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眼睛,那本书居然不见了!
是谁偷了去?还是……
她的视线又在房间内扫过,开始翻翻找找,最后眼眸一闪,居然在床上找到了那本书。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彷徨,说来也怪,这本书她明明记得是在抽屉里的,可现在为什么又跑到了床上,一定有它的玄妙之处!
她拎起那本书,封面上甚至连书名都没有写,看上去不像是书,倒像是一本练习册。
又联想起之前说话的那个声音,她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自言自语道,“唉,反正这本书又没什么用,放着占了位子,罢了,烧了吧!”
熊熊烈火此刻已经被陆幽漓引燃,将那本书逐渐靠近火盆,眼看着就要烧着……
“哎哟喂!烫……烫死了!”
一声声惨叫响起,震慑着整个房间,但陆幽漓盯着门口,翠柳却并没有盲目闯进来,看样子,这声音只有她听得到!
她视线重新落到面前这书上来,现在可以确定了,刚才还有现在的声音就来自这本书!
“你是个什么东西?”陆幽漓只能用这个去形容这本书,因为书会说话,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光怪陆离。
博闻多识如她,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你才是东西……”愤怒的声音响起,那本书已经从陆幽漓的手上给挣脱出来,径直跳到了地上!
陆幽漓看到了它在地上在跑……没错,是一本书在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跑。
然后它跑到床边,那弹跳能力堪比姚明,直接跳到床上,又躺了下来。
“呼……虽然这床太寒酸,硬的有些烙人,但还是将就着吧。”它勉为其难道。
陆幽漓走到床边,默默的看着它,一本书的书页就那么折着,看上去颇像是一个人在沙滩上晒太阳,还翘着二郎腿,让人忍俊不禁。
感觉到有视线盯着它,书又开口了,语气很是傲娇,“你连魔法学徒的级别都还没有到达,又长得这么丑,实在是没资格跟本大爷说话!”
陆幽漓不恼的态度出乎它的意料,只听见她轻笑,“好,若是我除却我脸上的胎记,是不是你就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自哪里,还有为何成为我娘的遗物。”
书页微微的阖了阖,带着不屑,“你不可能办到的。”
后半句它没有说,强大如它,都解决不了这胎记。
陆幽漓心中已经有了眉目,自然底气十足,“若是你觉得我不可能办到,你完全可以答应我的要求。”
书仿若赌了气,从床上径直坐了起来,气呼呼道,“别烦我了!我答应你!”
陆幽漓有了动力,翻找出一根绣花针,找地方磨了磨,然后又坐在了铜镜前。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用尽全力的去看自己脸上的胎记。
没过一会儿,她确认了。
没错,这胎记根本就不是毒,而是蛊虫。
之前,她曾去过苗疆那边学习,对那边的巫术颇有研究。
此刻用尽全力去盯,可清晰看到她脸上许许多多虫子飞快的蠕动着,迅速的繁衍着,然后汇聚成一大片红色的胎记,而这胎记却不仅仅是脸上这么简单,她的身体里连通着这胎记的地方,早已被这些蛊虫给堵死了,这也就是她无法修炼魔法和斗气的原因。
但若是单单只除去这脸上的,身体内的蛊虫很快又会繁衍和蜂拥出来。
只要完完全全除掉这些蛊虫连带着身体里的那些,还要把虫卵也连根拔除,便可以一劳永逸。
将针在灯火上烤了烤,迅速的变得红热起来,然后扎进第一个要穴,立刻阻止了第一部分蛊虫的流动,那些蛊虫被困在小面积的地方,一个个仿若困兽一般发了狂!
拼命的摇动着触须,陆幽漓迅速的洒上一层毒粉。
滋滋滋,那胎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正预示着这些蛊虫的消亡。
蛊虫怕毒,但她却不怕,像神龙尝百草一样,她早已尝遍了各种毒液,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这也就是当初她被那么多毒蝎环绕着,但她却没有死。
书默默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情变得很快,也变得很复杂。
一开始它对陆幽漓是轻蔑的,即使她唤醒了它,但她却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废物,但看着她对自己那般狠,将毒粉洒在自己的身上,它却油然充盈起一种敬佩来。
但心中单单只是敬佩和感动,陆幽漓这办法无异于杀鸡取卵,它是并不赞同的!
再到后来,它看到她竟没有死,就那么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开始杀死下一区域的蛊虫!
它陡然震惊起来,它终于明白太蠢的人,不是陆幽漓,而是它,错把珍珠当鱼目,那可是弥天大罪啊!
因为激动,书页就像是被风吹动一样,哗啦啦的响动着。
它无言以对的看着她一步步的动作。
第一部分的蛊虫杀完了,紧跟着是第二部分,又插入一个银针,她的一部分脸也因为没有了蛊虫,而变得光滑细腻起来,就像是被牛奶洗过,滑润得不得了,看过的人都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陆幽漓一面在解除蛊术,一面还在心里想着究竟是谁给她下了这种蛊,陆倾城和她娘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但据说她这胎记是从小就跟着她的,那么就只有陆倾城她娘了……
直至此,她脸上的胎记已经完全消失了,尚还未施粉黛,已经是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远比她当时想象的要漂亮多了……
但见这张脸皎若秋月,明眸皓齿,一双美眸熠熠生辉,雪颈优雅从容,再配上她现在所穿那淡紫色的长裙,高雅高洁,自成一种风格。
就连她,领略过暗夜无数美人间谍,也不得不感叹此容颜只限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她都已经可以想见了,那忿恨陆幽漓的太子殿下在看到这一张脸的时候,会有如何一种惊慌失措,后悔莫及的表情!
她回过头,那本书也是一瞬不瞬的立在那里了,为她的容貌所折服。
“愿赌服输,刚才答应我的,现在应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