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瑾虞抬眸，对上殷九烬打量的目光。

她朝他笑了笑，淡定的抽出两张餐巾纸擦了擦嘴。

“如果你经常吃上顿没下顿，吃起东西来也会很熟练。别说有刀叉，就是什么也没有，饿得狠了，用手抓也能熟练的将食物往嘴里塞。”

殷九烬定定看她一眼，将目光收回，“走吧。”

从餐厅出来，林子木开的车已经有人来接手，直接将他们送到机场。

头等舱。

漂亮的空姐看着殷九烬，面色微红，“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

殷九烬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坐在他旁边的颜瑾虞，“要喝什么？”

颜瑾虞一副新奇不已的模样往窗外看，听到他的话，眼睛猛地一亮，“喝什么都可以？”

“嗯。”

“酸奶，多拿几罐。”

她眼底的兴奋不似作假，从见到她到现在，殷九烬还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

不过是酸奶而已，何至于兴奋成这样？

压下心绪，他淡淡抬眸朝空姐看去，“再拿杯咖啡。”

空姐有些被他阴婺的眼神吓到，忙垂头，“好的，先生小姐请稍等。”

空姐来得很快，殷九烬接过咖啡，酸奶也到了颜瑾虞手里。

殷九烬喝一口便将咖啡杯放下，看向喝一罐酸奶都发出喟叹声的颜瑾虞。

喝个酸奶就这么满足，是吃了多少苦。

让多拿几罐，空姐当真照做，拿了五罐。

见颜瑾虞喝完第三罐还要继续喝，殷九烬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别喝了。”

颜瑾虞抬头看他，眼底满是委屈，却还是乖乖将手中的酸奶放下。

她这委屈的眼神落在殷九烬眼里，让他没来由的有种是不是他太凶了的错觉。

放缓语气，“不是不让你喝，一次别喝太多，歇会儿再喝。”

里面，是他自己都尚未发现的温柔。

坐在另一边的林子木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那个向来说一不二的老板么？

温柔这个词，用在商界杀神身上，合适？

两人并不知道林木子的震惊。

听到殷九烬的话，颜瑾虞眼里的委屈没了，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非常有神，“真的？”

“嗯，不过得一个小时后。”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只要你别没收就行。”

她这警惕护着酸奶的模样，像是以前常有人没收她的酸奶一样。

“不过就是几罐酸奶，没人抢你的。”

颜瑾虞眸光一转，“看你的样子，买几罐酸奶的钱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既然这样，等到了你们说的那什么北城，你再给我买？”

殷九烬端着咖啡杯看她，“就这么喜欢？”

颜瑾虞连连点头，“喜欢，非常喜欢。”不过，他们总是给她限量。

看着这样的她，殷九烬险些没忍住抬手去捏她的脸，好在急忙反应过来，喝口咖啡别过脸，“到北城给你买。”

眼睛一亮，“说话算话？”

“嗯。”

颜瑾虞撑着下巴看他，“我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你这个未婚夫我决定承认了。”

殷九烬一愣，以为是他听错了。

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更别说这样的话。

淡淡挑眉，“哦？该说是我的荣幸？”

“也不能这么说。既然是你来将我接回去，婚约我自然会承认，不过现在才是打从心底里的承认。”看向他，“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该怎么称呼？”

“殷九烬，我的名字。”顿顿，“别人都叫我九爷。”

“九爷？”颜瑾虞摇摇头，“这个称呼不好，我不喜欢叫人爷，我看你也长不了我几岁，以后我就叫你九哥吧。”

语气里还有一丝勉为其难。

殷九烬闻言目光落在颜瑾虞身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连叫他都勉为其难。

见他迟迟不说话，颜瑾虞又道：“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啊？那换一个？叫什么好呢？反正不能叫九爷。”

“随便。”

“那我还是叫你九哥吧。我没叫过别人爷，也没叫过别人哥，就算当哥，你也是第一个。”

她这话在殷九烬这里明显很受用。

“既然你做了介绍，我也该礼尚往来。我叫颜瑾虞，这个你知道，别人都叫我虞美人，你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美人？”殷九烬眼神有些古怪的上下打量她，“就你这干瘪的身材，巴掌大的小脸，哪一点像美人？”

分明就是个孩子。

颜瑾虞瞪他，“怎么就不是美人了？我长这样还不算好看？”

“不丑。”还算顺眼。

他能一眼就认出她，是他看过她祖母和他祖母年轻时的合照，她长得就像是和她祖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颜家老夫人封嫣，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只是分明有着相似的容貌，他却没办法将“美人”两个字用在她身上。

见她又将吸管插到一罐新的酸奶上，拧拧眉，“刚说过一个小时后才能喝。”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酸奶。”

当然，心情好的时候她也喜欢喝，不对，应该说任何时候她都喜欢喝。

这个喜好不是生来就有，而是她第一次杀人后。

酸奶的味道可以压下那股恶心的血腥味。

“你居然说我这样只是不丑，让我心情很不好。”

殷九烬：“……”

还生气了，他说的分明是实话。

“只能喝一罐。”

颜瑾虞冷哼一声，没搭理他。

见此，殷九烬主动转移话题，“之前就想问，你左手上戴着的是……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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