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兮浑身不适地回到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她像是泄了气，靠在门板上久久不能平静。她伸手从旁边抽出几张抽纸，不断地擦拭自己的耳后，一想到刚刚的那个吻她就恶心。

直到皮肤都擦红了她才作罢，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满脸嫌弃。

五年前，她被顾子进捡回家，悉心培养，本以为找到了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谁知对方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进军商业圈的工具，让她辗转于各色男人间，以色换交易。

他满嘴说着心疼的话，却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

把她对他的爱慕当成枷锁，困在这座牢笼里。

但这次，她是真的决定不再沉沦了。

就像她那颗不再为他心动的心一样，她不再爱他了。

于兮将包扔在一旁的沙发椅上，她拿上浴袍，径直朝着浴室走去。

她觉得她是该好好洗个澡，同她那愚蠢的几年告别。

……

脱光衣服，于兮站在淋浴前时，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

昨晚，顾子进找了各种人脉打听到周牧言在ME酒吧的201包厢，直接就让于兮拿着合同赶了过去。

当时，酒吧里灯红酒绿，年轻的男女在舞池里疯狂扭动。

于兮站在周牧言面前，身穿一条黑色紧身裙。大约，看起来是很妩媚的。像是久经情场，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那时的她有多紧张。

“周总，要不要谈个合作？”她捏着手里的合同，掌心都在冒汗，可偏偏面上却还装腔作势地笑着。

“什么合作？”原本慵懒倚在沙发上的男人直起腰，闲适地看她。

她把手里的合同递了过去，心里越难受，面上便笑得越灿烂。

她说，“我知道周总名下有块地在找开发商。我陪周总睡一晚，希望周总能把这个项目定给华盛。”

周牧言挑眉，接过合同，像来了兴趣。

“你有什么优势？”

于兮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活好。”

顿时，包厢像是连空气都变了味道。于兮能感觉到周牧言正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然后，她就听到周牧言开口。

“好，成交。”

……

后面的事，于兮不想回忆。

大约就是男女间的那档子事。

唯一有一点……

她跟着周牧言到了酒店，扭扭捏捏、动作笨拙地拉下连衣裙拉链时。

周牧言看出了她的迟疑，眼里满是戏谑。

“你这样，可不像时活好。”

之前的谎言被他看穿，于兮顿时满脸通红。

后面，像是想证明自己可以，于兮想继续下一步动作，去退掉他身上的衬衣。却没想到手被他突然抓住。

他说，“别动，我来。”

低沉的声音让于兮一愣，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周牧言温凉的指尖，像是有蛊惑力一般，让她失去理智。

只隐约记得。

这次，她真的把自己卖出去了。

卖了八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