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所言及时,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王志坚也是咬了咬牙。
张瑞图道:“王兄,我你跟山东学政鲁广深关系还算是不错,这位公子是山东人,你看如何?”
王志坚立刻道:“下官这就去联系山东学政,此人与我都是齐党,仰慕魏公公许久了,这个忙他肯帮,只是殿试?”
“这张好古跟魏公公关系匪浅,想来问题也不大,殿试之前,想必可以搞定!”
“如此甚好,这是,却是先过现在这关。”
张瑞图到底也是属于老奸巨猾的这种人,大明官场混久了,也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欺上瞒下。
魏公公是要巴结的,皇帝是要糊弄的,至于其他的学子,无非就是损失了一个名额而已。
你们损失的只是一个名额而已,我丢掉的可是升官发财,飞黄腾达的机会!
当下张瑞图吩咐道:“这样办,现在只剩下几个时辰的时间,会考就要结束了,让张公子做卷子肯定来不及。
干脆你辛苦一下,把考题做出来。至于考场里的事,就全交给本官来料理好了。
但千万记住一点,这事情只能让我们俩知道,就连十八房考官都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
张瑞图的手掌在脖子上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王志坚飞吞了吞口水开口道:“下官明白!”
张瑞图办事儿也是利落。
他现在是礼部侍郎,想要在这个功名名单里面添加一个人的名字,倒也不是一件什么困难的事情。
除此之外,王志坚火速的写了一封信。
然后,交给了自己的心腹火速送到了山东。
交给山东学政。
赶紧把张好古的功名问题给解决掉。
这山东学政跟王志坚关系不错。
隶属齐党。
如今,大方向是整个齐党已经开始朝着魏忠贤靠拢。
去一封书信,把张好古和魏忠贤的事说一下。
只要是说明关系。
张瑞图可以肯定,基本上问题不大。
现在的大明朝是什么死样子。
张瑞图还是很清楚的。
不就是欺上瞒下么?
大明的党争现在也是愈演愈烈,
很快,齐党,楚党,浙党就要被魏忠贤收编为阉党。
现在,齐党很明显是在朝着魏忠贤靠拢。
东林党也是坚持不了几年了。
齐党跟东林党那是很不对付的,又要被阉党收编。
张好古一觉醒来。
就发现张瑞图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捎带着,还递给了自己一份名帖。
打开一看,张好古都是微微的吃了一惊。
这几个狗官,还真是眼手通天。
就是这么一夜的功夫,自己的身上就已经是有了功名了,
万历四十五年童子试秀才,万历四十八年山东乡试第七名亚元,乡试过了自己就是举人老爷。
这东西都是要封存到档案当中的,日后都是要查阅的。
恩!
这么一算,天启二年的会试的参考资格,就这么到手了。
吏治腐败!
这要是换了太祖皇帝朱元璋,只怕是要把他们给凌迟处死了。
这帮王八蛋,效率真高。
考卷写好,这是第二份,主要是让张好古赶紧背下来,免得被人发现什么猫腻。
一时之间,张好古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服务太到位了!
“多谢两位大人!”
张好古点点头,收起了考卷:“日后我张好古必定有所重谢!”
张瑞图客气道:“哪里,哪里,还望张公子日后跟我等好好相处!”
………
张好古把考卷收了起来,背的滚瓜烂熟之后,这才一把火烧了。
如今,功名就要到手了,张好古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练练字。
他不是文盲,可是却不懂繁体字。
需要一些时间,来慢慢学习繁体字。
学习问题不大,最主要的还是要让自己的字写出来能见人才行。
最好的办法就是临摹。
整整写了一个上午。
张好古感觉自己的字迹总算是有两三分模样了,索性放松一下,出门散散心。
也好好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京城繁华。
推开窗户。
张好古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外面街市正热闹的时候,不时能听到商贩叫卖的呼和声。
张好古叫来张安,做随从的居然比自己还懒,睡的醉生梦死,好像再也起不来了似的。
张安眼下顶着两片乌青:“少爷,我昨晚一夜都没睡着,你这好好的来科举,老爷还不得担心死,
一想到这个,我就感觉这人生过的忒没滋没味,得好好趁着时间多玩乐玩乐,我还想起我娘……”
“去去去!”
张好古冲着张安的屁股踹了一脚:“别说的晦气跟遗言似得,走!你不是想要玩乐,本少爷带你去街上逛逛!”
“街上有什么好逛的,在临清的时候,我也经常陪着少爷闲逛……”
张安跟在张好古身边也是习惯了,说话也是有些放肆,没大没小!
“废话少说,让你陪我去逛就赶紧出门,
这京城的花花世界,多彩多姿,才刚向本少爷招手呢!
再说了,临清的街头,哪里比得上京城的繁华热闹!”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先不说这大明朝其他的地方有多么多么的民不聊生。
但是,这里是京师之地人来人往,还是有些繁华的。
用历史课本的话来说,就是资本主义的萌芽。
京城西长安门外
大红牌坊后的街市热闹非凡,人多的摩肩接踵,酒肆茶庄云集,
街上小商小贩们列位两边,摆出各种东西来,卖什么的都有。
“少爷快看,好多东西我见都没见过,难怪少爷要来京城,要是早知道跟着少爷来这么好,走多少路我都绝对不喊累!”
张好古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却是有些不屑。
“都是什么垃圾,我倒是宁肯有一台空调!”
最初穿越的时候,琢磨着大明朝的东西,放在后是怎么也要值不少钱。
然而穿越久了,就发现这些东西,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不远处聚集的人群吸引了张好古的注意。
“怎么这么多人,在做什么呢?少爷我们也去看看!”
张安探头探脑的就要往过凑。
张好古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
人群中央,桌案后站着一青年男子,年龄也不大,
跟自己差不多身着锦绣织缎的圆领长袍,头戴碧玉冠,神采奕奕、气宇轩昂。
而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的是木雕摆件,个个巧夺天工、精美绝伦。
说是拿出来卖的,但统共才五个,看上去不像是做生意的,倒像是来显摆的。
“这货!”
张好古微微一愣,眼角的余光在这年轻人身上扫过,年龄比起自己还要小了一两岁的样子。
再看看他身边的随从,皮肤很白,也很干净,就是,说话怎么跟公鸭嗓子一样?
莫非是太监?
而后,张好古眼角的余光朝着周围看去,
却是发现,周围好像是有不少人手持武器,暗中保护这个年轻人。
张好古想起一个人,朱由校,传说中大明的木匠皇帝。
野史说,他经常自己雕刻一些小人、小玩具或是小动物,
然后把这些木雕拿到市场上去卖,每次都能卖出高价。
其中,他雕刻的一套《寒雀争梅图》的护灯小屏,
竟然卖出了十万两的价钱,而且人人争着要买。
身边跟着太监,周围还有侍卫保护。
这货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天启皇帝朱由校。
乖乖,我就出来溜达溜达,难道还真能遇到天启皇帝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