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让我早些回去,说这尸体很难补,他得忙活一整夜。
姥爷向来疼我,却也是个说一不二很严厉的人,我只好出去。
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就悄悄在大门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叮铃哐啷的嘈杂声,惊醒了我。
眼一睁开,就看见两个阴阳在里面敲锣念经。
原来是殡仪馆老板觉得这具女尸太可怜了,就自掏腰包给她做了场法事,超度一下,也免得馆内积下怨煞之气。
姥爷呢?
我四处找人,但姥爷似乎已经离开了,不在这里。
等法事做完后,我急忙询问老板。
老板却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姥爷去哪儿了?昨晚最外面那道门是锁着的,你们应该出不去啊。”
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想起了姥爷昨晚上交代的那些话,简直跟遗嘱一样。
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我心慌的不行,急忙去卫生间和储藏室里找人。
“别找了!”
一道粗犷的声音却自门外炸响。
那是个穿着青色道袍,身形魁梧的壮汉;
他背着个大竹篓子,里面插着好多画轴,人却不像画家,反而有几分屠夫的粗犷气质,络腮胡浓密的跟森林一样,气势十足。
“朋友,来呛行啊?”念经的阴阳调侃道:“但不要以为打扮的跟燕赤霞一样,就代表你道行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拍武侠剧呢,呵呵,真是花里胡哨!”
道人没理他们,径自走到了冰棺前面,眼神复杂盯着里面的尸体。
“你说别找了,是什么意思?”我纳闷道。
“因为你姥爷就在这里。”道人闭上眼睛,竟落下了一滴浊泪:“六爷,对不起,晚辈来晚了……”
我楞了楞:“你认识我姥爷?”
道人刚要回答,便浑身一震。
就像一只听见了猎犬喘息声的麋鹿,眼睛猛然瞪得滚圆,非常不安的左右查探;
与此同时,他一直托在掌心里的那副罗盘,疯狂转动了起来。
“呼~”
突然吹来数股阴风,刮得墙角那几只白蜡忽明忽暗。
道人就像从风里听懂了什么,把罗盘收进了箩筐里,沉声道:“别问那么多,时间到了,你自会知晓。现在最重要的,是顾好你这条小命。”
什么意思?
我很危险吗??
我心乱了起来,下意识望向那具尸体,发现姥爷已经把面团脑袋缝上去了;
五官刻画的惟妙惟肖,简直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可这具女尸的头颅遗失了,姥爷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可能是随便照着杂志捏了个吧……
就在此时,一伙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是张警、官。
“把电源拔了!”他指住冰棺喝道,显得很焦急。
“这可不行啊!”老板急忙道:“现在天气这么热,很容易胀尸的,得冻着!不然等下葬时,肚子都撑破了!”
老张的脸色特别难看:“别废话了,快断电开棺!昨天的尸检有纰漏,我们要重新检验一次!”
老板怕惹上事,只好照做。
结果棺盖掀开没一会儿,老板就吓得摔了个屁股蹲,颤抖的指住冰棺:“那、那面头,怎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