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今日领口有些紧(1909字)
温酒柔柔的对着葛鸿蹲了蹲,低声道了谢,提起裙子进了马车。
马车车门关上,太子仪仗起行。
御林军开路,靴声整齐划一,旌旗烈烈,压迫感十足。
直到队伍远去许久,街边跪着的人才像活过来似的重新开始走动说话。
温令气急败坏,气得两个眼睛都竖起来了。
太子怎么会把温酒带走的?!
那自己怎么办?自己答应过义父的,会把温酒给他弄回去。
费了这么大的劲,布了这么久的局,就是为了温酒。
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的,却被太子给搅了局,功亏一篑。
想到义父越来越变态的手段,温令越发急躁。
讨厌!
真讨厌!
太子的马车果然不一样,行驶起来异常平稳,而且声音很小,非常安静。
安静到车厢里两人呼吸都能听见。
温酒拘谨的跪坐在马车的角落里一动不敢动,呼吸放得又浅又轻,努力缩小着存在感。
眼睛只敢落在自己身前半尺的范围内,根本不敢抬头,马车里面是什么布置也不知道。
太紧张了,只跪了一会儿身上便开始酸麻起来,腰和腿更是不舒服。
萧长策没管她,上了马车便像往常一样抽了本书看着打发时间。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注意力始终不能集中。
渐渐的他的视线便落在了那团小小的人影上。
温酒穿着教坊司特制的青绿色衣裙,从肩到腰到裙摆,颜色渐次变深。
这种衣裙很妙,既不透也不露,包裹得严严实实,却因为设计巧妙,所以处处都充满诱惑。
太合身了!
合身到绵软处随着她的呼吸竟然一点点漾出波纹。
不明显,要特别注意才看得出来。
却偏偏就是勾着人盯着看!
萧长策脑子里不由自主便回想起温刚刚吃下暖情药的画面。
少女碎发被汗水濡湿,沾在脸颊,那难耐的仰头一声呻吟…
萧长策烦躁起来,啪的一下把书扔到了小桌上。
他竟然叫一个女人影响了他的心绪!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孤取你的血……”
温酒立刻接话:“殿下放心,奴婢绝不会往外说!”
当今太子身中剧读、而自己的血能帮他解读的这种事只要被外人知道,她甚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嗯!算你识相!”萧长策稍稍满意。
温酒嘴唇动了动,她自己是不会往外说的,但今天在教坊司的事很多人都亲眼目睹。
会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上面去?
温酒越想越惶恐,不安的问:“可殿下,您吃了奴婢的血。”
万一有人从他这一举动推测出一二来可怎么办?
萧长策眼睛眯了眯。
少女一袭青衣,乖巧温顺的跪着,颈项白皙纤长,弯折出一道好看的弧度,毫无防范的呈现在萧长策面前。
仿佛他一伸手就可以将这脆弱的脖子给拧断。
“呵!你在责怪孤行事莽撞,没有为你着想?”
萧长策声音夹霜带雪,寒冷异常。
“没有!奴婢不敢!”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尽量伏低身子,以臣服姿态匍匐在萧长策脚下,从肩颈到腰背就呈现出曼妙到惊人的弧度。
仿佛一柄形状优美的琵琶,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面前,任他弹奏。
萧长策气血浮动。
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奇了,他的衣服一向服帖,怎么今天竟然是这般紧?!
没好气的道:“你放心,不会连累到你!孤喝的血多了,不多你这一个!”
“刚刚孤还想着把你带回别院安置,可惜现在看来,温大小姐并不怎么信任孤!”
温酒心里咯噔一沉,浑身抖了抖,下意识就想抬头看。
头抬到半路意识到不妥,赶紧又垂下。
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她不问了。
看来坊间传闻不错,这位太子殿下喜怒无常,还果然是。
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自己?
就听萧长策在头顶上慢悠悠地说道:“也罢,孤还要取你的血,少不得要费点心,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温酒听得一颗心往下沉。
好去处?她直觉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萧长策声音放轻:“怎么?不谢恩?”
温酒颤抖着声音谢了恩,提着心等待萧长策的安排。
就听萧长策淡声叫:“葛鸿。”
“属下在!”
“去镇国公府,传孤的旨意,诚信乃立世之本,温家和李家退婚之事不做数,让他们好好对待自己的儿媳妇。”
温酒倏然抬起头。
镇国公府……
温酒是与镇国公府世子李子遥有过婚约的。
只是那时父亲的事刚有点风声传出来,国公夫人就立刻亲自上门解除了婚约,两家婚事做罢。
镇国公府都把态度摆得那么明显了,萧长策却要把自己送过去,那她还有活路吗?
这就是他所说的给自己安排的好去处?
她大睁的眼睛正对上一双冰冷幽深的眸子。
温酒心里一颤,满腹的问话就堵在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马车停下。
“滚!”
温酒不敢多说,只能下了马车。一动才发现身子酸痛僵硬得厉害。
下车时差点摔倒,扶着车辕才稳住了身形。
抬头看见镇国公府所有人都在府门口站得整整齐齐的接驾。
看到温酒,一个个都露出鄙夷又痛恨的神色。
国公夫人更是怒瞪着温酒,恨不得生啖她的肉,活剐她的皮。
温酒在她的目光中努力挺直脊背。
萧长策慢悠悠从车上下来,姿态随意。
将手中白玉菩提手串一甩,捏在指尖搓弄。
镇国公府众人不敢怠慢,齐齐跪了下去称呼“太子殿下金安。”
温酒也矮身下拜。
隔了一个萧长策,她仍然觉得国公夫人的目光还如跗骨之蛆一样落在她身上。
就听萧长策懒洋洋的说道:“怎么舅母?不高兴孤这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