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京城那里漂亮姑娘多?”
“二爷,大观园那里不少名门闺秀。”
“我怎么听说醉香楼美女最多。”
“醉香楼?那是青楼啊!难道二爷要去青楼?这可使不得啊!”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是谁?我是纨绔子弟,你听说有不去青楼的纨绔子弟吗?”
张知节说的理直气壮。
因为一场车祸,他穿越到了寿宁侯张鹤龄受伤垂危的独子身上。
因长子早夭,寿宁侯夫妇对这个小儿子爱若珍宝,十分骄纵。
皇后娘娘又是亲姑姑,张知节可以说是妥妥的纨绔子弟。
什么会所啊外围啊游艇派对啊,前世的张知节虽然心向往之,却从未涉足过。
但是在大明朝,青楼是合法的!
顶着一个纨绔子弟的名头,养好伤的张知节理所当然想去探究一番。
他的奶兄周兴脸黑的就跟锅底一样,苦着脸道:“二爷哎,我的个祖宗啊。
皇后娘娘刚刚求陛下降下了旨意,让二爷做太子殿下的伴读。
二爷要是去青楼,让言官知道了那还了得?”
张知节点了点,沉吟道:“周兴,你说的对,做了太子殿下的伴读就不好去青楼了。”
周兴听了连连点头,谢天谢地,二爷总算是想通了。
张知节郑重道:“所以要提前去。”
周兴胸口一窒,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看着周兴那苦着脸的样子,张知节失笑道:
“你怕什么?我就是去看看,不会真干什么的。”
怕什么?
夫人当然不舍得打你,到时候还不是我这个下人抗下了所有?
周兴闷哼一声道:“不会真干什么?二爷怕是不知道青楼里狐媚子的手段。”
张知节听了好奇的问道:“什么手段?莫非你去过?说来听听?”
周兴连忙摆手道:“小的可没去过。”
养了一个月的伤,这还是张知节第一次出府呢。
所以他连马车都没坐,就带着几个小厮一路闲逛,真是看什么都新鲜。
“咦,那是干什么的?”
周兴看了一眼,连忙道:“回二爷,那是戏楼。”
张知节兴致勃勃道:“走,进去瞧瞧。”
周兴听了不由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去青楼就好。
“先去戏楼,再去青楼。”
跟在后面的周兴猛然听到这句话,差点没一个踉跄跌倒。
二爷怎么对青楼这么执着呢?
府里那么多俏丽的丫鬟不香吗?
戏台上正在演着一场京戏,武松打虎。
下面的观众都看的十分入迷,津津有味。
不过,张知节只是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这个时代的娱乐活动真是匮乏啊。
就在张知节意兴阑珊的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楼上,脚步突然就顿住了。
楼上那个一脸痴迷的看戏的小朋友怎么这么眼熟?
那不是太子朱厚照吗?
这小子竟然偷偷跑出来了?
张知节拾级而上,悄悄来到了朱厚照身后。
压低了声音,粗着嗓子问道:“谁让你偷偷溜出宫的?”
正一脸痴迷看戏的朱厚照听到这声音吓了一个哆嗦。
不只是他,旁边的太监刘瑾、谷大用他们差点没直接吓尿了。
朱厚照转过头来一看,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没好气道:“呵,是你啊!”
周睿拱了拱手笑道:“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连忙拉住了他,捂住他嘴道:“你小点声!”
张知节小声问道:“殿下怎么偷偷溜出来了?”
朱厚照哼了一声道:“你不是也偷偷溜出来了?”
张知节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笑道:“我可是光明正大出来的。”
朱厚照一听顿时扭过了头,他坚决不能承认,他酸了。
就在这时,戏楼里突然涌进来了许多人。
为首的是一个一身锦衣的少年公子。
少年公子大声嚷嚷道:“兰香呢,快把兰香叫出来!”
戏班班主弓着身子迎了上来,赔笑道:“小的见过徐公子。”
少年公子直接甩出了一张银票,哂笑道:“这是五百两银子,小爷我今天就把兰香买了!”
班主一听顿时急了:“徐公子行行好,就放过兰香吧!小的求求您了!”
少年公子傲然道:“与其在戏班里唱戏,还不如跟着小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呢!小爷我这是心疼她!”
“银子我可已经付了,来人,还不快去兰香带走!”
整个戏楼里都在议论纷纷。
“这不是强买强卖吗?真是造孽啊!”
“唉,要怪就怪兰香长的太标致了,戏唱的太好了!”
“兰香被抢走,这戏班可就没有台柱子了。”
纨绔子弟强买民女,这样的桥段只在电视里看过,没想到竟然真的遇见了。
张知节莫名有些激动,他转头一看,发现朱厚照瞪着眼攥着拳,比他还激动。
张知节一把拉住了朱厚照,问道:“你干嘛去?”
“揍他!”
张知节有些好笑的问道:“你也不掂量掂量,打得过吗?”
朱厚照是偷偷溜出来的,只带了刘瑾、谷大用几个太监,张知节也不过带了几个小厮。
而少年公子是来抢人的,带了好些随从。
朱厚照挺了挺胸膛,傲然道:“他敢还手吗?”
确实,堂堂太子打人,被打的人当然不敢还手。
张知节笑道:“这么说,你要亮明身份?”
刘瑾、谷大用脸色大变,连忙上来抱住了朱厚照,急声道:
“殿下,使不得,奴婢们回宫后会被杖毙的!”
朱厚照一听顿时蔫了:“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厮把人给抢走了?我以后还咋看戏啊?”
张知节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看我给他点颜色瞧瞧。”
角落里有一个盆,里面倒满了凉了的茶水。
张知节对准了楼下的少年公子,一整盆茶水直接泼了下去。
哗的一声。
正耀武扬威的少年公子被从天而落的一盆水浇成了落汤鸡。
头上还有肩膀上全都是泡过的茶叶,看起来分外的滑稽。
原本吵吵嚷嚷的戏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大家都傻眼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不要命了?
那可是定国公府的人!
少年公子直接懵了,差点没气炸了,声嘶力竭的叫道:“是谁?!”
张知节趴在二楼的栏杆上,骚包的挥手笑道:“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