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似乎你是不想看到我回来!”
周祈川眯起黑眸,打断苏沐君,低醇散漫的嗓音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狠劲儿。
他松开苏沐君的手,大掌去握住宋知鸢的手腕,“知鸢不是你的出气筒,你在这个家里的委屈那都是你自找的,别动不动就拿知鸢撒气。”
话落,周祈川拉着人就要走。
不过,宋知鸢没动。
“妈,您说的对。”
宋知鸢看向苏沐君,目光讥诮,却嘴角含笑,“我的存在,确实影响周家和睦,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我是周祈川的老婆,您的儿媳妇,刚刚爸的提议,我看就挺好。”
苏沐君不敢得罪周敬宇,又舍不得自己的亲儿子被罚被骂,所以这三年来就只能成天让她背锅。
谁料她话音一落,周祈川的黑眸当即扫向她。
“怎么,都当我是死的吗?”终于,坐在沙发上的周江源发了话,愤怒的嗓音满是威严。
“爸,您别生气。”周敬宇立马坐到周江源身边去,给他顺气,“祈川是弟弟,打就打了,我让着他,无所谓,当初知鸢,不也是我让给他的嘛。”
周祈川眯着周敬宇,握着宋知鸢的手,不自觉地慢紧。
宋知鸢吃痛,却没作任何反应。
“对对,还是敬宇最大度懂事。”苏沐君立马笑呵呵地附和,“江源,你别动气,饭菜都好了,要不先吃饭。”
周江源睨着眼前的几个人,一声冷哼,起身往餐厅走。
饭桌上,即便宋知鸢再不受周家人待见,她一如既往,稳如泰山般的将一顿饭吃完。
饭后,周江源将周祈川和周敬宇叫去了书房,宋知鸢则被苏沐君叫去了偏厅。
对宋知鸢,苏沐君是越看越不顺眼,媚里媚气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勾人的骚劲。
更何况,宋知鸢原本是周家早年给周敬宇定的老婆。
不过,宋知鸢父亲发生意外早逝,母亲又渐渐精神出了问题,宋家便一天不如一天,哪还配得上她的儿子。
“既然你不想跟祈川过,你爸也想你们离婚,那明天早上,你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苏沐君对宋知鸢颐指气使,满眼满脸全是嫌弃。
“好呀,我没问题。”宋知鸢在苏沐君对面坐下,笑的乖顺,下一秒却话峰一转道,“等祈川下来,妈再问问他。”
“你还敢拿祈川压我?”苏沐君立即暴跳如雷。
在这个家里,除了佣人,连亲生的一对儿女都不听她的。
“妈误会了。”
宋知鸢仍旧笑的乖巧,“是刚刚在屋外头,大哥跟我说,只要我和祈川离婚跟他,他就……”
“你下贱!”不等宋知鸢话说完,苏沐君一声愤怒的低吼。
看着气急败坏的苏沐君,宋知鸢又笑了,“在妈眼里,我不是一直如此么。”
“我就不信,你被祈川睡那么多次,敬宇他还——”
“妈,我和周敬宇,到底谁是你的亲儿子?”
忽然,一道玩味的低沉嗓音从偏厅入口处传来。
苏沐君扭头看过去,周祈川已经迈着长腿走向了宋知鸢。
他走到宋知鸢面前停下,黑眸淡淡地睨着她,朝她伸手,说,“走吧。”
宋知鸢抬头看他。
对上他黑眸的那一刻,她浅浅一笑,却没有抬手,而是径直站起来,摇曳着身姿往外走。
“儿子,这个女人她只会拖累你,你被赶去国外三年还不是——”
“如果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就对我老婆尊重点。”
提步跟上宋知鸢之前,周祈川满眼淡凉地扫苏沐君一眼,打断她丢下这句话。
前面的宋知鸢闻言,不由轻嗤一声。
她不过就是他们兄弟间相互攻击的工具罢了,何必在自己的亲妈面前装的这么深情,累不累?
出了主楼,宋知鸢直接走到自己的车前。
当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的时候,周祈川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位。
“不想开的话,我来。”
在宋知鸢扭头看着周祈川正要赶人的时候,周祈川却忽地俯身压过来,单手撑在她的椅背上,薄唇几乎贴上她的。
霎那,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宋知鸢呼吸一窒,往后靠了靠。
“周敬宇刚刚摸了你哪儿?”周祈川低敛双眸,滚烫的大掌落到宋知鸢那堪堪一握的腰肢上,不断摩挲,“这儿……还是这儿?”
宋知鸢被他撩拨的浑身轻颤,当即用力推开他,“周祈川,你够了!”
“呵!”睨着眼前的女人,周祈川掀起唇角笑,曲指勾了勾领带,又坐回去。
宋知鸢狠狠瞪他一眼,将车开了出去。
“最近没住香蜜公馆?”
盯着宋知鸢,周祈川慢条斯里地解开了三颗衬衫扣子,哑声问她。
香蜜公馆1号楼是他们的婚房,过去三年,宋知鸢一年顶多也就在那儿住一个月。
宋知鸢眼皮都不掀,目视前方,转动手里的方向盘将车开上主路,清清冷冷回道,“对,星洛酒吧里来了几个小鲜肉,各方面都挺不赖的。”
周祈川眯着狭长的瑞凤眼,回味着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舌尖抵了抵嘴腔内壁,幽幽问,“我难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