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已经是您的女人了
厉晨抬起了眸子,直直盯着时无月:“一个死人而已,不配跟婶婶相提并论。”
好一个死人。
时无月瞳中的恨意未显露分毫,唇角的笑意却一点点冷下去。
“既然如此,小侄子还是早些去医院看看你那受了惊的未婚妻吧,女人流产可不是小事。”
“多谢婶婶提醒。”
厉晨咬牙切齿地说完,转眸看向厉云渊,不由低了低头:“小叔,那我——”
“滚!”
厉晨极力敛住眸中情绪,转身就走。
望着他那气势冲冲的背影,时无月不由勾唇轻蔑一笑。
好戏,才刚刚上演……
宴会散场,时无月回到了厉云渊在京城的住址,御湖半岛。
偌大的别墅隐匿在夜色之中,静谧幽森,屋内的装潢风格厚重而冰冷。
但这里,比起南国之境那凶险之地好了一万倍。
时无月收拾好行李后就钻进了浴室,花洒下水声淅淅沥沥,她闭眼眸,任凭热水从头到脚淋透全身。
晚上发生的一幕幕还在脑海里快速回放。
一个月的步步为营,在今晚总算验收了成果。
而这一切,少不了厉云渊的帮助。
本想当面道谢,但宴会结束后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时无月又磨蹭了会,才擦着头发推开浴室门。
脚步刚踏出的一刹,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瞬时覆在眸底。
厉云渊正靠在屋内沙发上抽烟,此刻的他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衬衫,单薄衣料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袖口挽起一截,露着青筋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侧沿。
徐徐烟雾顺着窗口的缝隙往外飘。
时无月下意识的掐紧了衬衫下摆,缓步走过去:“渊爷。”
厉云渊调转视线,幽幽朝着身侧女人扫了一眼。
冷色调的灯光下,女人藏在白色衬衣下的双腿修长笔直。
视线往上,她一头黑发半干着正不断往下淌水,水珠从高挺的鼻梁一路蔓延到锁骨。
锁骨之下,那道浅色的月牙胎记,若隐若现……
厉云渊眸色骤然加深,抬手掐灭烟头:“过来。”
寂静的屋内,男人的嗓音低哑厚重,莫名透着一股威慑力。
时无月心往上悬了悬,缓步走上前。
“渊爷,宴会上的事,谢谢……”
话未说完,男人强劲的大掌一把伸了过来,时无月腰身一紧,整个人跌坐在他硬挺的双腿上。
“谢谢这两个字,以后少说。”
厉云渊沉眸盯着女人微低的额头,伸手撩起她耳廓的湿发。
男人粗粝的指尖触在皮肤的刹那,酥麻的感觉密密麻麻袭来。
时无月身子微微发僵,迎着淡淡烟雾抬眸,直视着面前的男人:“好,以后都听你的。”
厉云渊视线下移,忽的伸手扯开了时无月领口的衬衫,她锁骨之下的胎记清晰地映入眼底。
男人瞳色幽深,伸手抚上去。
时无月心尖又是狠狠一颤。
莫了,她主动迎合,搂住了厉云渊的脖颈:“渊爷,今晚您不走对吗?”
“你想让我留下么?”
厉云渊指腹摩挲着那块精巧的月牙胎记,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眼底的深意却越来越浓。
时无月忍着酥痒的感觉,闷闷应声:“想。”
言罢,掐在她腰后的那道大掌骤然缩紧。
下一秒,她整个人双脚悬空,被厉云渊带到了床上。
啪一声。
屋内的灯关了。
四周一片漆黑,男人强大的气息俯身逼下。
时无月双手伸出,虚环着他的腰身,指尖顺着后背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滑去。
厉云渊侧脸绷紧,反手抓住女人乱动的手腕压至头顶,嗓音低沉嘶哑:“知不知道惹火上身的下场?”
时无月眼底微沉,却更加大胆地用双腿勾住了男人的腰身,嗓音如媚如娇:“渊爷,我已经是您的女人了。”
这女人!
压在厉云渊心头的燥意直冲而上,男人伸手便扯掉了她身上碍事的衬衣,大掌往下探去。
……
一夜天明,房间里充斥着纵欲过后的旖旎之气。
时无月醒来时浑身酸痛,她紧皱着眉坐起身,身边却空无一人。
窗外天光正亮,这个点,厉云渊应该早就出门了。
只是这男人的行踪从不会透露给她。
咚咚!
门外一阵突然的叩门声,扰乱了时无月的思绪。
“太太,您起了吗?楼下有客人在等您!”
客人?
时无月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去开门,看到管家站在门口,冷淡询问:“谁找我?”
“是厉少爷,他一早就过来等着了,我怕打扰到您,这才挑了中午的时间来询问。”管家回答。
“让他等着吧。”
时无月冷冷说完,一把关上了门,不紧不慢地回屋收拾自己。
呵,厉晨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沉不住气。
陆晚晚恐怕此刻还待在医院里,这男人不去管自己女人,第一时间跑来找她,又能安什么好心?
时无月对他此行到来的目的心知肚明,特地换了一身简单性感的黑色长裙,涂上她以前从不会尝试的大红唇,这才踩着高跟鞋,缓缓地往楼下走去。
“找我什么事?”
人未到,声先到。
坐在沙发上的厉晨听着女人冷漠轻蔑的嗓音,迅速掩住眸中的情绪,起身回头:“婶婶。”
“嗯。”时无月不冷不淡地应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厉晨眼底满是探究跟审视,上下快速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情绪尤为复杂。
这女人身形高挑纤细,一身黑色衣裙衬得整个人气场全开,眉眼中透着股不好惹的冷艳。
明明身形长相都跟时无月那贱人别无二致,可神态气质,甚至行事作风却大不相同。
盯着看得久了,他心里忽的横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张脸分明是他以前弃之敝履的,现在竟也能惊艳到他。
若这女人真是时无月,那她此番攀上厉云渊,改头换面回京都,肯定不会放过他……
厉晨的一举一动尽落在时无月眼底,她弯唇探了探身,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男人:“小侄子,这么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