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于情，如此安好

“苏律师，你的电话在响。”
顾一川轻轻敲了敲桌子，提醒专心工作的苏雨沫。
“不好意思，顾先生。”
苏雨沫抱歉地冲他笑一下，眼角的细纹显得更加明显了。
“你是不是又忘了给我还贷款？”电话那头的男人攒足了火气，“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每次要我打电话提醒你吗？”
苏雨沫无声的咬住了下唇，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对方已经把电话给挂掉了。
她无力地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刚刚拟定的协议书，翻看了起来。
顾一川幽深的眸，不经意的在她疲惫的脸上流连了许久。
她大约三十多岁，穿着过时的黑色套装，素颜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眼角因为缺水而布满了细纹。
苏雨沫手里拿着协议书，却目光呆滞，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挪动一行。
等她回过神来，顾一川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苏雨沫展开纸条，俊逸又清秀的字迹映入眼中：
「苏律师，你脸色不好，辛苦了！明天再见，好好休息。」
……
苏雨沫提前下班，先去银行还了贷款才回家。
“嗯啊……”
一道呻吟传入苏雨沫耳中，紧接着就是连续的猛烈撞击声。
苏雨沫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但这么露骨的声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那声音，是她的妹妹文梓曈。
她那个骄纵任性的妹妹，在男人身下倒是很妩媚。
想到这里，苏雨沫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几年尚文斌在国外读书，见面次数也很少。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尚文斌这么亲密地在一起过了。
苏雨沫准备回自己房间时，一信熟悉的声音从文梓曈的房间里传出来。
“梓曈，还是你舒服！不像你那个姐姐似的，死木头疙瘩一样。”
苏雨沫愣住了，尚文斌？
不，不可能是他！他现在应该在国外读书……
可是，这声音明明就是他的。
苏雨沫紧紧咬着下唇，慢慢走近那扇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推开。
真相总是这么的不堪入目。
“啊——你给我滚出去！”文梓曈听到门响，转头看到苏雨沫，立马大喊起来。
她抓了一个枕头，朝着门口狠狠砸了过去。
尚文斌也跟着回头，正好对上苏雨沫的目光，眼睛里却丝毫没有半分慌乱，反而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真的是他！
苏雨沫眼泪夺眶而出，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日思夜想的男朋友就在自己眼前，却在和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
“你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开！”
继父文启林听到女儿的喊声，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苏雨沫站在自己女儿门口，骂骂咧咧往苏雨沫身上踹了一脚。
“要不要脸呐！三十多的老女人的在这儿偷看人家恩爱啊！”白昕欣也跟着继父走出来，对着苏雨沫破口大骂，好像苏雨沫不是她生的女儿，而是家里的祸害。
文启林把倒在地上的苏雨沫拖到客厅里。
“既然你看见了，我们也不瞒你。下个月初三就是尚文斌和梓曈结婚的大喜之日了，你识趣点把钱都拿出来，给你妹妹准备嫁妆！”
“结婚？”
苏雨沫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睁大眼睛看着文启林，尚文斌要和文梓曈结婚？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雨沫啊，你和梓曈都是妈妈的女儿，你看看你，又黑又丑，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岁数。梓曈呢，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正常的男人当然会喜欢梓曈了。”
白昕欣在一旁冷嘲热讽。
她也不想想，苏雨沫忙着赚钱养家，还要帮尚文斌还贷款，哪里有闲钱打扮！
“不，我不信，我要听尚文斌说，尚文斌，你出来，尚文斌！”
苏雨沫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拼命地摇着头，她要听尚文斌告诉她事情不是这样的，尚文斌要娶的人是她，不会是文梓曈的。
可苏雨沫刚站起来，就被文启林揪住了头发向后扯，她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文启林狠狠地摔倒了地上。
“你这个贱人，知道尚文斌现在申请上明大的教授了，要发达了，就缠着尚文斌不放了？我跟你说，敢破坏尚文斌和梓曈的好事儿，我打不死你！”
这么多年来，文启林一直没少打她，没有把她打死，也只是因为她还能挣钱养着家里。
现如今文梓曈攀上了尚文斌这准教授女婿，也不用指着这个小丧门星了。
天天在眼前晃悠，烦都烦死了，还不如打死她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