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皇帝那玩味的眼神,王渊只觉得头皮发麻。这里一个个的全都是妖怪,他感觉自己心里的那些个小心思,全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幸好自己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否则搞不好真的会翻车:“陛下,臣……乞骸骨。”
虽然王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心里清楚,这种事情一旦被证据坐实,那根本就不可能有乞骸骨的机会,除了一死之外,别无选择。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整个金銮殿内,落针可闻。
谁也没有想到,贵为宰相的王渊居然这么干脆利落的认下了罪责。这……究竟是什么套路?
永安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渊,不知他究竟欲意何为。
还不等皇帝开口,却听到王渊继续说道:“陛下,臣……也有事启奏。”
来了!
永安皇帝眼前一亮,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准奏。”
“臣弹劾当朝内阁大学士刘广平滥用职权,强抢民女,夜宿醉春楼,甚至夜御五女,哄抬民间市场价格,扰乱我大乾经济,此罪当诛!”王渊说的声泪俱下,一脸的悲愤之色。
???
永安皇帝一脸黑人问号。
刘广平被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
自己这身份到了醉春楼那必然是最高规格待遇,哪里轮得上滥用职权?
至于夜御五女……他这把老骨头倒是能认这个罪,但是需要朝廷张贴邸报,公告天下。
可哄抬价格是什么鬼?好活当赏也算扰乱经济?
这就完全胡说八道了。
“胡说?!”王渊嗤笑了一声,冷然道:“刘大学士,你确定我是在胡说吗?要不要我把证据给你拿出来看看?”
刘广平心中一惊,莫非那醉春楼有他的股份?
这下该如何是好?
逛醉春楼虽然不是什么大罪,可这明显是被王渊转移了火力目标。
弹劾这种事,若不能一鼓作气趁势将王渊伏法,一旦陷入尴尬撕逼,那就麻烦了。
朝廷上谁不知皇帝对王渊圣眷有加。
而且让王渊那些狗腿子一番乱咬,搞不好还可能翻车丢官。
他刘广平十年寒窗苦读是当官享受的,不是要和王渊同归于尽……
顿时,整个人气势都弱了不少。
王渊心中得意万分,你要玩儿,老子就陪你玩儿。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儿有什么真正的清流名士?全部都是装装样子罢了!
两者之间的不同,只是这些所谓“君子”的虚伪,和自己的坦诚罢了。
不论是王党及狗腿子们,还是各个各个朝廷大臣,全都议论纷纷,谁也没有想到时局会发生如此变化。
看那王渊无赖模样,大家都十分无语。
整个金銮殿谁没去过醉春楼?你把这狗屁倒灶事摆到台面上,有点不讲武德了。
见永安皇帝慢慢蹙起眉头,站立在一旁的老太监手中静鞭一甩,发出“啪”地一声脆鸣,喝道:“肃静!”
顿时,整个金銮殿内便再无声息。
这时候,永安皇帝才一脸怒色的说道:“王渊,刘广平,你们二人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大员,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们如此弹劾对方,岂不是在说朕识人不明?”
王渊和刘广平吓得同时跪倒在地,“臣……万死……”
“你们确实都该死!”永安皇帝冷哼一声,“大乾王朝鼎盛数百年,现如今轮到朕当皇帝,却遇到了你们两个不知为君分忧,只知互相争斗的孬货……来人啊,将此二人打入天牢!”
一时间,群臣同时跪倒在地,鬼哭狼嚎……
“请陛下息怒!”
“陛下啊,刘大人是陛下的肱股之臣,不能关进天牢啊!”
“陛下,王宰相日理万机,为君分忧,大乾王朝不能没有他啊!”
“……”
“混账!”永安皇帝拍案而起,“难道朕的江山,缺失了这二人,还能大厦将倾?”
这话说的有点儿太狠了,让人接不下去。
顿时,群臣全都偃旗息鼓,谁也不敢放肆了。
永安皇帝怒哼一声,“此事必须要彻查到底!萧铭,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群臣一听是让萧铭查案,心中明了。
刘广平更是鼻子都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