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蔺时初一双深邃如海沟,却又澈亮如黑曜石的眸子紧盯着,连翘越心虚,越笑得粲然,“当然是说好话,让她同意我做她的儿媳妇!”
“不必了!”蔺时初眼角微动,眉心的细纹一闪而逝,“我跟你走。”
“不可以!”匆匆赶来的陆清姈大声反对道。
这个时候,陆清姈已经猜到了视频为什么会被掉包。
甚至,也许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也是一个阴谋,“时初,你不可以丢下我!”
就算这个连翘比她年轻漂亮,比她有钱有势,她绝不甘心就这样被毁掉,“恳求你再给我一次……”
“小翘,”打断了苍白着脸哀求的陆清姈的,正是身穿一身酒红色旗袍,被一个年轻女孩子扶着急走过来的蔺母,纪舒,“你有什么话要跟舒姨说。”
连翘回过神来刚对上纪舒略带着闪烁的眼神,还未开口,蔺时初突然出声把话接了过去,“有什么话,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说!”
“阿初,难道你还要……”纪舒顿住,冷冷瞥了对面的陆清姈一眼,“妈绝不同意这门婚事!”
陆清姈刚一张嘴,“伯母……”
“既然妈反对,”就被蔺时初打断了,只不过,他的语气充满了玩味,“那儿子就换一个现成的结婚对象。”
他勾唇而笑,“总不能让全云城的人,既看我戴帽子,又看我结不成婚的双料笑话吧!”
纪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儿子的话,“这……”
蔺时初却是直接看了陆清姈一眼,宣判了她的彻底出局,“出状况的人,是你。”
陆清姈下意识地猛摇头,“时初……”
在连翘的注视之下,蔺时初毫不犹豫地摆脱掉陆清姈挽留的双手,意味不明的眼光同时落到了她身上,“嫁妆也带来了吧?”
连翘当然有心理准备。
只要他肯留在她身边,他想要什么,她都愿意给。
她也给得起!
是以,连翘眉眼皆弯,毫不含糊道:“我保证,你娶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比娶我,得到的嫁妆更多。”
她是真心的。
却不知,她明晃晃的笑容刺得蔺时初双眸生疼,而他越疼,就越抗拒。
“不行!”纪舒的反对声充满了急切,“小翘曾经是你妹妹,你们怎么可以……”
“您自己也说是曾经,”一直跟在连翘身边的虞司音冷不丁地一开口,就下意识地提高了音量,“何况,谁都知道小姐和新姑爷没有血缘关系。”
“当初您带着新姑爷住进连家的时候,新姑爷都已经十六岁了。”虞司音的语气淡淡的,“而且,你们也一直没上过连家的户口。”
在虞司音说这些话的时候,连翘正举目望着蔺时初,毫不回避他眼神中的晦暗莫测。
因为这些,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家族企业因重大税务问题被查处,父亲因贿赂和教唆罪被判刑坐牢,入狱不到三个月就自杀身亡。
半年后,母亲终于在走投无路之下,带着他没名没分地住进了那个在危机关头,把他父亲逼得铤而走险,最后令得他们家破人亡的男人家里。
这对少年蔺时初来说,怕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
“只要我和时初结了婚,”在蔺时初情绪难辨的注视之下,连翘看似云淡风轻对纪舒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当初我爸爸没有给您的,我可以连本带利的全部都给予时初。”
“即便是,整个连晟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