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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封闭的自己(10587字)

重新开始的恋爱 甄家有假 12495 2024-03-24 02:40

  

昨晚我的确将自己封闭在房间里,也将最厚的一件棉被费九牛二虎之力拿出来,躲在里头安心的合眼休息,为什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理由很简单,就因为阿庭说过"晚上打电话给你"这句话,恐怖到我直发毛。

我知道自己的举止很奇怪,就算躲在棉被里,客厅里有电话还是会被爸妈接起来然后再转告我听电话,抑或是我的手机响起流行歌旋律,不过关于手机的部份可以不用想,我已在刚回家时就先把它关机防人,所以说,躲有用吗?

根本一点成效也没有。

但躲在棉被里合眼休息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我也习惯这样子,毕竟我每每说的休息到最后一定一觉到天亮。

隔天早晨,我抱着步步为营的紧张态度问着妈妈,"妈,昨天晚上有人打电话来找我吗?"

"没有啊!"妈妈的回答是这样的。

于是我呼的松了口气,但奇怪的是,阿庭明明说过要打电话给我的呀,这就奇怪了,不管是他本人要打,还是晓瑜要打,现在不讨论这个,总之就是没有半通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种失望的感觉。

我真的不晓得为何有这种感觉,如果凡事皆能够清楚地明白,那么,我也就不会一天到晚烦恼着这个,苦恼着那个了,尤其是慧心问过的一句话,"我喜不喜欢阿庭?",如真的能够理解自己心中的感觉,也许,我就能回答了。

"佩仪学姐,你可以陪我去生辅组吗?"俞恩学妹作声的疑问句子,语气里含着诚恳,微笑着。

哦!又是像天使一般纯净无瑕的学妹,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好讨人喜欢,我马上答应,"可以啊,怎么了吗?"

"我要拿班上的名条,怕不知道在哪,所以就来请教两位学姐,上来银二找人恰巧看见你。"她脸上依旧挂满可爱的笑容,还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学妹别客气,有事尽管找我和慧心,反正才刚开学没多久,还没那么多考试,还蛮轻松的,既然学妹还不怎么认路,我当然要带路啊,更何况你们这一届学弟妹还是学校最后一届五专生了呢。"说着说着,心中竟开始忧郁了起来,看看学弟妹多可爱呀,像俞恩一样多好,但今年都最后一届了,实在有些不愿。

但像俞恩一样是好,要是多来几个像阿庭一样的那我不吐血才怪。

唉......

这幺算算,我们这届也算倒数第二届了,悲哀啊!

才走着走着,就这幺来到生辅组前,俞恩走进去拿名条,我在外面等她出来,身体靠着背后的白色粉刷墙壁,又突然想起以后再也没招生五专就有些哀伤,现在的五专二年级生就只有一届学弟妹而已,那俞恩他们就根本没有学弟妹了。

更惨的是,如果我不幸在二年级时哪一科被当,没付暑修钱,随修下一届学弟妹的课,然后再没过,那找谁修咧?!

可没得修了呢。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作壁花小姐啊?"又是同一种调侃的声音,阿庭每每对我故弄玄虚的同一种语气。

"我没有,我在等人,那你又干嘛在这里作流浪汉哪?到处漂流不定。"我反问的说,狠狠地反将他一军,谁叫他每次都故意说我怎样怎样,这种摆明被眨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在忙,哪时候作流浪汉,刚刚跑又新楼找会计老师,然后到这栋综合大楼课务组拿教室日志,等下还要到服务楼找导师报到,你说我忙不忙啊!"阿庭把自己的行程大约描述一下,好显示他真的非,常,忙。

"喔,好忙。"我凉凉的随意敷衍一声。

"佩,学,姐,你就不会好心一点说要帮我吗?"他刻意强调着前三个字,大概认为只要是同系的学姐就好帮他点忙吧,可是我不然,要帮,免谈,别人也许可以,他的话,想都别想。

"我又没办法帮,你认识的老师我不一定认识,找你的老师可能要你一个人跟他面谈,我真的没法帮啊!"耸耸肩,我还是凉凉的,不予同情。

不是说我没同情心,只因为对象是"他"罢了,很简单的理由。

"那你帮我写这个。"他拿起手中的教室日志,递到我眼前。

啊?那能叫别人代写吗?应该是可以代写没错,但至少也要找上同样课的人吧,我能写吗?我是他的学姐耶,不同课。"不要不要不要,我拒绝,你也太扯了吧,我怎么知道你们上什么课。"

"能的,你一定能帮,因为你是学姐嘛,无所不能啊,以前我们的课你都上过了,想必你一定会非常清楚的。"他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停顿了下,"不然的话,这样吧,我说你写。"

"为什么要叫我写,你不会自己写啊,既然自己是任这学期银一的学艺股长就要认命,就要尽本份哪,不可以推卸责任,不可以不可以。"我压低头,急忙讲起大道理,拼命提起手在他眼前猛挥。

"学姐,走吧,咦?裕庭?你怎么也在这儿?"刚从生辅组步出的是俞恩学妹,看见阿庭时还吓了一大跳。

救星来了,"学妹,你怎么进去那么久。"久到我还跟阿庭吵了一阵子话题。

"里面的老师突然有事交代。"惊讶完后的她,还是微笑。

"原来佩学姐在等俞恩啊!"阿庭突然再出声道,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一种不同于平时的感觉气味,显示着什么我不清楚,但没了紧绷的情绪却很明显。》

当然是在等学妹,不然我在等谁?

阿庭突地呼出一口轻松的气息也让我迷惑,我不晓得是自己眼睛看错了?还是听错他声音?抑或是感觉错了?

三种都有可能,但哪个是正确答案,我无解。我说过了,如果对于每一件事每一个感觉都能够确切掌握一切真实,那么人就没有烦恼了。

"我觉得我最近印入视网膜的影像怪怪的,耳朵也好似多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听见一些不明显的声音,感觉比平常还多运作几回耶!"我无奈地在慧心身旁抱怨着。

"你又发什么神经啊?!"慧心没讲什么好话安慰我,反倒大声地没好气轻斥我。

好过份,她为什么不安慰我,难道一年多的交情还不够深厚?!损友;不安慰就算了,还说我神经耶,损友。"我没有发神经,我是说真的啦,之前陪俞恩学妹去生辅组拿名条的时候,我在外面等她,然后就碰到学弟呀,结果......"

话未完,却看见慧心眼里闪耀着好光亮的星星,着实吓了我好大一跳,话就这幺吓到中断。

"你怎么了?换你怪怪的。"我专注地将视线投射在她莫名闪耀的眼瞳。

"你继续说。"她劈头就急急躁躁地催促我。

我还是搞不清楚,"结果他就叫我帮他写教室日志,然后我说不要啊,突然俞恩学妹就走出来,学弟就好像有一种怪怪的举止,所以我才说我,哎哟,反正最近就是怪怪的。"我轻皱起眉,觉得好烦。

"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慧心当个听众,好似会意的直点头。

"你懂什么?"我马上挨过去,眨了眨双眼,想听见我觉得好烦的原因是什么。

"干嘛干嘛?"看见我的动作和问句,她反而好似厌恶的不理我,"不告诉你。"还故意将身子左摇右摇,一副......别想,我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神情。

"慧心。"我故作撒娇的唤着她的名,求她好心地告诉我吧!

我不喜欢这种不安感。

"哎呀呀呀,烦人。"她呀呀叫的说烦,还大动作赶人,看来她是不会说的。

"哼,损友损友损友损友损友。"我不开心的连环炮嚷着,径自环胸回坐,将背靠在椅背上。

慧心对于我的动作没有任何举动,没有出声反驳,没有对我使个对不起的眼色,没有说好话来安慰我受创的心灵,总之全部没有,果真是损友。

正当我气还填满胸中时,顿时听见小声的学妹呼唤声,往窗边看去,是一个有点熟悉又好像从来没见过的男生。

"学妹,嗯......佩仪。"那人还是在窗边朝里头喊着,声音一样压低。

听见我的名字,自然不再想是不是叫其他同学,我即刻上前,对着窗外的男生打量一番,才想起原来是见过一次面的学长,"学长,有什么事吗?"我狐疑的问。

学长怎么会突然跑来银二找我,有点神奇。

"不介意我叫你佩仪吗?"学长是这幺问的。

我奇怪的挑挑眉毛,"喔,没关系。"而后还是以不介意作答,毕竟是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学长,没什么过节,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对。

"嗯,佩仪,你今天晚上有空吗?"眼前大约一八○身高的学长说,一脸憨厚,但言语却打破我对他憨厚的形容词,更像勇往直前面对目标物的感觉。

"呃......"无言以对,"学长要做什么吗?"我回问着。

我确定自己跟眼前这位学长不怎么熟,没有什么交情,那他为什么会问我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们顶多只见过一次面,真的,一次而已,所以我对他印象不深。

"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吃饭而已。"他脸上挂起笑容,很诚恳的笑容。

"......"我更无言以对。请我吃饭?不会吧,他跟我是什么交情,有必要请吃饭吗?我暗自想着。想想这位学长会不会太慷慨了点!

"佩仪今天晚上有事吗?"对于我没有答腔,他不放弃再问,还是诚恳,笑容依然。

"呃......"是没事,可是我也不想让你请,心里再一次想着。不大敢如此出口,要是学长脾气不好生气的话怎么办,还是婉转拒绝好了,清清喉咙,"我今天晚上有事。"总不能跟着一个不怎么认识的学长去吃饭吧!

好危险。

"这样啊,那明天呢?后天呢?大后天呢?"他再问,先来个失望的语气,后来个一大堆问号,话语冗长久久才间断,语气除了多上急躁以外,还是诚恳,笑容依然。

"我......我......我......"我支支吾吾,想找其他借口再搪塞回去,但想了良久,脑中就是生不出哪一个理由,嘴巴就是挤不出其他句子。

他抱持着越挫越勇的态度再问:"没关系,如果明天后天大后天不行的话,还有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大大大大后天......"

是不是不平凡的感觉正在我体内滋长,所以才会令我有视觉听觉感觉的种种不对?

哎哟!

好烦喔,今天下午在学校被那位不怎么认识的学长吵到烦死,一下明天,一下后天,一下大后天,一下又大大后天,然后又大大大后天,为什么他非要请我吃顿晚饭呢?

我确定,而且非常确定跟他不熟的啊!

为何如此大费周章,花钱请一个他也不怎么认识的学妹呢?

真的好烦,被烦到终于点头答应,约定好在下个礼拜五的时候让他请吃晚饭。

因为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没有一直拒绝,因为脑中依然想不出一个理由,所以没有拒绝,因为嘴上挤不出除了我以外的句子,所以我答应了,很不耐烦的轻点头答应,对他诚恳的言语和礼貌的笑容摄服,所以答应。

可是答应后看看学长满意的笑脸离去,剩我独自承担因为答应而茫然的感受,有时候总会觉得,我被摆了一道,我被学长耍的招术诈欺,但又如何,不能反悔就算有怎样也没办法吧!

夜晚外头昏暗的颜色衬托着我房间里头开灯的光亮,坐于床头,我想着下午的事,学长要请我吃饭的事。

突地被妈妈的呼唤声将我从遥想拉回现实,"佩,你同学的电话。"大声的叫喊声传进我有些晕黄又有些微亮的房间。

听见妈妈说我有电话,于是即刻跳下床,到客厅接电话,"喂?"

"佩,你今天......"阿庭的声音。

他的话未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又马上先将他的话堵起来,压低音量,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提起捂着讲话的话筒部份和嘴,小心翼翼地对另一端说:"等一下,你打到我的手机。"还包含紧张的成份。

怎么能不紧张,客厅里爸爸妈妈好像都屏息以待,将目光专注地往我这方投射,不偏不倚的好奇视线明显而且一看就知道。

他们从未在我接电话时有这幺怪异的举动,手心上的汗不禁逐渐冒出。

"怎么了?你手机没开啊!"他的音量没变,对面那头的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开朗,没感觉有哪里不对。

当然感觉不到啊,因为他正在另一头怎么会看得见,可是我这头可显眼多了。

"我等下再告诉你,反正你就打我手机,我等下挂掉电话就马上开机。"还是压低音量,深怕被爸妈窥听见。说实在话,就算他们听见我在说什么也没有差,以往是这样的,但这次他们的举止异于平常,不得不提防。

"好啦!"他好似嫌麻烦的随便应声,不过还好是答应了。

听见他的回应,我赶紧挂下客听的电话,匆匆忙忙跑回我的房间,第一件事,关起房门,第二件事,打开手机。

动作完毕,我呼的松了口气。

才刚开机没多久的手机马上就有了振动的反应,没有多想,立刻接起手机,"喂?"因为手机上荧幕显示的电话号码未加入我的手机电话簿里头,因此难猜出是谁,不过,我想,是阿庭吧!

"怎么了啊?"果然,接起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是阿庭没错,跟刚刚摆在客厅那的电话里头是同一种音色,一样意气飞扬,不过多了点疑问。

"你打电话找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就很平常啊。"还是疑窦的语调。

"你说你是我同学啊?"我狐疑的再回问过去。

"喔,对啊!"他好似突然明白的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我告诉你喔,你打电话找我的时候千万别打家里的电话,记得,只能打我的手机喔,拜托,一定要记得。"我使着诚恳的拜托语气,如果不如此,爸妈一定又会因为有男生打电话找我而大作文章。

不是说他们拒绝我跟异性通电话,只是很容易乱想,总是说什么,"哎呀,我们的女儿有男朋友了耶,要好好庆祝一下。"接着一串下来的连环炮会把我轰到受不了,接着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是嫌我这个女儿麻烦,所以急切要把我给嫁出去吗?!真是的。

"打个电话而已有这幺麻烦吗?"他的语气还是充满问号,除此之外再多了点麻烦感和无所谓。

"有有有,拜托你,切记切记呀,不然就不要打电话找我。"我轻斥着他的无所谓。

对了,他打电话找我做什么呢?

想起昨天阿庭拿小册子和笔来银二找我写电话号码的情形,他最后还说晚上会打电话给我,可是昨晚没有,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今天打吗?

我吓坏的手机从我手中顺间往下坠落,反应一秒钟后,我赶紧再接起还未落地的手机。

"好啦好啦!"

"嗯......你找我做什么?"我稍显吞吞吐吐地出口,有时候明明就是对方先打电话找人,但问话的人竟然是接电话的那人,而那人就是我。

"对了,我是想问你......那男的是谁?"

《受强烈专注的好奇目光令我胆颤,由远处另一端传出的问号更是感到不明语调不凡。》

"我是想问......那男的是谁?"阿庭不凡的口吻从手机另一头传来,不是调侃,不是斥责,不是兴奋,不是欢喜,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那男的?你是说......谁啊?"我轻松闲适的坐在床头,手拿着手机,莫名奇妙的感觉突地油然而升。

另一头的阿庭没有马上接话,停顿一会儿,才开口:"我就不知道他是谁才问你的啊,你怎么反问我。"还是不凡的语气,不过方才没有的冲动却好像侵蚀了他一般,向我发泄着不满。

我扁了扁嘴,还是觉得莫名,在还未搞清楚之前,怎么数落我一顿,好吧,如果以整个句子看来不像数落好了,但他的语气却非常明显。

"你是说今天下午来银二教室找我的学长吗?"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疑惑,觉得奇怪,觉得莫名,语调平常,回问着。

"学长?"他又使着疑问的语气,狐疑应了声,"嗯......大概是吧,他找你做什么?"又丢给我一个既莫名又奇怪的问题。

"他找我......嗯......"约时间找我吃晚饭。这说出口好奇怪,跟阿庭没关系的。

"嗯?"他不放弃。

"找我吃饭。"我小声地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又是一种不平凡的感觉。

"喔,吃饭,什么时候?"没了冲动,语调平常,可是又好似出现一种不同于方才不凡的另一不平凡感觉。

"下礼拜五,呀──你要干嘛?"才撂完的话,我忽然觉得自己话脱口而出太快,告诉他做什么,然而紧张的语调正大刺刺地展现出来,深怕他会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亦是出口话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幺想,惊天动地?

他根本就没有理由会因为我要去跟学长吃饭而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我承认,是我想太多,但绝对不是因为太空闲而当个英英美代子想出这些荒谬的思想,也不是因为自作多情而这幺想。

只不过是,感觉,一种莫名又无法言喻的感觉。

"我陪你去。"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当场傻眼,怔了怔僵直坐在床头上一动也不动,瞠目结舌的程度绝不亚于当你在二十一世纪看见侏罗纪恐龙。

他说了什么?他说他,他要陪我去?

"你......你......"被惊吓的我已喘不过气来,安抚自己突然加快的心跳,我缓慢地道:"其实不用啊,你一定有很多事有做吧,不用劳烦你啦!"就算你在家闲闲没事做也不用陪我吧!心里一想,我跟学长吃饭阿庭坐陪?这......

怪怪的,更何况,学长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不管答应与否,我就是觉得很怪,而且会让大家都很尴尬。

"还好,那天我很闲,根本没事做,就陪你去吧,不用客气,学姐学弟一场,自然要好好关照一下我的直系学姐,呵呵。"又是贼笑声,又是调侃的语调。其于一丝不剩。

再多加诡异,真的好诡异。

"学,学弟,你真的不用麻烦。"我急忙推拒着阿庭的"好,意",这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心领就好,没必要付诸于行。

"佩~"他轻唤着我的名,尾音被他拉得很长,另有一种不容拒绝的请求,还有诚恳快将我心融化的柔柔语调,好似还有隐藏只透露一丝丝的不耐烦。

我的心都快不听使唤了,"好,好嘛,可是我不知道学长答不答应喔。"我勉强答应着,忍受不住他除了常对我调侃以外的语气,尤其是方才那种柔声柔气,一进耳朵不断振动着我的鼓膜就马上投降了。

"嘿......太好了,没关系,到时候跟学长见面我会跟他说明白的,放心放心,我做事,你可以放一百颗心,呵呵......"接着是愉悦的声音,还对我胸有成竹地保证着。

我又觉得自己好像被阿庭摆了一道,为什么我天生心就这幺软,总被缠着不说好都不行,但说好后,却觉得被人欺骗般,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怪别人,无法言喻的惶恐感会在这时悄悄浮出水面。

"难得我叫你这幺多次佩都没被你骂,真是难得,你现在不会发烧了吧,该吃药啰!"一样是阿庭的声音,但故作调侃的话语又马上脱口而出。

"你好烦哪。"我烦躁的将原本挺直背脊的坐姿,从头开始往后倒向床褥,至全身皆有床单纺织品的触感后,再翻转身子,手机还是握在手中,口依然不离手机。

"好啦,我知道我烦到你害你不能睡觉,反正大功告成,我要挂电话了,你好好睡吧,晚安。"这是他在手机里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调侃,是温柔。

晚安。

我喃喃唸着,眼安适的合上,停驻在心中的烦躁突地烟消云散,除了一股温暖的暖流袭上心头,耳畔还停留着裊裊不散的他温柔道晚安,满足的感觉,我微勾起一边唇角,笑着。

《已合的双眼没再接听手机话语的耳朵,还看听得见他的立体影像及声音,我满足地笑了。》

突然涌现出来的温热暖流,是阿庭于其调侃话语外的不凡柔声柔气,还有那短短的两个字:晚安。

我感觉快要崩溃,又想起阿庭说要陪我去赴学长那顿饭的事,烦躁猛地爬上我的脑袋,轰炸似的把我弄得头晕目眩,顾不得这般难耐,我还是想着学长及阿庭那档事。因为无奈,因为无所适从,所以答应学长吃顿饭,但......接下来的副作用又是什么,同学间,校园间大肆渲染?

那么与当时我一直推拒要在慧心面前吃阿庭给我的便当时不是相彷情形?!

上次我逃开了,彻彻底底的逃开,所以放心,安心;但这次呢,会不会更加严重?

我不知道。

心中顿时松一口气,想到阿庭要陪我去,至少有个中间人,不至于让八卦从我身上传开,可是......

唉,又有股无奈窜起,真的好矛盾。

阿庭的去与不去,各有一种益处与害处,这正是我矛盾的心态还有心中动荡不安的心绪原因,但又如何,我已答应学长要去,我也答应让阿庭陪我去,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没有退路可寻了。

"佩仪。"慧心的声音,她似乎轻声唤着我,推了推我的手臂,"那个一直在教室外从窗口探头进来的男生是不是在找你啊?"是她的疑问句。

我依着慧心的描述往窗那自看,果然是有一个男生,而且就是我不熟又偏要让他请我吃饭的学长。我对慧心应了声,马上起身朝学长的方向移去。

"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狐疑开口。我记得我们都约定好时间了不是吗?那么他现今就不应该再次造访银二才对,何况,我记得他是资管科的专三学长,教室在综合大楼才对,不必要走这幺大段路到银二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跟你说,你一定要记得让我请吃饭那天喔,不可以缺席。"他笑着。

我感觉他很无聊的将眼神往其他处飘,一瞬再将视线朝他看,"喔,好。"我再度应允着,耐着性子。我又不是干了什么坏事会畏罪潜逃,他有需要再来"特地"提醒我吗?!

喔,真是够了,已经答应你要让你请吃饭是最大极限,再得寸进尺我会生气。

将愤怒忍下,暗想着。

"那我先走了。"他还是笑着,转身往阶梯方向前进。

慢走。

我快意地想,他终于走人了。不是我讨厌那位学长,只是我不喜欢人家跟我攀交情,我不认识的人也不想一直跟人家扯东扯西,所以当这位学长如此邀我吃饭时实令我气愤。

但也是无可奈何的。

突然想起阿庭要一起去的事,我睁大双眼,想想该先跟学长报备的,于是在急急忙忙之际,大喊着:"学长,等......"等一下呀!不过人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算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没关系,反正要凑热闹的阿庭都说他会自己跟学长说的,那么就期待他们两个自己解决吧,不关我的事。

"佩仪啊,那位是学长喔?找你做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他是你的交往对象喔!"慧心瞇起眼以逼的口气盘问我,自然身体也不断往我的挨近。

我惊吓的面容不禁皱在一起,"他是学长,特地来提醒我要让他请吃饭的当天一定得在场,不过他不是我的交往对象。"

慧心瞪大眼,尖锐的嗓音大分贝惊呼了声:"让他请吃饭?"惊吓完毕,她恢复原先的面貌,"我是非常赞成你谈场变爱,而且还觉得阿庭当你的对象不错,不过我没叫你跟那位学长交往啊,你为什么会要跟他吃饭?"绵绵不绝的斥责句子不断从慧心口中传出。

"我说,我没有跟那位学长交往,没有,你听错了,只是学长一直要请我吃饭,我才勉为其难答应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啦!"我从容不迫地辩解,打算与学长撇清关系。

不是慧心说的那样,她绝对是听错了。我没说我要和学长交往耶,我根本就不怎么认识他,而且还比阿庭陌生,怎么可能。

如果要比熟识度的话,阿庭还比较位居高处吧!不过还是没有资格,只有一个原因:年纪比我小。

"可是......可是......你不觉得你这幺做会招来危险吗?"她还是焦急的问,从语句中透露出她对我的关心。"你跟他熟吗?"

我缓慢摇摇头,"不熟。不过没关系,绝对不会危险的,反正学弟他说他要陪我去。"我无所谓的说,没有什么紧张感。因为阿庭都说要陪的,既然有他在,我自然不需要担心害怕。

耶?我什么时候把阿庭当侍卫一般看待,好似专为了保护我不让别人侵害而出身拔刀相助的贵人。

真是奇怪。

"哇!"她哇了好大一声,双眼又闪耀着无比的亮光,"学弟真的要陪你去啊,他果然是一个非常体贴的男生,对你好用心,你要好好谢谢人家呢。"不但用着赞赏的语气,还故作暧昧的对我眨了眨眼。

"......"我无奈的看着慧心此时对我投射着的种种不凡,偌大故弄玄虚的感受逐渐显露出来。

思量着慧心方才的话半晌,依然没有答案,我还是选择放弃。不管阿庭说要一起去是什么原因,但完全不懂的感觉好烦,我不喜欢。

唯一能做的,只有放弃,因为......

他的年纪比我小。

《同一个拒绝你不凡举止的理由,迷惘的我却依然选择投降选择放弃对你不同的感觉。》

我走在前往中正楼与四合院相衔接的一条走廊时,突然撞上一位男生,因为手中只拿了一本实用计算机概论,所以并无大碍,只是与对方的撞击力道上稍大,正面冲击的右手臂传来痛楚的感觉。

往地面上一看,才晓得那位与我相撞的男生正蹲下身子急忙捡起方才掉落的书,我不好意思的马上帮他捡起书然后还给他。

接着我们小聊了会儿,才知道他是资管科的专三学长,比我大一岁,然而不管如何,我们还是不怎么熟识,谁晓得前些日子与我撞着的学长竟然在过几天后马上找到银二来,进而坚持要请我吃饭。

"佩仪学姐,你要跟不熟的学长吃饭喔?你不会怕吗?虽然裕庭说要陪你去,可是......还是很危险耶。"俞恩学妹关心的语气,担心地轻皱起眉对我说着。她坐于慧心正对面,我以斜角线方向望了望她。

"学妹别担心,我会小心应对的啦,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我笑笑的说。总有一种好笑的感觉窜进大脑,没有想到学妹把学长当成坏人,甚至是无恶不作的男生,不过也说不定被她料中了,我还是提防一点好。

"我不会这幺弱吧?!"阿庭挑眉说。

"当然不是学弟弱,只怕那位学长太强了。"慧心故作嘿嘿贼笑两声,接着又用水汪汪的大眼往我这方瞧。

我奇怪的抽抽嘴角,对于慧心直盯着我瞧的动作大感不舒服,关我什么事,有需要这样瞧我吗?!

"欸,佩学姐,礼拜五的时候,我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咀嚼完一口放在嘴里未完的饭菜,阿庭说。

我拿着刚买来不久的珍珠奶茶,不疾不徐的摇摇珍奶,将吸管插进首当其冲的最上头,然后满足的吸着,嗯......好喝。缓慢道:"可是学长也跟我约在校门口耶。"

"那我们在服务楼二楼的便利商店门口集合好了。"阿庭再换主意。

"就这样啦,学弟你可要好好保护佩仪呦,她这个人对异性太没有观念了,什么都只盲目的说好,完全没想到之后的副作用。"慧心无奈的语气很明显,在空闲之际还偷斜睨我一眼。

阿庭没说什么,只是轻笑着。

有没有搞错啊,笑什么,好好好啊,我本来就是异性白痴嘛,怎样,就天生的特质啊,有什么不好,奇怪。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翻翻白眼,再喝着我心爱的珍珠奶茶。

"佩学姐,你的午餐咧?"阿庭的质问声突地飘来。

我不觉有哪里不同,不过质问的态度会不会太莽然一点,我是学姐耶,真是目无尊长,该骂,"你没看到吗?就在你面前呀。"我态度不好的随意答腔,手指着我的珍珠奶茶。

"拜托,你拿珍珠奶茶当午餐啊?这样会饱吗?"还是阿庭的质问声,疑问的语气让他在句末处微微上扬几度音调。

我偏着头不想看他,"会啊!"理所当然。怎么不会,那我干嘛白花钱买一杯珍奶。

"学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家佩仪最常把珍奶当午餐,每次我问她理由的时候,她总是会说,其他便当都要三十不然就五十,而且份量又太多会吃不完,那还不如买杯二十五元的珍珠奶茶比较刚好,比较划算。"慧心讲得头头是道,我也猛点头同意,没想到她居然把我每每告诉她的理由背起来,真是厉害。

不禁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呦。

不过开头那第二句......我不满的回嘴,"谁是你们家佩仪啊!"还睥睨回去作为她背起我的理由为报答。

"哦!又是要存钱哟,你会不会太扯啊,吃饭有比存钱重要吗?拜托,我都告诉你别以身试法,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成?"无奈的鼻息声传出来,他轻斥着我对午餐挑选不慎的最后忠告。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弄不清楚他是谁,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学弟,怎么可能会轻易动摇我对存钱的执着。

我不发一言的静默着,不当一回事儿。

"裕庭你要好好劝劝佩仪学姐了。"俞恩学妹说,因为我偏着头没看见她的脸,但她话里好似还含着看戏的态度,然而句尾的偷笑声是......?

没想到原本像天使一般纯静无瑕的俞恩学妹也被慧心影响了,皆将矛头指向我,我怎么这样倒霉啊!

"佩,你要好好吃饭。"阿庭好声好气地劝说。"不然这样好了,我每天中午监督你吃饭,顺便帮你慎选午餐。"忽然他的声音里好像出现一道划破黑暗天际的光线,干脆提议起来。

我大力呕气一声,"不用。"拒绝得彻底,使力的平常分贝,头转了回去。

咦?慧心跟俞恩学妹人呢?怎么不见了。

我奇怪地眨眨眼,不是我看错了,她们得确已不见人影,到底去哪了呢?

"我坚持。"他破釜沈舟的口吻很清晰,彷彿对着我起誓般,有一股好大的激荡。

《在你坚持的声浪中不禁感到好大的激荡,我心却也在这时无声无息地动荡不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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