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适合久待,她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来这。
也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回去,目前紧急的是,她必须立刻去给自己找一个容身之所,先活着再说。
照原主的想法,回城以后她是想要先去下劳动局。
把自己的文件提交上去,接着等待工作的分配。
但沈娇娇明白这是行不通的,她记得在前世的书里面学过。
如今是找工作很困难的时候,等待工作的分配是断不可行的,她需要主动去出击。
这个时代常见的并非医院,反而是卫生室。
几乎每个国营的工厂里都有个独属自己工厂的卫生室与保卫室。
很像后世提到的社区医院,很小,但是对社区生活的人来说。
却十分的不可或缺,相比那些大的医院,这个时候的卫生室才算是接诊最多的地。
跟那些不喜欢去一线的大夫不一样,沈娇娇最愿意的便是看病人能在自己的医治下渐渐康复。
她高高兴兴地去了附近的卫生室。
然而,当她去问了以后才知道,这里面的岗位和其他的是一样的。
也是各尽其责,没有人会让出位置。
沈娇娇没位置,尽管有些情况下,卫生室也会很忙。
一连找了好几个,都是这样的,沈娇娇计划去到大医院里面碰碰运气。
七十年代的医院,到处都看得陈旧与落后。
想到之前参见活动的时候,外国人嘲笑国内医疗水平的种种,沈娇娇不由得捏了下手指。
正朝里面走,沈娇娇发现在自己前面走的老人越走越慢。
脸上格外苍白,光头上面全是豆大般的汗珠,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沈娇娇立马就看出来了,这老年人是中暑了。
而且应该是到了一种很严重的时候了,加上他年龄大,要是不赶快救治,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赶在老头晕倒前,沈娇娇快步走上前把老人给扶住了,“老爷子,您一个人来医院的吗?你挂号了没有?要不先休息会?”
老人的牙齿已经掉落了差不多了,他对着沈娇娇笑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
沈娇娇四处看了下,想将人给扶到阴凉处去休息会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孩突然冲了出来,“陈爷爷,怎么您还在这儿啊?我等您好久了,是又不舒服吗?注射的那个硝酸甘油,早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女医生的衣服前面有她称呼,苏菁菁。
苏菁菁梳了两条大麻花辫,看着很利落干净。
麻花辫向后一甩便从衣兜掏出来个注射器,而且不知道是从哪儿又摸出来棉花球然后就要注射。
沈娇娇眉头一皱,“等等等!”
硝酸甘油用于心脏病的治疗。
后世大多心脏病患者也都随时带有速效丸跟硝酸甘油的含片,用于防备意外情况。
拿硝酸甘油治中暑也可以有一定程度的缓解。
但就好比杀鸡用大到般可笑,最后依然要等中暑的情况自己消减才行。
苏菁菁才发现到了沈娇娇,她瞥了眼沈娇娇,“你是要看病的吧?到那儿去挂号排队,不要想着插队。”
“不,我并不是看病的。”
沈娇娇盯着她手中的注射器,“刚才你说那个叫硝酸甘油?”
“对啊,这个是如今救治心脏病最佳的药!你家也有得心脏病的人?”
她不屑的视线在沈娇娇的身上来回打量,“这你也不要想了,这个你承担不起!我能拿点速救药丸给你。”
“不,我是说,你觉得这老先生他是发作心脏病了?”
苏菁菁皱了皱眉头,她警惕般得盯着沈娇娇看,“你到底是谁?”
沈娇娇摇摇头,“我是谁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老先生他虽然是头晕和恶心,但呼吸很平稳而且四肢也没有水肿,更没全身哆嗦,这摆明了就是中暑!”
“不可能!”
苏菁菁立马反驳:“陈爷爷他心脏一直都不好,每一次发病就是这样的,我们也都那么治疗的!你给我走开!”
她猛推了下沈娇娇,附身下去就想帮老头扎针。
沈娇娇赶忙阻止,一直这样医,并不代表就是对的!
凡是病情都需对症下药,即便都是感冒的情况,但人和人不一样,体质也不一样,用的药也就不同。
分量也不一样。不辨别症状,无论什么情况,都拿一种来医,这个并非治病救人,而是杀人。
老头眯着眼在墙上靠着,脸上全是汗珠。
身子不停的来回摇摆,苏菁菁看到立马就急了,“滚!”
她草草了事地擦了下老人的胳膊,拔下注射器套子就向手臂上面扎去。
沈娇娇也慌了,她一手去掏针,一手向前挡。
不知苏菁菁是不是有所预料,为了能躲掉沈娇娇。
拿注射针的手向下放了点,于是针头就划过来沈娇娇的手臂,血立即就冒了出来。
苏菁菁很是生气,她立马起立,近乎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娇娇。
朝她吼:“你算什么东西?要是误了治疗,你能够担待的起?”
沈娇娇半蹲着,把针袋给铺开抽了根针就想替老头医治,没想针袋让人给踢飞了。
“我在问你话!”
苏菁菁一面吼,一面推沈娇娇。
沈娇娇依然半蹲着,身体也一动不动的,她冷冷地瞥了苏菁菁一眼,“你呢?你不检查就直接乱给人用药!你又能够承担责任吗?要是这老人真是心脏病的话,照他现在半昏乏力的情况,应该是指甲变得青紫,呼吸紧促,舌苔发青,最为典型的该是胸闷耐忍,但你看一看,他现在有心脏不舒服的表现吗?”
“陈爷爷如今又无法说话,你如何知晓他没有的?”
沈娇娇不由得摇头,“人的各种疼痛都会在身体上面反应,本能就是哪里痛去捂哪里,但你看,这老头有心脏不舒服的表现吗?明明就是中暑,非得说心脏病情况,苏医生,你认为治好心脏病人,你会有很大功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