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底
“道尔顿酒店,总统套房888。”
凌晨两点,顾如笙被陡然响起的微信提示音惊醒。
她愣了片刻,认命似的拿上安全套往外走。
到门口,又折返回来,往包里装了一份文件,上面写着“离职协议”四个大字。
“傅总,唔……”
房间门刚打开,沈时笙就被男人堵住了唇瓣。
傅晏初把她抵到落地窗上,精瘦有力的腰腹顺势贴上来。
呼吸于唇齿间氤氲,男人粗粝的掌心在她的腰际使坏,腿渐渐发软,顾如笙只有指尖堪堪抓住男人强健的臂膀,神思飞散、摇摇欲坠。
“晚了两分钟十七秒。”男人咬着她的耳垂。
灼热的气息刺得她脖颈上仰,顾如笙喘着气道:“傅总说怎么罚,我都行。”
“戴上。”傅晏初只道两个字,手轻车熟路地探进裙底。
温度逐渐升高,若有似无的雪松味道在鼻尖蔓延,意识迷离之际,纤细的手指不经意碰到傅晏初眉尾那道疤痕。
顾如笙身子骤然一紧,从火场死里逃生的记忆迎面扑来——
“顾如笙,你不过是我的替代品,凭什么可以一直待在阿初身边?!我要你死!”
钟婉晴癫狂地泼洒着汽油,火势迅速在废弃的工厂中蔓延,将顾如笙团团围住。
“砰!”
工厂的大门被人踹开。
顾如笙黯淡的双眼泛出一丝光彩:“傅总,救我……”
“咔嚓——”
大火烧毁了横梁,把顾如笙和傅晏初完全隔绝。
傅晏初看了一眼被大火重重包围的顾如笙,抱起钟婉晴,头也不回地离开……
“啪。”
伴随一声清脆,房间里的灯骤然亮起。
“你不专心。”
傅晏初赤裸着胸膛,从顾如笙身上起来。
俊脸紧绷,狭长淡漠的双眸中带着点没有得到满足的冷燥。
“解释一下。”
他坐起来,拿出一根烟。
顾如笙抿唇,无意识地看着傅晏初眉尾那道伤疤。
那是他在火场救钟婉晴时留下的。
当初,傅晏初把她丢在火场,却把钟婉晴救出去。
自那以后,他们两个每次进行亲密行为时,顾如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的场景。
恐惧,绝望,心寒。
她乖顺地拿起浴巾,递给男人:“傅总,先去洗澡吧。”
傅晏初长眸微掀,看她一眼后,才不辨喜怒地走向浴室。
淅沥的水声中,顾如笙拿出离职协议。
从她为了给姥姥筹集医药费把自己卖给傅晏初那天起,她已经陪了他四年半。
人前,她是有知识、很能干的金牌秘书;人后,她是有姿势,很能被干的地下情人。
她本以为傅晏初对她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真感情。
直到火场弃她而去。
傅晏初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回忆。
“接。”浴室传来冷冽的声音。
顾如笙听话接起,话筒里,是一个哭声嘶哑的女人。
“阿初,我现在很不舒服,你快来……”
顾如笙皱了皱眉,傅晏初名声在外,她作为秘书,每个月处理的碰瓷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抱歉,不舒服去医院,傅总不兼职医生。”
挂了电话,傅晏初已经洗完,他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身上肌肉壁垒分明。
“碰瓷的女人,您该让蒋特助注意一下个人信息泄露问题了。”
傅晏初显然不想谈工作,一言不发地拉着顾如笙跨坐到他腿上。
“继续,刚刚食髓未知味。”
男人咬着她的唇瓣,声音磁性而蛊惑。
女人被按到沙发靠背上,吊带裙从后面撕开,露出大片雪白。
傅晏初眼神还是冷的,但手却滚烫,指尖顺着她脊梁骨往下抚,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
顾如笙慢热,他正好享受这个慢热的过程,像是看着一瓯无波古井被搅起涟漪,总让他大脑皮层上瘾似的发麻。
身下的女人开始了婉转低吟……
偏偏,电话又响了。
只看一眼号码,傅晏初的脸就绷了起来。
推开顾如笙,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双眸已经冷得像冰:“顾秘书,你计划多久了?”
顾如笙怔愣一瞬:“傅总,我不懂您的意思。”
“婉晴割腕了,你到底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我早已和你说过,火场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你为何一直咬着她不放?!”
顾如笙一下子抓紧裙摆。
“傅总,我什么都没说。而且,你没有给钟小姐手机号码备注,我以为是碰瓷的陌生女人。”
“婉晴的号码不需要备注,我已经记在了心里。”
顾如笙垂下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最好祈祷婉晴没有三长两短,不然……”
傅晏初拿起外套,看了她一眼。
顾如笙顿时遍体生寒。
一路沉默地来到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林观南迎了上来。
“阿初,婉晴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但是血库现在没有RH阴性血,你尽快想办法。”
RH阴性血?!
是她的血型。
顾如笙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傅晏初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她才出院不久,不能献血。
抬起眸,果不其然对上傅晏初沉冷的眼睛。
林观南看穿傅晏初的想法。
他认真打量顾如笙一番,皱眉道:“晏初,你别开玩笑了,让顾秘书给婉晴献血,怕是会没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