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二环有房,存款都9位数,跟我一起,保你....”
张静亿迷迷糊糊间手向旁摸去,摸到一个软滑的腰肢,正想要亲一口。
结果“啪”的一巴掌,直接把他打醒!
再一睁眼,陪酒的会所小妹不见了。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穿着古装的彪形大汉。
两人腰间悬着大刀,身后还站着十几个穿着麻衣粗布,长的歪瓜裂枣的打手。
“这啥情况,怎么一堆古装悍匪,我是被绑票了?”
张静亿顿时慌了!
作为一名房产项目经理,他把禽荒岛海景房业务敲定后,就和开发商去会所潇洒了。
这酒喝得正美,小妹也攻略的差不多了,可眼下却被一群猛男包围了!
张静亿连忙道:“诸位大哥,我刚才说的都是吹牛的,我把存款都转给你们,只求放我条生路...”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疑惑道:“你个败家子哪来的存款,家里祖宅都被你变卖抵债了!”
“义弟,你不会是喝多了,连我们兄弟都不认识了吧!”
两人话落,张静亿一阵头疼,一股记忆,强塞进了他的脑海中。
他顿时明白了,自己这是穿越了。
穿到明朝天启年间,成了锦衣卫千户之子,张静亿。
一年前,原主他老爹张天伦被派去辽东公干。
原主没了管束,几个月就将家里积蓄败个精光。
等他老爹办完差事回到家,东厂却过来抓人,说他老爹办事不利,择日问斩。
老爹被抓前,安排了仆人和两个收养的义子,带上一批雇来的临时工护送原主逃往江南。
结果原主不死心,昨夜喝了大酒,一个人跑到南和伯那边求着入赘。
希望在紫禁城有人脉的南和伯能救老爹一把。
南和伯大怒,派人把耍酒疯的原主一闷棍干倒,随后送回了张家。
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切....
记忆读取完毕,张静亿看着两个大汉道:“两位义兄,我刚才睡懵了,见笑。”
这两个彪形大汉,年岁比张静亿稍大,一个叫王程,另一个叫邓健。
两人是张天伦手下两个锦衣卫校尉的遗孤,被收养为义子,收进了锦衣卫中。
现在张天伦遇难,两个义兄自然和张家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王程叹口气:“贤弟,你从前在家里成日胡闹,也就罢了。
可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了啊,若是你再闹,义父便是死也难瞑目了。”
王程自认现在是长兄,长兄如父,拉下脸来,狠狠的教训张静亿。
张静亿恢复了些精神,张天伦被抓太过蹊跷,他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于是问道:
“义兄,知不知道,我爹到底犯了啥罪?”张静亿眉头一紧,问道。
“义父这次的事,是和流寇赵天王有关!
赵天王在京城一带活动,朝廷屡屡出剿却无功而返。
陛下龙颜大怒,责令东厂打探贼情。
可东厂都是群窝囊废,眼看陛下要责问,便将这罪责推到老爷头上。
老爷这才刚从辽东九死一生的回来,就被人陷害...”
随着义兄的讲述,张静亿却愣住了。
“赵天王,这人我熟啊……”
穿越前,他曾在京城六环一片荒郊野岭的地方做项目开发。
结果建筑工地在开采期间,发现了一批大明天启年间的文物。
张静亿以为是墓地,觉得项目要完,结果考古专家判断这是个明代流寇的藏宝地。
埋藏着大量金银,兵器,字画,还有瓷瓶。
而天启年间活跃于京城附近的流寇首领,就是赵天王。
巅峰的时候,在天子脚下聚众万人,十分嚣张。
而赵天王那块藏宝地,张静亿就算是化成灰都记得。
毕竟那个项目,是他一手做起来的。
虽然明朝到了后世,地面上的建筑早已是翻天覆地,可是地势是不会变的。
只要找到了藏宝地,那事情就好办了。
因为赵天王若是当真在那里藏了宝,这对于赵天王而言,肯定是机密。
毕竟知道的人越多,被人盗取的可能就越大。
这也就意味着,赵天王要来偷偷藏匿财宝的时候,一定不会带许多的人。
敌明我暗,他需要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拿下赵天王,救下自己的老爹!
张静亿想了想道:“如果我们能打探到赵天王的行踪,不……不只是能打探到,还能拿下这赵天王呢?”
车厢骤然之间寂静了起来。
王程和邓健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义父要被砍头,家里都收拾干净了,等着离京,结果义父的傻儿子说,我们去把赵天王干掉吧。
邓健劝道:“静亿,那赵天王聚众过万,杀死了不知多少官兵,是天下最凶残的大寇。
咱们几个去了能干嘛,去送死么。你要不先在马车里眯会儿,醒醒酒,我们争取今天逃离京城。”
张静亿明白,两个义兄显然觉得他在耍酒疯。
可他知道,这是一次机会,成与不成,只在一念之间。
于是,张静亿拍着胸脯保证:“不瞒两位,我是真的知道赵天王在哪,老爹在被抓前曾经跟我说过一个地址。
老哥只要带上这波弟兄,我们就能来个瓮中捉鳖。”
看着两人还有些拿不定主意,张静亿正色道:“这样,你们跟着我后头,若是真遇到了赵天王了,咱们建功立业。
若是遇不到,我自是乖乖地跟从两位义兄,再不敢胡闹了。”
邓健性子随和,看张静亿胸有成足的样子便道:“大兄,静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如何,不如从了他。”
“去去去!”王程咬牙切齿地看着张静亿,当即便带着人出发。
一出了城,穿过了城门的门洞,放眼看去,满地疮痍。
这里是后世的京城三环,如今却是流民的栖身地,臭不可闻。
足足用了三天时间,张静亿带着众人打听一个个村落,最后终于寻到了当初项目的地址。
此时,众人来到当年项目所在地,却发现这里不过是一片林莽。
张静亿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杂草之中,这几天赶路找地,可把他累坏了。
王程和邓健看着连绵的林莽,脸色有些黑。
联想起张静亿从前败家和入赘的种种作为,两人有一种不太美好的预感。
“静亿,我怎么感觉我们在这荒郊野岭,根本不可能寻到什么赵天王?”
张静亿缓了一下,四处张望了一下附近的地形,眼里浮现出自己做的那个楼盘以及那成堆成谷的宝藏。
张静亿按捺住心里的贪欲,看向两个神色不耐的义兄道:
“安心,我可以确定就是这里,现在我们在这几个地方……开始挖陷阱……”
这附近的地形,他都了然于心。
他知道若是那赵天王来了,一定需要通过一条小路。
张静亿招呼着大家在附近挖下了一个个大坑,在坑中又立了削尖的木头。
再浇上水,使坑洞处于湿润状态,而后再在上头铺上一层藤网,盖上浮土和败叶。
其他人在布置陷阱,而张静亿却做起了监工。
毕竟是做项目出身,搞土方和工程的,指手画脚才是他最擅长的事。
另一面,他又寻了几个人,让在这远处隐秘一些的地方搭了帐篷。
这可是持久战,我张静亿要守株待兔,和你赵天王死磕了。
忙碌下来,众人气喘吁吁。
而张静亿却已和人刨坑挖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生火造饭了。
在这荒郊野岭里,吃着黄米粥,风餐露宿,实在是惨不可言。
夜晚小棚子,遮不住夜里的凉风。
白天蚊虫叮咬,大家却有不能暴露足迹,就干坐着。
一连数日,王程已是不耐烦了。
其实即便是张静亿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那赵天王会不会来。
这里虽是藏宝的地方,可谁晓得这赵天王什么时候又去抢了东西,再来藏匿?
这货要是一年一存呢....
可就在这一夜的傍晚。
突见远处林间传出了火光。
邓健是最早发现的,他仔细辨认,
而后忙将睡梦中的张静亿拍打起来,低声道:“有人,有人……”
张静亿一轱辘翻身而起,心里突然莫名的恐慌起来。
他发现匍匐在一旁的临时工,居然身躯也在颤抖,估计这家伙也是吓着了。
卧槽。
真是乌合之众啊!
来之前,张静亿还是乐观的。
可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有太多冒失的地方。
比如对方武力如何,对方来的人数,对方是否有足够的警惕心。
任何一个问题,都可能导致灭顶之灾。
匍匐在张静亿身边的王程倒是显得镇定。
他感受到了张静亿身躯的颤抖,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过去。
想不到……这里竟真有人?
静亿是如何知道赵天王会来这里的?
众人都匍匐不动,不久,那火把越来越近。
大抵有三四个人。
猜对了。
张静亿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赵天王虽然人多势众,可要藏匿自己的宝物,定然只会选择自己的心腹。
只见在那火把之下,两个人正气喘吁吁地抬着一口箱子。
后头押队的,却是一个身材魁梧之人,他显然没有感知到危险,只是火光之下,这张不怒自威的脸,有一种让人不敢侵犯的威严。
就是他了,赵天王!
张静亿深吸一口气。
却在此时,宁静的黑暗中,突然一人啊呀一声。
是前头搬运宝物的两个喽啰有人一脚踩空,连人带着箱子摔了下去。
这人似乎摔下时,还死死拉着宝箱的环扣,以至于连拉带扯,将另一人也拉扯了下去。
于是,二人一同跌入,随即便传出了二人的哀嚎。
那魁梧的汉子一见,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连忙要拔腰间的刀,一面大吼:“是谁?”
黑暗里没有声音。
锦衣卫的诸位,显然都吓呆了。
倒是这时,有人大吼:“王程在此……”
这声音震得张静亿的耳膜疼。
嗖的一下,王程已提刀窜出。
可其他人还趴在原地不出声。
张静亿急了,我们这么多人,还不赶紧围殴?
见众人没什么动静,他大喝一声:
“弟兄们,跟我上啊,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