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树叶擦着云雀儿的脸,直插七步蛇的七寸,那条蛇断成两半,掉在她脚下。
“告诉爷,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又恐怖的男声在云雀儿声后响起,她仿佛看到死神在朝自己招手。
但云雀儿是谁!
末世都经历过了,还骗、哦不,对付不了一个古代老古董吗。
她一转头,脸上挂着甜腻腻的笑,掐着嗓子,又尖又柔,“爷,你一走就这么久,人家一个人害怕,就出来找你了,结果迷路了,幸好有爷,要不我就要被蛇咬了。”
云雀儿狂掐掌心,终于掐出了泪,一步三摇,走到黎舒画跟前,摇得腰都要闪了,小粉拳锤在他胸膛,矫揉造作地说:“爷,有你在人家感觉好有安全感哦。”
她从他那张死人脸看不出他相不相信,心跳如鼓,却看到他耳尖泛起了红,撇开头,说:“爷是你未来相公,肯定会保护好你的。以后不要一个人乱走了,很危险,爷以后会尽早回来。”
这也,太好骗了吧。
云雀儿咂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欺骗纯真人士的负罪感。
她被黎舒画牵一路,回家才放开,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拎着的肥硕野猪,起码有七十公斤吧,黎舒画还脸不红心不跳,跟拎一只鸡回来似的。
云雀儿暗自庆幸,她没跟黎舒画对上果然是对的,感觉他能一下拧掉她的头。
晚上,坐在桌子旁,她呆愣愣地看着桌上的全猪宴。
就算捂住眼睛,感动的泪水还是从嘴巴流到碗里。
呜呜呜,她吃到肉了,不是末世那种不知道冷藏多久的干巴巴的肉,是新鲜的野猪肉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怎么?不喜欢吃?”
黎舒画看到她捂脸,以为是委屈了,暗自懊恼没考虑到她的口味。
“没有没有!”云雀儿生怕他一言不合就撤了,放下手,立马拿着筷子狼吞虎咽,跟十天半个月没吃饭似得。
嚼劲十足的猪肉被烹煮煎炒得十分入味,没想到这个扫把星还有这手艺,好吃得让云雀儿快把舌尖也一起吞了。
黎舒画看着她眼角、嘴角可疑的晶莹液体,沉默了,半晌才道:“以后想吃什么都跟爷说,爷不会让叫你委屈了。”
云雀儿塞着满嘴的肉,一点不客气,口齿不清地说:“唔想恰鸡肉鸭肉鹅肉牛肉……”
呜呜呜,越说越难过。
她不想逃了,要是能天天吃肉,给黎舒画当媳妇怎么了,他长得这么好看,还做得一手好菜!
“身体好,才能给爷生孩子。”
云雀儿顿了半晌,怎么忘了这茬!
古代这医学技术生孩子九死一生啊,想到那血淋淋的场面,她原本动摇的心又坚定了!
她要逃!等出去了好好锻炼身体,凭借一身武艺还闯不出名堂挣钱吃肉吗!
云雀儿化悲愤为食欲,终于——吃撑了!
不知道多久没吃那么饱,云雀儿只想躺尸,黎舒画却硬要拉着她下山。
“跟爷下山,回来爷给你个惊喜。”
不。
云雀儿用眼神抗议。
黎舒画脸一板,“快,爷不喜欢说两遍。”
云·贪生怕死·雀儿挺着个大肚子屁颠屁颠跟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