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瞬间结冰。
呵,被冷落了这么多年,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墨小姐,我们该进去了。”
保镖在一旁低声提醒,墨雯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整个人像被钉在了地上。
电话里,女人的谩骂声还在继续,“哼,我告诉你,我已经查到你上哪所大学了,我这就复印一万份你勾引我老公做小三的事,明天就发给学校,让全校师生都知道你是个多不知羞耻的小荡妇!”
“想离开枫溪过好日子,呵呵,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现在,我老公因为你成天要跟我闹离婚,气得我爸爸高血压都犯了。你究竟有没有良心,把别人家庭拆散,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知不知我们家就因为你这个贱货过的有多辛苦!”
“你都不知道皓然因为你被多少人指指点点,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阿姨,”
墨雯平静的望着前方的某处虚空,眼神却无半点焦距,声音也飘渺得像是空气——
“那我呢。”
“什么?”对方的控诉被打断,有些不高兴的反问。
“阿姨,那我呢。”墨雯嘴唇有些哆嗦,“我也有家庭,我也有疼我爱我的爸爸妈妈,你说你的父亲高血压住院,可我的母亲是硬生生被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逼得患上抑郁症差点自杀!你说你过的辛苦,难道我就很轻松么?”
一旁正欲催促她的保镖一时有些愣住,不知该不该开口。
他们都是跟着纪宸珩的人,对于这位墨小姐,只知道少爷让他们格外留心保护,却从不知她的身世经历。
说着过去,墨雯抬手捂住泛疼的心口,嘴唇发白,“阿姨,这件事纵然我有不对,难道我不是受害者么?”
“嗤——”
对方毫不留情的嗤笑,“就你,也配。”
“小小年纪就成天勾三搭四的,还勾引有妇之夫,你不说给我们赔偿金弥补弥补自己的错误就罢了,还自称受害者,我倒是问问你,你哪来的脸?”
电话里刺耳的女声传来,一句句话像刀子似的捅进墨雯心脏。
但她已经丝毫不会觉得痛了。
毕竟比起这些,她曾经在枫溪经历的要可怕得多。
在痛苦得快要死去的那段时间,除了知道内情的乐小辰,没有人站在她这边。
南皓然的老婆找到记者,声泪俱下的控诉,说她老公被一个人尽可夫的坏学生勾引了,总是从家里拿钱出去,还夜不归宿。
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从来没勾引过男人,没收过南皓然一分钱,她除了住学校就是回家。
但那又怎么样。
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她早就习惯所有人的误解,也不会再费尽口舌去解释。
无所谓了,反正她的人生早就翻进阴沟里,肮脏恶臭,或者更恶心一点,都没什么大区别。
嘟的一声,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抬起手背揩了下眼角,干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走吧。”她昂着头,踏着高跟鞋走进纸醉金迷。
富港珍城,全樱川市最贵的住宅小区。
毫不夸张的说,这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来这看房,不光要验资20亿,身份也得响当当才行,这种小区最忌讳鱼龙混杂。
开盘时,尽管房价高到吓死人,但仍有不少人以买到一所富港珍城的房子为荣,以为这是身份的象征。
就是这样死贵又龟毛的抢手货,纪宸珩手上有五套。
两套送人,三套自己住。
现在想再匀出来一套,金屋藏娇。
此刻,纪宸珩穿着个睡袍,胸口大咧咧的敞着,丝毫不介意被秘书看到他锁骨上的痕。
他坐在昨晚和墨雯滚过的沙发上,吊儿郎当的问,“查到了?”
秘书靳风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的道,“少爷,还没有。”
“还没?”
纪宸珩拖长了调子,桃花眼含笑微眯,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笑比不笑更可怕。
靳风赶忙道,“少爷,您说的那个小男孩,底下的人已经尽全力在找了,那一带都问遍了,没有半点下落。一晃七八年了,兴许他们已经搬家离开枫溪市也说不定。”
“哦?”纪宸珩挑眉,极为任性的道,“我不管,办事不利的人我可不要,都丢进巍野山喂老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