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室出来,看了看时间,连翘一如既往前往医院看望秦父。
当年她父母还健在的时候,她就亲切的称呼秦父‘秦爸爸’。
秦琛将她领回秦府时,从国外出差归来的秦父上前抱起她,说:“宝贝闺女,别怕,爹地在。”
从此,她喊秦父‘爹地’。
说起当年她破釜沉舟的绑了云珊,其中也有秦父的怂恿。
“宝贝啊,阿琛真娶了云珊的话,就不会再一如既往的只宠你一个了。他不再只为你一人洗手做羹汤,不再只记得你一人的生理期。你晚上做恶梦的时候他不能再陪着你、哄你……因为他要将这些宠分一部分给云珊。”
“其实爹地觉得阿琛真正爱的人是你,他只是分不清对你的爱是出于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义罢了。”
“怎么?不信?他真爱云珊的话,为什么偏要将婚礼定在你十八岁生日这一天?你想过这其中的意义没有?”
“还有,你可见阿琛亲过、抱过云珊?一惯是止乎于礼是不是,这哪是恋爱中男女该有的样子?”
“更何况,我是阿琛的父亲,我懂自己的儿子,阿琛娶云珊,不过是报恩罢了。”
“所以,宝贝啊,为了阿琛的骄傲和幸福,爹地建议你,逼婚。”
“不成功便成仁罢了,让爹地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勇气。”
当事时,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就那么触动了,绑了云珊,逼婚。
而她和秦琛的洞房花烛,很大程度就是因了秦父……
思绪间,连翘已到了医院。
VIP病房像一个小小的一居室,有单独的洗浴间。
除却秦父躺着的病床外,还有一个足够一人躺着的大沙发。
自从回到江州,连翘几乎每天都会偷偷来看望秦父。
看着秦父那张依旧安详的脸,连翘眼睛一红,轻唤了声‘爹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爹地,今天好些了吗?”
“爹地,你快点醒来好不好?宝贝想你,想和你说话。”喃喃自语中,她将头偎在了秦父宽大的手中。
至今,她清楚的记得车祸那一天的惨烈。
那一天,她和秦琛再度争吵后,驾车出去散心,烦躁之下车子越开越快,快到她惊醒的时候,刹车却失灵了……
她脑子一瞬间空白。
恰在此时秦父的电话打来,她接通,一声‘爹地’后,她哽咽说‘我的刹车坏了,车停不了了’。
“宝贝,别怕,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开。”
“宝贝,别慌,你离新建机场路最近,马上左转,爹地随后就到。”
秦父立马安慰她,要她冷静,指导她如何往人车流量最少的地方开,并一直和她保持通话。
新建机场路尚未开通,之于刹车失灵的她而言是最好的飙车场所,不会出交通事故。
于是,她听从秦父的安排,将车开向了新建机场路。
一切,就那么发生了。
她开上机场路一段时间后,前面叉路口突然出现一只野猫跑过,她惊慌躲避下逆行上了左边的单行道……
也就在那个时候,秦父的车出现了,他突然决绝的超车,不要命的拦在了她的车前,让她的车撞上了他的车。
再度醒来,她在医院,秦母腿伤,秦父病危。
后来她才知,秦父之所以决绝的超车让她撞,是因为这条单行道再往前五百米,将出现一座跨湖大桥。
桥尚未合拢,如果她的车不能被迫停下,她将从桥上坠落……
秦父是拼了命救她的。
这五年来,她从恶梦中惊醒,几乎都是撞车的那一瞬间。
似乎还能看到秦父将车横在她的车面前时,他的口型在说‘宝贝,别怕’。
忆及此,连翘的心又痛了。
将脸在秦父宽大的手中蹭了蹭,蹭去满脸的泪水,哽咽道:“爹地,您有孙女了,您快点醒,醒来和她一起玩,好不好?”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江州机场。
一辆红色兰博基尼停在路边,斜靠在车头的男人身材高大,器宇不凡,一副超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型男齐白无视进进出出的人予他的目光,只看着VIP通道。
终于,出现几抹熟悉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挺拔,一身西装革履,那与生俱来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
正是秦琛。
他安排好法国所有事后,并没有去南非,而是回了江州。
“阿琛,这里这里。”齐白挥着手示意。
无需齐白招呼,秦琛一出来便看到了他,那红色的车太惹眼,整个江州也没几辆。齐白狗腿似的拉开车门,“楚楠、小七和我在魅色为你安排了接风宴。”
坐进后座,秦琛揉着自己的额头问:“怎么不去天路?”
天路是齐氏旗下会所,也是江州最高档的会所,秦琛、楚楠等人聚会一向会选择在天路。
齐白开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后视镜,“天路快被魅色挤垮了。”
“哦?”
“阿琛,你不在江州的这段时日,魅色来了一只金凤凰,靠着她,魅色如今在同行业的排行冲上了第一位。我等会所和其余那些销金窟都成了陪衬,生意一蹶不振啊。”
秦琛知道齐白的性格一向欢脱,说话有夸张的成分。
是以不经意问:“凤凰?是人?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博眼球的东西?”
“呃,是……人。”
再度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着秦琛,齐白补充,“一个在魅色舞台驻演且非常厉害的女人。”
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能搅得江州的娱乐场翻天覆地?
“她的劲歌热舞将魅色搅得风生水起也便罢了,整座江州也因她疯狂,如今她在江州的娱乐场被人誉为夜之女王。”
“夜之女王?”
秦琛哧笑一声:“是付一笑刻意抬举的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付一笑的又一个宠物。”
宠物?!
‘吱’的一声,齐白吓得踩了刹车。
秦琛一个不防身子向前倒,好在绑了安全带。
“小白!”
“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齐白重新发动车子:“是不是付一笑的宠物我不清楚,但前几天,有几个闹事的冒然上台想揭了她的面具……”
“面具?”
“她上台总戴着一张面具,至今无人知其长相,更显得她神秘。”
“神秘?这倒是付一笑的套路。”
“嗯,也许是套路吧。但那几个想揭她面具的冒失鬼却被付一笑的保镖给丢了出去,而且上了魅色的黑名单,从此再也不能踏足魅色一步了,据闻付一笑还剁了他们一人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