琴音骤然响起。
蒋小黎在周围人的掌声和口哨声中,坐在了古琴面前。
专注的视线落在古琴上面,双手附在琴弦上,悠扬的琴声缓慢荡漾开来,像似山间的溪流窜进耳膜。
“靠!这琴音简直绝了!”有人忍不住爆发出一句粗话,却是兴奋的站了。
蒋小黎所有的心思都在指尖的音符上,全神贯注投进了她的音乐世界里,以至于,当有人靠近她,吹起手中的箫,与她合曲时,她都没有发现。
直到一曲完毕,台下热烈的掌声彻底消失时,身边响起了一道邪气又温润的嗓音:“阿黎,你叫我找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