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规矩不成方圆,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更是十分注重规矩。
后宫里,有不少的妃嫔,也有许许多多的宫女太监,不管是谁,都要遵循着后宫里的规矩过日子。
且不说别的,就拿妃嫔们的份例打比方。
后宫里的妃嫔,是有等级区分的,身份越高的妃嫔,能享用的份例,就越多,身份低的妃嫔,能享用的份例,自然就少。
苏清宁是从六品婉容,按照规矩,她的膳食,可以享用三菜一汤,至于这三菜一汤是怎么搭配的,就要看尚膳房的心情了。
宫中的奴才,向来喜欢踩低捧高,若是得宠的,这三菜一汤,就会是两道肉菜,一道素菜,加上一碗浓汤。
若是那不得宠的,这三菜一汤或许都是素菜,至于那汤,就不知要加上多少水了。
苏清宁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宠了,但她跟原主不一样。
那个时候,原主也只能忍气吞声,尚膳房给什么,她就吃什么,有的时候,克扣的实在不像样子,她也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骂一骂。
苏清宁来了之后,找出了原主从宫外带进来的银子,嘱咐红锦跟红绣去尚膳房的时候,就用上一点。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用了银子之后,苏清宁的膳食,总算有了改善,虽然比不上得宠的,好歹能见到荤腥了。
她是个无肉不欢的,哪怕灵魂穿越,那刻在骨子里的吃货本性,还是改不掉的。
然而今天,本该有的三菜一汤,却变成了两菜一汤,其中那道用了银子的荤菜,也不见了踪影,这也就罢了,苏清宁在意的,是自己身边的宫女,竟然被打了。
就算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失了宠的,可也不能让自己身边的人,无缘无故的就被打了。
想到这儿,苏清宁看向红锦,脸色严肃起来,“到底是谁打了你?我的东西,又被谁拿走了?你这次不说,下次呢?难不成一直由着人欺负我?”
她这么说,红锦不由得变了脸色,她跪在地上,冲着苏清宁回禀,“奴婢不敢,奴婢说就是,主子别生气。”
“奴婢估摸着主子要回来,就去了尚膳房,因为用了银子,尚膳房的人,倒是还算客气,奴婢接了食盒,准备走的时候,却被人抢了食盒,还端走了唯一的肉菜。”
“奴婢自然不肯,就跟那人吵了几句,结果就被打了,拿了咱们东西的,是李婉华身边的佩儿。”
红锦口中的李婉华,住在秋水居,她跟原本的苏清宁是同一批的秀女。
原主好歹还得过宠,可这位李婉华,除了刚进宫的时候,被例行宠幸过外,再就没见过皇上。
也就是因为如此,对于原主,她才会很嫉妒,原主得宠的时候,她没少背地里说酸话。
如今原主失宠了,那位李婉华虽然也是从六品,可因为婉华在婉容之前,所以在原主面前,李婉华时常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说起来,以前苏清宁得宠的时候,身边伺候着的奴才不少,自从她失宠了,身边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弄玉小筑中,也只剩下了六七个人。
红锦跟红绣,算是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的,红锦的性子软,比不得红绣泼辣,所以才会被欺负,若换成红绣,就算东西被抢了,也绝不会让自己吃亏。
苏清宁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来,将红锦扶了起来,“这事,是你委屈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吃了这个亏。”
红绣站在一旁,听苏清宁如此说,连忙开口道,“主子,这事儿,您可有打算?”
红绣发现,自从主子病过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瞧着似乎沉稳了不少,她觉得这是好事。
“她既然想吃我的东西,那就给她吃好了,我记得前段时间吃的药,还剩下一些?”
苏清宁会来到这里,一是因为她在现代出了事儿,再一个,则是因为这古代的苏清宁生了病,或者该说,是中了毒。
苏清宁现在还记得,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原主的肚子,涨的好似怀胎十月的孕妇一般,她有着原主的记忆,知道她很久都无法排便,所以才会如此。
许是觉得这样丢人,加上失了宠,原主不肯看太医,以至于活活的被胀死了,苏清宁来了之后,吩咐红绣去了太医院,用了些银子,得到了一些药。
吃了药,也通了便,古代的苏清宁换了个芯子,变成了现代的苏清宁。
“您之前吃的药还有剩的,奴婢收起来了。”听到苏清宁问,红绣点了点头。
“你把药拿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笑着开口,苏清宁吩咐着,红绣连忙应声,将之前剩下的药,取了过来。
对于药物,苏清宁倒是通晓一二,她拿着药包挨个的闻了闻,将其中一包,递给了红绣。
“今晚开始,你去尚膳房取膳,这里面的药粉,你藏在指甲里,若再有人抢菜,她抢什么,你就趁她不注意,把藏了药粉的指甲,放在菜里面涮一涮,记得多藏点。”
看向红绣,苏清宁将法子交给了她,听苏清宁说完,红绣的眼前不由得一亮。
“主子,这里面是什么药啊?”将药包握在手中,红绣一脸好奇的问向苏清宁。
“没什么,巴豆而已,就算你藏得多,也不过是让那嘴馋的,多跑几趟茅厕而已,比起红锦挨的巴掌,算不得什么,这事,你敢做吗?”
“奴婢当然敢!主子就瞧好吧!”听到苏清宁问,红绣连忙应声。
听了红绣的回应,苏清宁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她让红绣找来了药膏,帮着红锦擦在了脸上。
饭菜已经凉了,苏清宁将饭菜摆好,招呼着红锦给你红绣坐下来,同自己一起用膳。
两人起先是不肯的,苏清宁板起了脸,她们这才坐下,可瞧得出,两人是拘谨的。
吃过了午膳,苏清宁静坐了一会儿,惯例去内室午睡,红锦跟红绣将碗筷收拾了,这才守在外室,等着苏清宁随时吩咐。
红绣的手中,做着针线活,她盼望着傍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