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卿在房间里坐了一夜,之后再没有见到沈烬。
那夜将丨军府彻夜灯火通明,听闻是沈烬带回来的那位姑娘突发恶疾,他在病床前守了那女子一整晚。
“谢小夫人,想来主子也不会有空再来了,我们送你回去,天快亮了,要人瞧见不好。”
陆卿卿一言未发,跟着嬷嬷们离开了房间。
曲径通幽,沈烬的宅子修得特别有品,墙角院落里有大片大片的紫阳花,开得正是繁茂。
陆卿卿瞧见,忍不住又湿了眼角,那是她最爱的花,如今再见,却像是刺一样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不远处的凉亭里,沈烬哄着身前的女子,甚至俯身下去给她换鞋。
“这里跟南疆不一样,光着脚容易染风寒,乖,我替你穿上。”
“不嘛,我习惯如此,阿烬哥哥。”那姑娘甜甜地笑着,在闹沈烬,不肯乖乖地穿鞋。
陆卿卿隔着那么远的水面瞧见这一幕,鼻尖越发酸涩。
身后的嬷嬷催促道。
“谢小夫人,快些吧。”
“嗯。”
陆卿卿径直离开了府上,听到身后那几个嬷嬷感慨。
“真是造孽,那小侯爷真不是人,居然把自家夫人送给将丨军,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传的,说咱们将丨军有怪癖,喜好人丨妻。”
“嘘,那小夫人还未走远,她也是可怜,瞧着娇娇软软的,曾经也是陆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唉,荒唐啊。”
陆卿卿将一切都听在耳朵里,她是被谢止昀一杯酒下肚,送到沈烬床榻上的。
但不代表,她会任由谢止昀欺辱。
侯府。
陆卿卿风风火火地回了府上,一脚便踹开了那扇门,她将谢止昀从床上拽了下来,发狠地扭打在一块。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小侯爷被吓了一跳,随即便挨了一巴掌。
“陆卿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我。”
“呵,你做了什么你心底清楚。”陆卿卿怒斥一句,她如今是谢止昀名义上的夫人。
昨夜一番操作,陆卿卿被羞辱成这副模样。
“哟。”谢小侯爷来劲了,被她扰了清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沈烬没把你伺候舒服,还是说他压根没碰你?”
“?”
陆卿卿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她冷目盯着谢止昀看。
“别那样看我,当初若非我娶了你,等肚子大了,你就成了京中人人厌弃的女子,你该谢我才对,这些年我好吃好喝供着你,如今替谢家做点事情,又怎么了?”
谢止昀骂骂咧咧地说道,他这三年娶了陆卿卿,跟娶了个佛供在家里似的。
啪。
又是一个巴掌,这次打在了左脸上。
“有完没完?”
陆卿卿一记白眼狠狠地瞪着,谢止昀便没了脾气,他小声嘟囔。
“我那也算成全你,知道你爱沈烬爱得死去活来,给你创造机会你该谢我才对。”
“无耻,下流。”陆卿卿怒斥一声,她也不想再跟谢止昀纠缠什么,松开了地上的人。
“你清高,你了不起,这三年也不知道为谁守身如玉……”
嘭地一声,陆卿卿把桌子上的茶碗全都摔碎在了谢止昀的跟前,她冷声威胁一句。
“你若再敢出一个字,信不信我弄死你。”
她本就不是什么温婉的女子,当初可是出了名的跋扈,若非沈烬执意求取,这京丨城上下怕是没人敢消瘦陆家千金。
陆卿卿气焰正盛,一旁的谢止昀却是僵硬地躺在地上,连哼都不敢哼一个字。
“昨夜那事,没完。”
她猛地一拍桌子,突然门外婢女圆圆抱着个小团子进门,圆圆听到主屋的动静,自然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满满又哭了,昨夜一直不曾睡着,喊着要娘亲呢。”
地上的谢止昀这才松了口气,看陆卿卿瞬间变了模样,过去哄她的女儿满满。
昨夜的事情他的确想的不太周到,但谢家如今的处境,谢止昀不得不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