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抹华丽的身影出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她先是看了沈立新一眼,然后温顺的跪坐在皇上身旁,笑颜如花:“父皇只知国事,多久没来看过菱儿了~”
皇上顿时温和下来:“你看你,又开始了。”
陈菱一双手轻轻捶着皇上的腿,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父皇,女儿听说,沈二公子可是以两千胜了卫国的一万军队,这下伤了卫国的士气,相信他们再也不敢进犯了。父皇英明,我大梁定会国运昌盛,四海升平。”
皇上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你倒是嘴甜,知道你看上这个小子。你倒不必如此费心,我本就是要赏沉二的。”
陈菱被戳破了也不羞恼,眼神一下子有了光:“哦?父皇如何赏?”
“这要看沈二了。”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你想朕如何赏。”
“臣不敢。”他顿了顿,抬起头:“臣只想求一处府邸安身。”
皇上只觉得荒唐:“怎么,你连处府邸也买不起了?”
“臣所求住处,是已封的沈府,陛下此府被查抄多年,臣不敢贸然前去,只敢求陛下旨意,望陛下成全。”
皇上表情一下暗下来,眼里也闪出几分警告的意味。提起沈府二字,跟谋逆相关的,从来都是皇上的大忌,陈菱也不敢多说一字。
一旁的徐相意味深沉地看着沈立新。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最后从上方淡淡传来几个字:“不过一处府邸,你想去便去吧。”
“传朕旨意,沈立新首战告捷,封主将,赏金千两。”
沈立新面色没有丝毫的起伏,低头行礼:“臣谢主隆恩,”
沈立新刚出了太极殿,陈菱就追了出去:“沈二哥哥!”
沈立新停步,看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自己身前,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公主慎言,叫臣沈立新便可。”
她也不恼,笑颜如花:“沈二哥哥首战告捷,一朝封将,相信...沈老在天之灵也定会宽慰。”
沈老二字落入耳里,他的眼神瞬时凉下去,不去看她:“多谢公主。”
一字一字,生分的让人感到寒冷。
沈立新转身就要离开,陈菱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目光微微湿润:“沈二哥哥,还是不愿多跟菱儿说几句话吗?两年了,这两年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沈二哥哥在边境如何,有没有受苦...”
“拖公主的福”他似乎没有耐心听她说完:“臣一切安好。”
“臣告退。”
在陈菱不舍的眼神里,他缓缓走出这座皇宫。
时隔三年,沈府尘封已久的大门再次在众人的目光里敞开。
这只是开始。
夏桑站在人群中,看着沈立新缓缓推开那扇破败不堪的门,仿佛一个沉默的长者在诉说着往事。
忽然想起以前父亲陪她练剑的时候,偶尔看着她会想起旧事:“梁国倒是有位友人,胸襟宽广,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可惜,为父和他只能战场相见。”他顿了许久,脸上显出几分沧桑:“如今啊。战场也见不到了。”
“那父亲,他去哪了,为何见不到了。”
父亲没有回答她,如今虽不知来龙去脉,却已明白父亲话中深意。
“公子,让下人进去收拾吧。”门都看他出神太久了,忍不住开口。
“嗯。”他回过神,嗓音沙哑。缓缓抬脚踏进门,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他停下脚步,指着她:“把她带到集安堂。”
话毕,旁边的人先是一颤,随即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怎么这种眼神?她身上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然后就被人架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