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醒醒!快来跟奴家生孩子……”
“不嘛不嘛,先跟妾身生!”
“大郎最喜欢的是奴家!肯定是先跟奴家生!”
耳朵边吵吵嚷嚷的,但个个声音都娇滴滴,媚酥酥的,有些勾人。
洪涛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排绝色的古装美女,站着围在自己床边,一脸的期待。
这几个美女,各有各的特色,脸蛋精致的、身材火爆的、腿长腰细的……
直把洪涛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这是穿成贾宝玉了吗?穿越也太美好了吧?
美女们见他醒了,纷纷扑进他的怀里,一时间香气扑鼻,胸器挤压的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大郎醒了便好,快,让妾身怀上大郎的孩子吧!”
“我也要我也要!”
这美人都发话了,他要不应,那岂不是不算个男人了?
洪涛搓了搓手,嘿嘿淫笑一声:“美人儿们,我来啦!”
刚扑倒最近的一个美人儿,洪涛还没来得及亲一口呢,煞风景的娇柔声音突然从床边传来。
“大郎还是先喝药吧,身体好了才能……才能继续跟姐妹们生孩子。”
洪涛停住了,抬头一看,就见床下站着一华服女子。
面容精致巧,眉目含情小,只可惜,脸上带着一丝浓浓的哀怨与疏远感。
手里还端着个瓷碗,碗里装着棕黑色的药汁。
喝药?喝什么药?
大郎?武大郎吗?
“你是,金莲?”洪涛不敢确定的问道。
美人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妾身闺名不叫金莲,大郎你糊涂了吗?”
“许是之前被马踢了脑袋,还未完全康复,大郎还是听妾身一句劝,养好身体再行云雨之事吧。”
“不然身体真的吃不消,到时候皇兄问起来,可如何是好?”
洪涛一愣,皇兄?什么皇兄?
搂着洪涛最紧的美人扑哧一声笑了,轻蔑的看着床下的女子。
“公主这话真是好笑,大郎身强体壮,哪里还需要喝药?哦,我忘了,大郎从没碰过公主,公主哪里知道大郎体魄如何呢?”
“就是就是,公主与大郎成亲多年都未有子嗣,只怕早被外人笑掉大牙了!”
“自己怀不上,就别耽误我们怀大郎的孩子嘛,居然还把皇上搬出来,真是笑死了。”
女子的脸色随着这一言一语的羞辱,渐渐泛白,眼底也含上了泪水。
直把洪涛看得心惊胆战。
公主?皇上?!
自己居然当着公主的面胡来?这不是找死吗?
想到原身是被马踢脑袋,踢死的,洪涛决心将计就计。
“怪了,我头好疼啊,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们能不能先和我讲讲,我是谁?公主又是谁?”
床上的美人们表情都僵住了,有些不敢相信。
“大郎不要说笑……”
公主的脸色也白了,凑到很近,试图从洪涛脸上看出正确答案。
可看到他当真一脸茫然的模样,这才相信了他的话,急急忙忙的叫了起来。
“大郎莫慌,妾身这就去宫中请太医……莲儿!莲儿!”
“姐姐可是叫奴家?……官人……”
房门应声而开,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小女孩钻了进来,圆头圆脑,两根辫子在脑袋上绑了两个圈儿。
原本还蹦蹦跳跳的,看到洪涛醒了之后,眼中同样带着哀怨。
“快!莲儿,随本公主进宫!”
美女急匆匆的出了门,小丫头也是忙不迭的答应着跟着一起跑了。
关门的时候,还在门缝里露出半张小脸,哀怨的向床上又看了一眼,见到洪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唰的一下就把脸闪开。
洪涛心道,完,看样子自己是真的干了什么蠢事,连公主的丫鬟都对他有意见。
伸手锤了锤脑袋,洪涛也没心思跟美人逗趣儿了,赶紧细细捋着脑海中残存的记忆。
他的这具身体,名叫王诜,字晋卿,祖上是大宋的开国将领王全斌,官拜节度使。
但到了王诜这辈儿,没有习武,而是从了文。
王诜算是这个时期小有名气的画家。
还和苏轼、米芾、李公麟、黄庭坚、秦观等一众文人雅士交往甚密。
也就是因为这样,王诜对于赘婿驸马这个身份,感觉十分耻辱,对一心爱慕他的蜀国长公主,更是心怀怨气。
所以成亲之后,哪怕公主贤惠至极,任劳任怨的伺候他,伺候他的老母亲,他也依然对她态度冷漠。
不仅从不碰公主,居然还转头娶了八个小妾。
喝多了之后经常当着公主的面儿胡来。
“这不是作死嘛!”
蜀国长公主是本朝皇帝,宋神宗赵顼最疼爱的妹妹,兄妹俩感情非常好。
要不是公主对外一直忍着,瞒着,估计他啊,估计早被皇帝一刀砍了。
这王诜,简直太人渣了!
洪涛正思索着,东边廊下的屋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四五十岁的老妇人,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裙,紫色的褙子,发髻不高。
进了屋后扫了一眼,同样是一脸的愁苦郁闷,看自己的眼神说不上厌恶,但也不是很友好。
然后对着这几位大美女不卑不亢的行礼。
“官人刚醒,公主去请御医,各位主儿先请回吧。”
几个美女刚才还敢怼公主,却不敢怼这位老妇人,不情不愿地纷纷跟洪涛抛了几个媚眼,然后接连离开了。
洪涛有些意犹未尽,但抬头看到老妇的眼神,顿时打消了心中那点不正经。
王嬷嬷严肃的看着洪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张口便是埋怨。
“老奴是公主的奴婢,本不该多说,但大郎这回,着实太过分了。”
“那苏轼被贬,是因为狂妄忤逆,大郎本也该受到牵连,是公主求情才保住了你。
“可大郎身为驸马,非但不避嫌,还当众召集文人去给苏轼送行,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大郎倒是喝的痛快,被马踢了脑门,昏睡这么些天。”
“可你的罪过,全是我们公主替你抗下的,公主亲自去宫里给皇上道歉,求他饶了你。”
“大郎醒了之后,居然还这般羞辱公主!着实没良心!”
一边听王嬷嬷的絮叨,洪涛脑海里大概也勾勒出一副王诜的内心写照。
这尼玛就是人渣啊,太自私了!
其实他能理解王诜的苦闷,毕竟宋朝规定,外戚不得干政,但王诜本人有才又有报复。
当了驸马之后,便是外戚,颜面尽失不说,还失去了从政的机会,只能做个风流墨客,掩埋一腔抱负。
但有本事你骂皇帝去啊!
管人家宝安公主什么事情?
人家一个公主为你做到这种地步,良妻如此,怎么能不好好珍惜!
王诜真是有病!
“嬷嬷,你说我要是从现在开始洗心革面,改掉以前的毛病,对公主好一点,还来得及吗?”
既然有病那就得治,洪涛觉得光治病还不够,还得补偿一下公主的精神损失。
如果她真像王嬷嬷描述的那么懂事儿,自己不妨给她一些快乐。
“大郎这话要是让公主听见,不知该有多高兴……”
王嬷嬷恐怕是没见过姿态这么低的王诜,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干脆红着眼了,给洪涛跪下了,生怕他又是说着玩的。
公主已经够苦的了,可经不起再折磨了。
“嬷嬷,在府中不必多礼……”
洪涛,不,王诜正在为这位奶妈的护主之情感动,刚打算俯身搀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声音不大,却有一股威严之气。
“王诜,好个贼子!失心疯岂能瞒过朕!我倒要看看,他能装出什么花样了!这回他着实过分,朕非治他不可!”
坏了!
皇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