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娇娇此时听到沈时初的声音,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故意没搭他的话,淡声问:“找我有事?”
“是这样,诗情参加的那个古典舞比赛不是过了复赛了吗,下周就要去录节目,走之前在名伦订了个包间,邀请大家给她庆祝一下。”
沈时初特意补充了句:“她打你电话没打通,才找到我这儿来,去吗?”
撒谎。
叶诗情压根就没打来电话。
南娇娇想一口拒了,转瞬一想,唇角勾了一丝冷笑:“好啊。”
沈时初顿了顿,似乎没想过她会答应。
以她那冷清的性子,最不喜欢参加聚会,所以问的时候语气轻松,却在她应下之后,反倒声线一紧,“六点,我来家里接你。”
“好。”
南娇娇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多余一句话都不想听。
她洗了个澡,昨天的衣服都被薄晏清给撕坏了,不能穿,正犯愁的时候,房间门敲响,酒店的女侍者站在门口,笑着将一个纸袋子递给她。
“您好,这是一位姓薄的先生送来的。”
薄晏清?
南娇娇道了声谢,接过后看了一眼,是一件黑白撞色的裙子。
E。Y的牌子。
薄晏清真舍得。
昨晚明明是她把他给睡了,还讹人家一条裙子。
罪过。
走的时候,顺便将床头柜上,薄晏清没带走的手表一并带走。
她回家补了个觉,等六点的时候接到沈时初的电话。
然而来接她的却是他的好朋友陈晨。
南娇娇脸色淡得看不出情绪来,上车后聊了两句,便靠在座椅上,微微阖目。
很快,车子在名伦前停下。
陈晨领着她进去包厢。
房间里很多人,几个熟面孔都在,叶诗情还将她的同学请了来。
南娇娇一眼看见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沈时初和叶诗情。
沈时初侧身靠着沙发背,正在看手机,叶诗情捻了颗葡萄凑过来的时候,他连眉眼都没抬一下,自然的张口吃下。
“注意啊,娇娇来了,都让路!”
陈晨扯着嗓子嚷了一声,沈时初瞬间抬头,收了手机朝她过来,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往怀里带。
“怎么来得这么晚?”
南娇娇笑了一下,“有点累。”
“昨晚的酒还没醒呢?”
沈时初揽着她的腰,带到沙发上坐下,抬手搭在她额头上,轻力摁揉。
“你酒量不好,自己想想昨晚上我帮你挡了多少杯,抱你回房间的时候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哄了你好久才消停,以后没有我在,你一滴酒都不许沾。”
“瞧瞧把咱们初哥心疼的,昨晚眼珠子都黏在娇娇身上了,她刚有一点点醉酒给抱走了,生怕我们对娇娇怎么样。”
“都快结婚了,还这么黏糊,真是羡慕死人了。”
陈晨的女朋友突然插一句嘴:“对了,昨晚诗情也一起跟过去照顾了吧,是不是吃了一嘴的狗粮呀?”
话一出口,偌大的包厢死寂了几秒。
南娇娇眸色凉了凉,看向身旁一脸人畜无害的叶诗情:“刚刚你喂他吃的什么?”
“葡萄呀。”
“帮我剥一颗吧。”
叶诗情脸色一僵,下意识看向沈时初。
对方连眼皮子都没抬:“帮娇娇剥一颗,我腾不开手。”
他的确忙不开,两只手都摁在南娇娇太阳穴上,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南娇娇顺势凑过去,弯起唇角笑了笑。
这一幕看得叶诗情生疼。
昨晚那么刺激过南娇娇,她居然还能当没事人一样!
叶诗情很不情愿的剥了颗葡萄喂给南娇娇。
要再喂的时候,南娇娇偏头躲开了。
“不吃了?”叶诗情扬了扬手,“我亲手剥的。”
“尝尝鲜就行,”南娇娇身子往后靠了靠,微垂的眉眼看着叶诗情骤冷的脸色,轻笑:“葡萄而已,又不是养鱼塘,就怕贪多嚼不烂。”
“哈哈!”
沈时初贴着她笑,“我不就是你手里一条鱼,这辈子都翻不出你手心里!”
南娇娇笑了笑,心下发冷。
叶诗情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用力扔了葡萄,起身去找同学玩。
很快,酒一上头,所有人都渐渐放开,衣服脱得满地都是。
南娇娇被起哄跟着玩了一会儿牌,没那个兴致,王文便把叶诗情叫来,就坐在沈时初旁边。
叶诗情故意输牌,惩罚便是在面巾纸上放点面粉,用嘴传给下一位。
沈时初丢了牌,侧身对她,“来。”
叶诗情娇笑一声,叼着纸巾凑近沈时初。
眼看就要吻上。
南娇娇突然站起来。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
男人轻贵挺拔的身子站在门后,他手中夹着一根香烟,似乎是走错了地方,狭长的眉梢轻略一眯,瞥了南娇娇一眼。
“表叔?”沈时初站了起来,惊诧的看着来人,“您也在这?”
薄晏清将香烟收进烟盒里,单手抄在西裤边袋,“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