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苏芸白心花怒放,开心地大快朵颐。
她从小就喜欢吃螃蟹,奈何体寒,爷爷不允许她多吃,也就每年这个时候,允许她放开了吃一次。
她光顾着吃,因为太放松,好几次爷爷问她话,她话没过脑子就说出了口,差点说漏嘴,还是靳沂川跟在她后面,帮她着补,这才不至于露馅。
一顿饭吃得欢快,苏芸白心满意足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往厨房里端碗筷,“今晚我刷碗。”
她才刚在厨房里站定,扭头却发现靳沂川已经自然地套上了围裙。
爷爷还在外面,她不好意思同他争抢,只得凑近他身边,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既然你已经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就会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要不是我前段时间出差,也不会这么晚才来拜访老人家。”
靳沂川修长的十指清洁着碗碟上的油污,扭头朝苏芸白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在他心里,苏芸白也是一个难得的结婚对象,她每日忙于工作,私生活干净,事情不多,既能帮他堵住家里催婚的声音,也不会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最重要的是,他是重度脸盲患者,但苏芸白的长相,却总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他的记忆深处曾经与这张脸有过羁绊。
不过,他的话听在苏芸白的耳朵里就换了种味道,“你放心,我也会做好我应该做的事,你的私事我不会关注,包括......你身体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靳沂川点头,他知道苏芸白在医院上班,只当她是普通的关心。
洗完碗筷,苏芸白捶了捶有些晕的额头,怎么回事啊,以她这么多年吃醉蟹的经验,她的酒量吃五只刚刚好,怎么今天就有些醉了呢?
一旁的苏庭轩看着走路有些虚浮的苏芸白,忍不住偷笑一声,为了促进她和孙女婿的感情,他可是放了平常两倍的花雕酒。
苏庭轩将苏芸白的手放到靳沂川手上,“芸白看着有些醉了,一会洗澡的时候,你照看着些,别让她摔倒了。”
苏芸白一进卧室,就拿着浴袍和睡衣进了浴室,她之前贪嘴,吃醉蟹没少喝醉,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不出半个小时,她就要彻底失去神智。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打开花洒。
兜头的热水浇下,只让她清醒了一分钟,随着浴室里的水蒸气越来越多,她愈发地觉得头脑发昏,呼吸困难。
马上就好了,只要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她就可以穿上衣服出去了。
然而,脚下忽然一个打滑,她直挺挺地摔倒在了浴室里。
靳沂川“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浴室门边,敲了敲浴室的玻璃门,“你还好吗?”
苏芸白听到靳沂川的声音,条件反射地想挪动身体,却发觉自己的头脑发昏,已经无法操控四肢。
门外的靳沂川迟迟听不到答复,害怕苏芸白真的在里面出现什么问题,索性直接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内,不着寸缕的苏芸白整个人侧躺在浴室的地板上,发丝散乱,堪堪挡住上半身,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白 皙修长的美 腿,却还是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隐隐散发着淡淡的粉色。
她的脸颊带着红晕,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宛若一只醉酒的狐狸,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
靳沂川猛地回神,抓过墙上的浴巾扔到苏芸白的身上,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塞进被窝里。
床上抱着被子已经开始打鼾的人,粉 嫩的小鼻尖一耸一耸的。
他别开目光,起身想要离开,拉了半天房门,才惊觉,房门在外面已经被反锁了。
他轻叹一身,转身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将花洒开关扭到了最左侧,试图用倾盆的凉水来浇灭他这一身莫名的燥热。
靳沂川洗完澡出来,一边拿着浴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环顾四周,思索着今晚该如何入眠。
苏芸白呼吸平稳,显然已经陷入沉睡,靳沂川索性只是将头发擦了个半干,放弃了吹头发的念头。
他拉开衣柜,发现里面除了几身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们的卧室里只有一床被褥。
苏芸白的卧室很小,连个沙发都没有,想到隔天他还有董事会要开,靳沂川只得尽力靠着床的外缘躺下。
他一米八六的身高,躺在苏芸白一米五的小床上,略显拥挤。
纵使他已经尽力靠边侧躺了,还是不可避免地触碰到身边女孩那有些滑嫩的皮肤。
鼻翼翕动间有若有若无的香气飘过,不是熟悉的香水味道,是女人身上独有的芳香。
他尝试着闭眼入睡,一只柔嫩的小手忽然揽上了他的腰,他呼吸一窒,脊背僵硬,试图将女人的手拉下。
“别跑......”
女人还带着醉意的呢喃在耳边响起,感受着身后愈发靠近的热源。
想到这女人是他的合法妻子,靳沂川深吸一口气,扭身再次用浴巾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
苏芸白不满地挣扎了两下,发现反抗无效之后,很快便在男人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只是细小的鼾声才刚在耳边响起,门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巨物落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苏庭轩的哀嚎声。
老房子隔音不好,靳沂川和苏芸白同时睁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视。
苏芸白尝试着起身,却猛然发现自己被靳沂川禁锢在怀中。
靳沂川反应过来松开双臂,苏芸白着急起身,身上的浴袍滑落,靳沂川连忙别过脸解释:“刚刚你洗澡晕倒了。”
苏芸白脸色瞬间涨红,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刚刚好像听到了爷爷的哀嚎声。
她一边手脚麻利地翻身下床为自己寻找合适的衣裙,一边已经熟练地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她在同工作人员思路清晰地讲明爷爷的既往病史以及家庭地址时,靳沂川已经在拿着凳子砸门了。
苏芸白挂断电话时,门上的锁头已经摇摇欲坠。
好在家里这么多年都没有翻新,一直用得是最初的门锁。
凳子腿彻底弯了,门锁被砸开,苏芸白先靳沂川一步冲了出去,她看到苏庭轩整个人平躺在地上,他倒下的正前方有疑似呕吐物。
根据衣服上污渍的方向,苏芸白怀疑这是突发脑溢血时的喷 射性呕吐。
她没有时间悲伤,反应迅速地做着急救措施,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救护车到的时候,苏芸白毫不犹豫地就跟着上了救护车,靳沂川也想跟着上去,但被医生拒绝,“只能上一个病人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