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风吹在脸上,特别的凛冽,割肉般的疼。
我看着手上“子宫内膜异位”导致不孕的化验报告单,身体不由发软,感觉浑身都虚脱了一样的天旋地转。
心里顿时百味杂陈,各种酸楚和委屈不由都排山倒海的从心里涌了出来。
那种沮丧和颓唐,简直让我无语言说,只好双眼空洞、无神的凝视着外边冷风嗖嗖的寒天,整个人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有了一丝生气。
可是,就在这时,我却看见我老公夏剑一只手拿着一张化验单,一只手用他的胳膊圈着我的小妈——刘露,兴高采烈的从另一个妇科门诊走了出来。
他俩怎么会在这里?夏剑不是很忙吗?他怎么会陪我小妈刘露来看妇科?
他手里拿着什么单子,竟然让他高兴成那样?
我的脑子里顿时飞出十万个为什么来,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好了,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像是被人当头给了一记闷棍!
看着他们那幸福爆棚又亲密无间的样子,我感觉就像有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凌迟自己,又像被千万只毒虫在啃噬自己的心一样。
剧烈的痛楚,让我的身体不由摇晃了几下,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幸亏我及时用手扶住墙,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他们怎么能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顷刻,我的脑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整个人都呆滞了。
刘露是我的小妈,大二时就和我爸爸睡在了一起。
但这之前,她却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好友!
为此,我一直就像吃了绿头苍蝇一样难受,后悔自己居然交上了刘露这样的朋友!
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又和我老公夏剑搞在了一起,我顿时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冒,浑身血脉上涌。
那刻,我恨不得冲上前去,抓住这对狗男女,暴打他们一顿,再把他们这对奸夫贱妇游街示众。
可是,我思忖了一下,又觉不妥。
看样子,这对狗男女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肯定早就背着我、还有我爸爸勾嗒在一起了。
我这时如果上前和他们大闹一场,不仅会打草惊蛇,说不清刘露那个狐狸精躺在我爸爸的怀里来个恶人先告状,说我想把她赶出我们许家的家门,故意联合夏剑来唱这一出,让我爸爸赶紧给她一纸婚书,将她明媒正娶,把名下的资产全部转到她的头上。
那我岂不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我不由长长的叹息一声,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了两口,才把这口恶气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对自己说,许一诺,你要冷静,这事情,不能鲁莽,你必须从长计议。刘露是什么货色,夏剑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不要抓赃不成,到时反被他们倒打一耙。
于是,我稳了稳神,心情沉重的悄然跟了上去,躲在医院门口的圆形大柱后面,窥视着这对狗男女!
只见我老公夏剑一直像珍宝一样拥着刘露,特别高兴的走到他才新买的那辆白色的豪车前。
他殷勤的给刘露打开副驾的车门,还小心翼翼的用手罩住她的头,将她扶上车,他才一脸笑意的关上车门,又从车头绕了一圈小跑上车。
那兴奋的样子真的就像中了八百万的头筹大奖一样!
我却仿若晴天霹雳、六月飞雪一样心寒意冷!
当他的车子启动时,我立刻泪雨如飞!
这个王八蛋,成天在我面前说他忙的脚不沾地,忙的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让我别计较,说等他忙完了这阵,就带我出去旅游散心。
我当时还特别愧疚,觉得自己为了调养身体,年纪轻轻的,就在家里当米虫,好好的工作,说不做就不做了,把养家糊口的压力全部丢给了他。
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忙的脚不沾地的贱男,围绕着我继母刘露,一副呵护备至、小心翼翼的狗腿样,我的心顿时就像了掉入了冰窖。
我难过、哽咽了好一会儿,犹豫再三,我用手背抹干自己的眼泪,拿出手机,给夏剑打了个电话。
我要看看,这个夏剑这会儿在我面前怎样继续扯谎留白。
可是,电话通了好一会儿,夏剑才接起,用极端不悦的声音问我:“诺诺,怎么了?又有什么事情?”
我强忍住我心中的不快和怒火中烧,佯装平静的对他说,我在医院做例行检查,天很冷,想要你陪陪我。
夏剑立刻在电话里对我吼道:“许一诺,你吃饱了撑的吧,成天在家里闲着,现在在医院做个检查,居然让我陪。告诉你,我此刻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长个三头六臂来处理公司的事情,没空!大小姐,麻烦你别这么矫情!”
吼完,夏剑就把电话给我挂了。
我顿时握着手机,手停留在半空,心里像空了一样,难受的要命。
过了好久,我才迈着艰难的步伐,头重脚轻,恍恍惚惚的向妇科专家门诊走去。
医生看了我的检测报告后,让我继续好好调养!
我却心神不宁!我和夏剑结婚三年了,我们从来没有采取任何节育措施,可是,期待中的孩子,却迟迟不来。
乡下的婆婆早就对我不满了。每次一见面就对我说,谁谁谁和我们一起结的婚,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谁谁谁比我们后结婚,人家也生了……
听的我心虚不已,冷汗直冒,就像低人一等一样。
于是,为了调养身体,早点给老夏家生个孩子,继承他们家的皇位,我就索性不上班,安心在家调养身体。
可是,这眼看着在家都调养了大半年,我以为,身体状况已经好转,但是,这检查结论依然那么不容乐观……
想起刚才夏剑和我继母刘露在一起的样子,我顿时心灰意懒、万念俱灰!
医生见我垂头丧气的,就安慰我说:“美女,你别这样,子宫内膜异位,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不容易怀,又不是不能怀,你心情放松,说不清哪一天就怀上了。”
我只好苦笑一下,对医生说了谢谢后,就离开了医院。
可是,从医院出来,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想起夏剑和我小妈刘露搂搂抱抱的在一起,我就恶心的要命,就更不想回那个我原来一直以为是爱巢的家了。
思虑再三,我决定回我爸爸家。
我想看看刘露那个贱女人在我爸爸面前是在怎样演戏的?明明我爸爸当时和她在一起,是迫于无奈,现在,却被这个贱女人谎的团团转,什么事情都依着她,简直是惟命是从了!
她今天和夏剑那样亲昵的在一起,我要看看这个贱女人现在在我面前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