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自作孽,不可活
她推开前面挡着的人,“麻烦,让一下,借过。”
被推的男人回头看到她穿着一身清洁工衣裳,正想发火,但对上那张脸,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我去,什么情况?
清洁工这么漂亮这么年轻?!
在他愣神之际,桑栩已轻易地越过了他,冲进了中间的空地上。
她上前扯了扯桑祁的衣袖,“爸,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好不好?”
冷不丁地被人扯着衣袖叫爸,桑祁唇角抽了抽,对上女孩一言难尽的清洁工服装,顿时觉得曰了狗。
哪来的神经病,上一秒扮学生,下一秒就扮上了清洁工!
“滚!”他用力拍掉女孩的手。
桑栩捧着自己发红的小手,委屈巴巴,“爸,有话好好说啊。”
“陈果,给老子把她拉开!”
“爸,你别和贺叔叔打架啊,你和他好好说。”
桑祁:......太煞风景了!
“还不快滚?不滚老子连你一块儿打!”
老爸好凶啊。
桑栩都快被他吼哭了,红着一双眼,固执地站在一旁要哭不哭的。
经桑栩这么一打岔,贺烬的视线终于落到了她的脸上。
女孩长得白白嫩嫩,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特别漂亮,却让贺烬觉得格外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当然,他压根没有意识到桑栩那双眼睛长得很像桑祁的眼睛。
女孩一眼看过去便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娇小姐,可身上却穿着违和的清洁工服装.....
“你他妈看谁呢!”桑祁陡然火起,“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看?”
桑栩:....爸,你别乱说话,我是你女儿,不是你女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徐思媛,记起来了吧?”
“不认识。”
桑祁呵呵哒:“校花,你不认识?你他妈不知道她是我的马子?”
“抱歉,我脸盲。”
这对话可真够跳跃的,桑栩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老爸这是从自己身上一下子过渡到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徐思媛?
妈妈吗?
贺烬和老爸争妈妈?
这个天降大瓜,让桑栩大吃一惊,难道二十年后,贺烬针对老爸,是因为妈妈的死?
桑栩想阻止老爸和贺烬伤和气,但又想听老爸老妈和贺烬的三角恋。
上一世,贺烬年逾四十却没有女朋友,是一个真正的钻石王老五,不知多少女人想嫁给他,可他却一概拒绝,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是汐城的一大清流。
而老爸也是如此,自妈妈死后,老爸当爸又当妈,将她一泡屎一泡尿地带大,是汐城女人们心中最完美的“国民老公”。
桑栩穿越过来后,记得很多事,唯独记不得妈妈的名字和样子,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从来没见过活着的妈妈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虽然她没见过妈妈,可是,她真地很爱妈妈呀,也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取消她关于妈妈的那些记忆。
桑栩不过是开了个小差,下一秒,被惊叫声吓回过神来时,便已看到老爸高举着一张实木椅子,要砸下去。
而贺烬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下子接住了椅子。
椅子被贺烬单手控得稳狠的。
“放手,给老子放手!”
“桑少,你针对的人是我,与这家老板没关系,再说,你砸完了还得赔!”
“啪!”
桑祁从口袋里抽出一叠红票子,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吼道:“够了吗?”
桑栩:.....
爸,你个冤大头!
你砸了又赔,这不是找事吗?
然而,贺烬依旧没有放开椅子。
桑祁气得暴跳如雷:“你给老子放不放?”
他忽然放开椅子,抓起了桌子上的酒瓶。他刚举起要砸下去,却再次被贺烬控制住了瓶身。
看着自己咄咄逼人的老爸,桑栩叫苦不迭:老爸,自作孽,不可活啊!
“爸,冲动是魔鬼!冷静,冷静!”
“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桑栩急得跳脚,然并卵,她就是白劝。
此时的老爸,像只斗红眼的公鸡,根本就拦不住。
桑祁愤怒得都快疯了,放开酒瓶,抡起拳头就砸向贺烬的脸。
砰!
一声闷响,鲜血从贺烬的唇角淌下——
桑栩瞬间懵怔:完了!老爸闯祸了!
贺烬放下酒瓶,用手指抹了下唇角的血,眸底翻涌出危险肃杀,但脸上却是克制的表情。
桑祁这一拳爽了,看着贺烬隐忍的表情,他更加嚣张。
他把脖子伸过去,一张俊脸凑到贺烬的面前尽情挑衅:“你他妈有种,倒是揍老子啊!盯着老子干嘛?”
太嚣张了!
是个人都忍不下去!!!
当所有人都觉得贺烬不可能忍得下去时,贺烬却只是捏了捏拳头,最后又慢慢松开。
“桑少,人你也打了,是不是该离开了?我还要上班。”他淡淡说道。
“上班?老子要你没的班可上。”桑祁提起酒瓶接二连三地砸下,口中狂吼:“陈果、赵凯,你俩死了吗?给老子砸啊!砸完了老子赔!”
看着眼前疯狂嚣张的老爸,桑栩简直惊呆了,这小混蛋真的是她爸?
不太科学了!
太违和了!
还她英俊潇洒、霸气侧露的霸总老爸来!!!
包厢里乱作一团,四溅的玻璃渣,尖叫声、哭喊声......
桑栩捏着嗓子混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条子来了”。
场面瞬间失控,人们疯狂地往外拥,谁都不想被误抓。
这个时代,娱乐场所是扫h的典型场所,酒吧的包厢更是重点彻查的地方,谁都不想被误抓。
桑栩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老爸的身影。
周围,男人们的汗臭、女人们的香水以及酒水混杂成一股难闻的气道,但她无暇顾及,场子乱了,很可能马上就会有警察上门,她得马上离开。
她惊慌失措地往外挤,正好看到贺烬往与门相反的地方挤。
她果断跟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贺叔,带上我。”
混乱的嘈杂声中,贺烬并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对上那双可怜无助的清亮乌眸,他犹豫了一下,抓起她的手腕,“走这边。”
两个人在夜幕下不停奔跑,直到身后的鼎沸声终于不再入耳,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