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多多差点笑了,努力憋着,反问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在广播约他的人?”
“你们队长脾气很暴躁,妹妹,把银行账户给我,我给你打点钱,平时帮我多冲菊花茶给他喝。”
胡多多立刻止住笑意,认真得有点生气了,“先生,在录口供,请你合作点。叫什么名字?”
“通常问名字就是有兴趣,妹妹,你皮肤这么好,用什么护肤品的?介绍给我?”
“你皮肤更好。”
“是吗?你摸摸看谁比较滑?”
胡多多愤然抬头,却被他那双桃花源看得脸颊发烫。
镜洆在控制室看见胡多多招架不住,迅速走进审讯室,冷冰冰地盯着男子,“合作点,别浪费大家时间。”
“但你不是叫我闭嘴吗?”男子一脸无辜地看着镜洆。
“别恶心我。”镜洆敲了敲桌子,用响声打破自己有点迷糊的状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燃。”
“哪个燃?”
“燃烧的燃,像我现在看到你那样,心脏被燃烧起来了。”
“你还真是……”镜洆嘲笑一声,“男女通吃。在哪工作?”
“镜队,如果你想跟我相亲,我们可以找个环境浪漫的地方慢慢聊,但如果你把我当嫌疑人,我有权力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吧?”
“要请律师吗?”
“不用。”
镜洆再次愣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楚燃,再站起来,“我们出去看看那个小孩吧,这家伙让他坐四十八小时。”
“哦,你明知道我是无辜的还要我留下来,想交朋友就直说嘛,都二十一岁了还害羞什么?”
二人都懒得理他的碎碎念,一起去找被安顿在办公室的陆健安。孩子被痕迹调查科的左季时哄着,但十几分钟过去,孩子一直没有抬头,也不肯说话,只是不停抠手、咬唇。
镜洆对左季时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离开了,再蹲下来看着陆健安。
“小健,小安?你父亲喜欢叫你什么名字?”
陆健安似乎被吸引了,偷看了镜洆一眼,却立刻就躲开了。
“别怕,你现在安全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哥哥会跟你一起?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来帮你的。”
陆健安还是没有说话。镜洆这才仔细去看,陆健安皮肤白皙光滑,身材很瘦,但还有明显的奶膘,眼睛大大的有点像女孩子,他的长睫毛不停眨动,看起来比刚才更紧张,却让镜洆想到楚燃那里去。
为什么问到楚燃有没有对他做什么之后,他特别紧张?
疑惑之际,门卫领着一个焦急如焚的男人跑进来,男人戴着厚重的板材眼镜,外表斯文,甚至有点憨傻,可眼神没有光彩的男人一看见陆健安,泪水立刻让他的瞳孔重现感情。
刚才不肯说话的陆健安也宛如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扑向男人,哭喊了一声:“爸爸!”
等他们情绪稳定的过程,镜洆打开陆友明的资料仔细看了,这才注意到陆友明居然街道办做合同工,最近刚好是要人口普查的时期,街道办人员又经常要外出,时间很难锁定,镜洆立刻走到还在打电话排查的杜嘉正那里看了看,街道办人员已经查完,居然有五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看到父亲后,陆健安也平静了不少,他抱着父亲的腰,躲在父亲身后,探出头来,再喊了喊镜洆:“警察哥哥。”
镜洆随即走到陆健安面前,胡多多也准备在旁录口供。
“那个哥哥是好人,是他救我出来的。”
镜洆皱了皱眉,问到:“你怎么知道不是他把你关起来的呢?详细说说?”
“那天放学,我看见前面有个人掉了手机,这么贵的东西,他掉了一定很心疼,于是我就捡起来追上去,大概走到人少的地方,他突然转身,用一块有味道的布捂住我嘴巴。他力气很大,我有点晕,后来醒了,就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有人喂我,扶我去上厕所,但那个人一个字都不说。”
“男的女的?”
“不知道。”
“身高呢?有没有那个哥哥那么高?”
陆健安摇了摇头,又望向父亲,“跟我父亲差不多?好像比我父亲矮一点点,我不确定。”
“陆先生,你多高?”
“一米七五。”
“差太远了,里面那货跟我身高差不多。”镜洆有点失望,又问道:“后来呢?那个人还做了什么是你知道的?他有没有打你?里面那个哥哥怎么救你的?”
“没有,我就这样度过,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今晚突然有人开门,跟我说他是来救我的。我饿得有点没力气了,他就背着我走,那里是树林,我不知道什么地方。”
“多多,你去问那货,他在哪找到陆健安的。”镜洆命令后,便望向陆友明,他稍微打量了一下,陆友明眼里全是红血丝,眼皮沉重,黑眼圈明显,嘴唇干燥,看似为了儿子的事非常苦恼。
“陆先生,你在街道办有没有得罪过谁?”镜洆问道。
陆友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胆子很小的,他们有事都推给我做,我都会帮他们做。警官,怎么这样问?”
“没跟任何人结怨?”
“没有。”
镜洆点了点头,便让他们回家,再走进审讯室,亲自为楚燃解开手铐。
获得释放的楚燃还不知悔改,居然贴近弯着腰的镜洆的头发,夸张地吸了一口气,“嗯……不愧是我的镜队……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