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勒死我的孩子,不要!”
李樱宁尖叫着从睡梦中惊喜,大口的喘着气。
她慢慢扭头,看向躺在身边的少年轮廓分明的侧脸,心中全都是震惊。
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五岁那一晚。
就是这一晚,让她身败名裂!
睡在他旁边的男人是六皇子顾长渊,刚满十六岁。
按祖制,到岁数的皇子要被赏赐司寝宫女。
就是教皇子知晓人事的宫女。
引导皇子懂得这些,以便为娶正妃做准备。
那晚,李樱宁正巧进宫给姨母淑妃祝寿。
因贪杯多吃了点酒,回去的时候迷迷糊糊的误入顾长渊的房间,被他当做了司寝宫女。
当庶妹李思瑶带人寻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六皇子的床上昏睡。
就这样,她名声尽毁,不得不解除了与前太子的婚事。
与不受宠的六皇子顾长渊成了亲,没多久生下一个孩子。
李樱宁一直以为那是误会,直到顾长渊登基的那天,她被打入冷宫才知晓。
自己那晚是被好姐妹李思瑶给算计了。
“李樱宁,你真蠢。妹妹我,一个低微的庶女,怎么有能力办到这一切?
好好想想吧,你失利后,谁获利最大?”
冷宫中,李思瑶把李樱宁捆在椅子上,满脸的嘲讽。
电光火石间,李樱宁明白了。
是安庆郡主!
她是异姓王张高秋的独女。
张高秋以战功封王,镇守西南一带,连皇室也得小心哄着他。
当年李樱宁失身于六皇子,身败名裂。
前被废太子与她解除婚约没多久,便与安庆郡主订了婚事。
只可惜,仅仅一年后,前太子被废后暴病而亡。
自那后安庆郡主一直没有再议婚,直到顾长渊登基为帝,她也一跃成为新一任皇后。
李樱宁万万没想到,当年她以为是误会的一切,都是安庆郡主和自己的二妹在背后算计。
让她这个侯府娇女,未来的太子妃,顶替了身份低微的司寝宫女,与不被看重被放逐的六皇子在一起。
“为什么?”
李樱宁颤抖着质问李思瑶,“我们是亲姐妹啊,你帮着外人来害我?
爹和哥哥们现在被流放,娘和三妹妹四妹妹被发往教坊司了!你何其残忍!”
“谁叫他们只爱你!”李思瑶的神情变得狰狞,充满了怨恨,
“你是嫡女,你娇贵,可是你蠢!你怨我?
都是你自作自受,是你害了父亲和哥哥们!
这些年你爱那个被废的太子,不甘心嫁给皇上,你以为都是谁在护着你?
为了你,父亲老迈年纪还要上战场。
大哥被硬生生斩断一双腿,二哥被敌军的毒箭射瞎了双眼!
这些,你可知道?
这就是他们宠着你,得到的报应!”
“不,不是的,皇上为什么要流放他们?你告诉我!”
李樱宁浑身颤抖,心如刀绞。
“因为啊,父亲和哥哥们投敌叛国了!”
“这不可能!”
“张蜀王说他有,他就有。”
“张高秋!!”李樱宁咬碎了牙,“这是栽赃,是陷害!”
“是又如何?你去为他们翻案吗?你个不受宠的妃子!”
李思瑶扬手道,“把那个小崽子也弄过来!”
两个太监把一个捆的结结实实的男孩提了进来。
男孩嘴里塞满了布,白皙的脸庞憋成了青紫色。
李樱宁目眦欲裂。
“辞儿!”她挣扎,“李思瑶,不要动我的儿子!辞儿是顾长渊的儿子!是皇长子!你怎么敢!”
李樱宁相信虎毒不食子,顾长渊与她关系再差,再厌恨她,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动手。
李思瑶轻笑:“在我看来,如果皇嫡长子是皇后娘娘生的,才算实至名归,对吧?”
李樱宁呆住:“是安庆指使你来杀我们?”
“你现在知道,也晚了。”
李思瑶说着,拿出一只小小的黑色瓷瓶,强迫她吃下瓷瓶里的东西。
“这一瓶价值千金,服药后,你的喉咙,内脏会开始腐烂。
你全身的血都会从七窍中慢慢流出来,直到流满了这间屋子,即所谓,。”
李思瑶说完,用眼神示意两个太监,他们立即把八岁的顾辞绑到条凳上。
拿出一条白绫,绑在顾辞的脖子上,然后两个太监从两边分别用力,咔嚓。
“辞儿!!”
那是李樱宁前世最后的画面。
此刻,她的眼泪打湿了枕巾,惊扰到了旁边熟睡的男子。
顾长渊感受到眼前的湿润,眼皮轻动,似乎要醒来。
而不远处传来一阵哭泣和嘈杂声。
“会不会在这里?”
“不会吧,这是六皇子的院子。李大小姐不会来这里的。”
“可是这附近,只有这里没找了,我姐姐喝了酒,对宫里路不熟,万一不小心走到这里了呢?”
李思瑶低低的哭泣。
一道略威严的声音响起,“同喜,去敲门,问问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