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池寒莲的功效
萧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为她按了半个时辰。
肉眼可见的,消肿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萧文轻轻放下她的玉足,低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娘娘,好了。”
沐清寒轻轻转动着脚腕,啧啧称奇:“柳院正的医术果然厉害,本宫还想着要躺个好几天呢。”
“娘娘的脚是脱臼了,现在恢复了原位,消肿就好了。”
沐清寒不知道何为脱臼,她只知道自己的脚已经无事了。
“你想要什么赏赐,说吧。”
“老臣什么都没做,都是萧文的功劳,娘娘有赏就赐给他吧。”
“嗯,萧文,你想要什么赏赐?”
“回娘娘,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不需恩赏。”
柳院正笑着回答:“娘娘,您要真要给她恩赏,就赏他个腰牌吧,以后出宫采药也方便。”
沐清寒点了点头:“既然柳院正认可,你也确实医术不错,那本宫就提你做六品宫监吧,出宫的腰牌到制造司领取就是了。”
萧文跟着柳院正一起躬身谢恩。
快退到房门的时候,柳院正突然驻足:“娘娘,您的脚刚刚恢复,切不可走动过多,今日还需在榻上休息。而且肿热刚消,必须要外敷清寒之药巩固才行。”
“本宫会注意的,就有劳柳院正帮本宫再做些药外敷了。”
“番邦近日进贡的一朵天池寒莲就是此类圣药,但是没有陛下和娘娘的允许,老臣不敢擅动。”
沐清寒摆了摆手:“既然是药,就是用的,没什么擅不擅动的。你只管配药就是了。”
出了坤华宫,柳院正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他压低了声音开始训斥:“你是不是动用了体内的真气?”
萧文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刚才体内有些热,就作用到手上运行出来了。”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可擅自动用,娘娘的脚一个时辰就消肿了,让别人知道会坏了大事的!”
萧文也感觉到很不可思议:“我也没想到体内的真气如此霸道。”
柳院正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呢?”
“番邦的进贡真是雪中送炭,”说到此处,柳院正微微一笑:“天池寒莲百年难遇,对你的内力应该很有用,咱们正好假借娘娘的伤让你服下,可谓天衣无缝。”
难怪刚才他提出动用天池寒莲。
既解释了消肿的快速,又能把天池寒莲据为己用,好计策。
事不宜迟。
回到太医院,柳院正就让小泉子去烧开水。
然后让萧文去药房备案。
等到萧文回来,就看到柳院正手中捧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见到萧文进来,他急忙关上了房门。
“吃了它。”
萧文有些疑惑:“生吃?”
“对,生吃效果最佳。”
他指了指旁边的热水桶:“吃完以后跳进水桶,毛孔大开之时,药力会发挥到极致。”
“虎为骨,鹿为精,熊为力,猿为筋,鸟为法。《五禽戏》你已纯属,现在是时候再进一步了。”
柳院正是萧文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对萧文就像对子侄一般,虽然有时候忍不住会呵斥他,但是那种关切的表情溢于言表。
近乎无私的信任,萧文一片一片的吃下了天池寒莲。
无需咀嚼,入口即化。
一滴滴清凉顺着食道流入体内。
柳院正急忙催促:“快进桶去。”
萧文快速跳进水桶。
这是开水,他的身体立刻变的通红,毛孔也瞬时打开。
“咔嚓!”
“啊!”
伴随着外面的惊雷,萧文发出了彻骨的怒吼。
十五年的侦察兵生涯,经历无数的磨砺与考验,他都没有如此痛不欲生。
今天,他感觉到了。
柳院正立刻拿出准备好的棉布塞到了他的嘴里。
萧文紧咬着它,感觉牙齿都要碎了。
眼睛快要崩出,呼吸变的急促。
他感觉到了骨裂的痛。
筋脉在撕裂,血肉在重组。
这一刻,他想到了凤凰。
浴火重生也就如此了。
......
整整两个时辰,雨已经变小了。
萧文扔掉了口中的黑布,粗重的喘着气。
“我没有想到你能坚持下来,我还以为要把你打晕才行呢。”柳院正眼圈含泪,他看到了萧文的坚持,也体会到了他无边的痛楚。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说的好!”柳院正忍不住攥进了拳头,这一刻他从萧文的眼里看到了坚毅。
“只要忍过了一时之痛,就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萧文抖了一下身体,成块的血痂掉落到水中。
还有难闻的血腥气。
柳院正欣慰的点了点头:“到另一个桶中清洗一下吧。”
萧文颤抖这趴了出来,又跌进另一个桶中。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些酸软无力。
一炷香的功夫,他从桶中站起。
再无酸楚,浑身轻松。
肌肉变的晶莹剔透,就像一块清灵的人形宝玉。
穿好衣服,他挥了挥拳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还有燥热的感觉吗?”
萧文摇了摇头:“清凉无比,那股力量已经融进了血脉之中,可控了。”
“好,”柳院正指了指旁边的石墩:“打烂它。”
萧文也想试试自己的斤两,咏春寸劲的招式贴近石墩,猛的向前运气。
没有想象中的山石破碎,而萧文却露出了震惊的笑容。
柳院正不明所以,用手推了石块一下。
一堆石粉,轰然倒塌。
柳院正咬了咬牙,泪水夺眶而下。
他紧紧的抓着萧文的双肩,使劲的摇了摇。
然后,跪倒在地。
“苍天有眼,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终于到了拨云见日的时候了!”
萧文被他的情绪感染,深深的看着他。
片刻,柳院正站起身来:“你是不是感到疑惑?”
萧文凝重的点了点头。
柳院正微微一笑:“七日前,当我得知你被王端陷害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好在你挺了过来,虽然脑部受损,性格却变的刚毅了。当时我还甚是内疚,现在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轻轻的拍了拍萧文的肩膀:“十年了,也是该把一切都告诉你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