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战的掌中眼短暂的压制了厉鬼的隔绝,在大门位置撕裂出可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口子。
身边的两名觉醒者见状,对视一眼相继进入,贺战自己则是最后进去的。
“有人!有新的人进来了!”
“他们能进来是不是表示也能出去了!”
“他们……万一不是人呢?”
三人刚进来就听见大厅吵闹的声音,乍一看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形成一个大圈。
不得不说,这些年的灵异现象频频出现,让大部分人也具有了一定的自我保护意识。
他们如此围坐,彼此都在互相的视野里,再加上大厅视野比较开阔,无论是什么地方出现情况都能被第一时间察觉到。
贺战等人的出现立马被发现引起了一阵讨论。
他们连忙从兜里拿出证件大声说道:“我们是承阳市灵异处理部门的觉醒者,所有人坐在原地不要慌乱!”
说罢,贺战上前一步继续说道:“有没有人给我们说明一下这里的情况?方便我们祓除厉鬼!”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年轻人蹭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反驳道:“你们难道不应该先救我们出去吗?”
“就是就是,在这里留着讨论多危险啊!”
“你们能进来,一定也有办法带我们出去吧!”
“……”
一时间场面再度骚乱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贺战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现在找不到厉鬼本体,他的掌中眼就不能正面进行有效压制,顶多就和刚才一样撕裂出仅供一人通过的口子。
大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种程度的通道……打开了反而是一件坏事儿!
在恐惧的作用下,大厅内的人说不定会因为争夺谁先谁后的问题而引发更大的骚乱,甚至是彼此大打出手。
这种情况,他已经见过太多次了。
毕竟,求生的欲望很容易就淹没了人的理智。
“我们也出不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楼内祓除厉鬼!所以谁能先告诉一下这里的情况!”贺战索性直接让众人断绝立马出去的想法。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男性觉醒者队友直接上前一步,从兜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默默地打量着众人。
保护民众当然是他们官方觉醒者的责任。
但这个前提是没人来捣乱!
如果因为极个别人的捣乱,导致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他们宁愿选择优先镇压的方式让被困人员冷静下来。
果不其然,大部分人在看见枪械的时候,一下子就冷静了不少。
毕竟相比于平日里从未接触过的觉醒者,枪械带给普通人的压迫反而更胜一筹。
没过几分钟,贺战等人彻底了解了楼内的情况。
目前大厅还没有发现厉鬼踪迹,也没有出现被害者,二楼和三楼的人基本上也下来了。
但是……
“更往上的楼层你们压根没有去通知!?”一旁的女觉醒者显得有些恼怒。
贺战挥了挥手,示意她别说了。
他也能理解这些人的想法,在大楼内有厉鬼导致无法通讯的情况下,有人能鼓起勇气从比较安全的大厅,跑上去通知到二三楼的人已经很不错了。
再往上走,离大厅越来越远的情况下,没人敢上去也情有可原。
“流云,你待在大厅防止厉鬼下楼,我和牧师上去,彼此有情况直接用种子定位。”
贺战下达命令后,带着另一个男性觉醒者毅然决然的走上楼去。
在这种通讯受到影响的情况下,他们每人身上都有几枚玫瑰种子可以短暂进行定位通知。
这是大楼外那名被称为“玫瑰”的女觉醒者的能力之一。
一枚种子被捏碎,所有种子都可以感应到它的位置。
上楼的二人迅速搜寻完二三楼,然后准备前往更高层去探索。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发!
“老大?TM人呢?!”
牧师皱着眉头,他眼睁睁看着贺战打开四楼一道房门后,进去就一直没出来,待他前去观察时发现里面不过是个杂物间。
而贺战,早已不见了踪影。
“没想到不仅是出入口的大门,楼里可能还有更多房间的大门可以将人移动到不同位置。”他也不是新人,面对队长的突然消失也没有那么紧张。
毕竟种子还没有反应,证明贺战那边还没有情况。
随即他就准备转身继续探索四楼其他房间。
可哪曾想转过头的瞬间,身后整条过道遍布鲜血让他顿时头皮发麻。
“怎么可能?刚才走过来的时候都还是一切正常!”
牧师汗如雨下。
突如其来的异变不禁令他心跳加快了几分,但作为出过任务的觉醒者,他依旧咬着牙踩在过道血迹上继续往前探索。
毕竟总不能一直待在那个杂物间!
地上的血液异常的粘稠,牧师感觉自己没走几步就连鞋子都快粘上去了,他不敢相信这是多少人的死亡才导致的出血量。
“呼呼……怎么感觉有些累……”
又走了十来米,牧师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自己怎么才走几下就已经开始喘气了,很明显有古怪!
“这边!”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前方不远处的房间内响起。
“老大!原来你被移到前面去了?”在这种情况下,听见刚才消失的贺战的声音,牧师一下子安心了不少。
他观察了一下脚下的粘稠血液,深呼吸了一下。
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根权杖,猛地一剁地面,眼中微光泛起,嘴里默默念叨着一连串的听不懂的梵文。
下一刻,权杖底部发出阵阵金光!
凡是被照耀处,血迹皆消失不见!
看见距离足够了,牧师一把收起权杖关闭金光,朝贺战发出声音的房间冲过去。
金光消失后,地上的粘稠血液再度浮现出来,但牧师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外面的过道有情况……”
看见房间内贺战的背影,牧师开口就准备汇报,却发现对方正在不停地颤抖,就像是被戳中笑点憋笑似的。
“老大?”牧师有些担忧的上去拍了拍贺战的肩膀。
下一秒,颤抖停止了。
但他的头却直接从脖子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脚边,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牧师。
空洞且绝望。
“!!?”
牧师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那具无头尸体突然从断裂的脖颈处迸发出大量血液。
转瞬间就将牧师浑身上下淋了个透心凉。
一想到刚才过道上令人劳累的诡异粘稠血液,牧师心中直呼不妙,连忙将手放到腰间准备抽出权杖!
可下一秒,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遍布全身,仿佛肩头扛着两座大山似的浑身肌肉都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牧师整个人直接大喘气半跪在地上,勉为其难的抬起头看向那具“贺战”的尸体。
尸体缓缓转过身来,双手呈捧状。
手中一只暗红色,正在不停往外倒出血液的茶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