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废物!咱恨不得把你们全都剥皮萱草!堂堂大内皇宫啊,让人家连着杀咱大孙两次!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朱元璋的怒吼远在数百丈外都能听见,他是真的怒了,也是真的后怕。
“毛骧!暗卫你是怎么管的?要不是雄英的贴身太监老康舍命护主,就你手下的那些废物护得住雄英吗?”老朱的怒火像惊涛骇浪一般,吓得底下跪伏的人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这一组的暗卫,除了昨晚没死的三个,全砍了!”
“父皇息怒。”眼看着老朱直接开杀,这时候也只有朱标敢说话了。
“父皇,昨夜暗七为了保护雄英,折损了三个精英,方小旗还没了一条手臂,方小旗本身实力已经是整个暗组排在前五的高手了,却在一招内丢了手臂,可见刺客是个绝顶高手,暗七组已经尽力了。”朱标为暗卫开脱,也可见昨夜高手之强悍。
“你总是妇人之仁!护好主子是他们的任务,完不成任务就该罚!”老朱怒火未消:“都发去云南,让傅友德安在敢死队,能活着回来的才算免罪!”
毛骧此时还是不敢答话,只敢在心里默默记下朱元璋的安排。
“毛骧!查得怎么样了?”
这下子毛骧不说话也不行了,“回皇上,昨夜锦衣卫查问了坤宁宫,东宫相关太监宫女148人,其中有32人昨日与皇后娘娘和皇长孙殿下有比较近的接触,目前还没有可疑之人。”
说完一段,毛骧偷偷看了一下朱元璋,看见老朱还在等他下文,便继续说:“昨日皇后娘娘早膳用的小米粥,吃的包子,皇长孙殿下早膳用的鸡蛋面,午膳······”
“说重点!”
“昨日皇后娘娘与皇长孙殿下所进食物,并无可疑之处,只是昨日午时,宁国公主与郭惠妃娘娘曾在坤宁宫与皇后娘娘说过话,宁国公主还带了一些糕点。”毛骧不敢再啰嗦。
“臣觉得这些糕点可能有问题,据锦衣卫目前所查,昨日皇后娘娘和皇长孙殿下都吃了的东西,就是这些糕点,但是臣用银针试了,没有问题,现在正在让太医给做仔细查验。”
“宁国?”老朱听后眉头紧皱。
宁国公主是朱元璋和马皇后的嫡长女,朱标的亲妹妹,朱雄英的亲姑姑。
而且宁国公主只是一个公主,并且早已嫁人,只是偶尔进宫看望马皇后,要说宁国公主下毒毒害自己的亲娘和自己的大侄子,这完全说不通啊。
“让太医赶紧查验,那糕点到底有没有问题!”老朱有点疑惑,这事怎么还跟宁国公主牵扯上了。“算了,保儿,你带人先去把汝南侯府围了,如果跟他们没关系,回头再放了就是,要是有关系,哼!”
老朱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心态,先控制住宁国公主以及她丈夫全家再说,毕竟眼下大孙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汝南侯府。
李文忠带着五百京营精兵围住了汝南侯府。
汝南侯梅思祖两个月前新丧,目前当家的是其子梅义,还有宁国公主的丈夫驸马都尉梅殷。
要说这个梅殷,也是个人物,原时空靖难的时候,梅殷坚定的支持朱允炆,曾割燕使的口鼻,狠狠地得罪了朱棣,后来被朱棣授意锦衣卫推水里淹死了。而且梅殷深受朱元璋喜爱,老朱那么多女婿,梅殷算是最受喜爱的了。
不过面对马皇后和朱雄英,那这点喜爱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曹国公,您这是干嘛啊,怎么还带兵围了属下的府邸啊?”梅殷也算是李文忠的属下,见李文忠围了侯府,便上前询问。
“奉陛下旨意,汝南侯府所有人不得出府,擅自出府者,斩!”李文忠先把朱元璋的意思带到,然后又问:“宁国公主何在?陛下请公主进宫问话!”
“表哥,这是怎么了,父皇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此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从正门走了出来,正是宁国公主。
“见过宁国公主,此地不宜多说,请公主跟臣速去面见皇上吧。”李文忠对公主保持了尊重。
宁国公主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梅殷,无奈地跟着李文忠去了皇宫。
此时皇宫内,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吕悬壶正在查验那些糕点。
“我们用了很多方式检测这些糕点是否有毒,但是这些糕点都没有反应,但是最早我们用了一个糕点喂给宫中的小狗,此时小狗竟然已经有了中毒的迹象,这说明此糕点确实有毒,但却不是我们常见的毒。”吕太医向负责查案的锦衣卫解释自己的发现。
“但是这糕点之上有一种味道,老朽感觉十分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你能确认这糕点有毒是吧?”锦衣卫向吕太医确认。
“根据吃了糕点的那只小狗的表现,基本可以确定此物有毒!”吕太医向锦衣卫肯定。
“去禀报指挥使大人,糕点有毒!”
“不必了,这玩意是下了什么毒?”就在锦衣卫准备报信的时候,朱元璋带着毛骧和一众太监来了太医院。
“参见陛下!”哗啦啦跪倒一片。
“都起来吧,吕太医,这糕点有什么毒?”朱元璋问吕悬壶。
吕太医刚刚站起来又跪下回话:“回陛下,老臣尚不能辨别是什么毒,但吃了糕点的小狗有明显中毒迹象,此物应当是有毒的。”
老朱示意了一下,他的贴身太监云奇就过去拿了一个,在鼻子下闻了闻:“是银杏的味道。”
吕太医闻言如醍醐灌顶,大呼:“皇上,臣知道了,这是将大量银杏嫩芽熬制成膏,然后加入香料中和气味,此毒臣曾听一江湖游医提过,多为一些邪道士害人所用,没想到竟在宫内见到此毒!”
老朱一听,好歹毒的毒药,几乎无色无味,银针也测不出来,这要是时不时来一下,谁能受得了!
“把梅府上下全部打入昭狱,咱倒要看看,这个逆女还有何可说的?!”
老朱心里已经把宁国公主当作嫌疑人了,但他其实也还疑惑,宁国公主根本没有作案动机。
不多时,宁国公主与李文忠就来到了朱元璋面前。
一见面,宁国公主就开始撒娇:“父皇,什么事惹得您生这么大的气啊,还把汝南侯府都围起来了。”
“哼,咱问你,昨日你到坤宁宫,可是带了糕点?”老朱问道。
“是啊,母后爱吃城南鲍记的糕点,女儿每次进宫都会给母后带一些。”宁国公主发现老朱神情不善,不由得有点害怕。
“哼!昨日你母后和雄英吃了你带来的糕点,险些丧命!”老朱愤怒地咆哮:“这刚刚查出来,就是你带的糕点,上头有毒!你有何话说?!”
宁国公主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整个人都懵了。
“女儿····女儿怎么会害母后和雄英呢?!女儿每次都带那鲍记的糕点,都是没有毒的啊。”宁国公主有点被吓懵了,虽然朱元璋是她的亲爹,但如果自己真的毒害了母后和雄英,那朱元璋是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老朱看到宁国公主这个样子,也不能确认她是不是装的。
“把跟这些糕点有关的奴婢全部带来,你们就在偏殿好好想想,把昨日的每一丝一毫都说给锦衣卫!这关系到梅家满门的性命,明白吗?!”
老朱说完就拂袖离去。
“把城南鲍记糕点的所有人抓起来细细地审!”毛骧边跟着老朱走边给手下分派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